打卡楼
“等等!”
燕慕渊握住沈墨的手,十分震惊地看着口吐鲜血失去行动力的黑衣人,此黑衣人面纱下的面庞可不就是燕吉。
“你怎么会在这儿?”
话虽这么问,但实际上从这次黑衣人的身法来看,他其实有所预感。
这次的杀手是义父派来的。
且是冲着沈墨而来。
义父要杀沈墨?!
义父为何要杀沈墨?
“是你义父的人?”沈墨理了理衣襟,负手而立,站在燕慕渊的身侧,周围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沈墨一席紫衣潋滟高贵,绝美的面庞上带着浅笑,温柔的目光只追寻着身旁的燕慕渊身上。
“主上,你好厉害!”
楚怜和陆展手牵手过来,如今的楚怜已经随着陆展喊人了,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什么叫做“夫唱夫随”。
就在这时,燕吉说道:“少主,主上让你回去。”
燕吉不止一次出现在燕慕渊的跟前,当初,燕慕渊还在东渊皇宫时,他便来过几次,只不过燕慕渊一次也没听。
他本想回京后再去见义父,他想知道自己身上的噬心蛊是怎么回事,也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当年究竟遇到了什么,是何人给他的母亲下毒。
他有太多的疑问,如今又多了一个。
为何要对沈墨动手。
“你回去吧,告诉义父,等回京,我会去见他。”
燕慕渊的决定,沈墨自然不会反驳。
于是,这次的刺杀留下了燕吉一个活口,他手摁着胸口,步履蹒跚地离开。
燕慕渊心事重重,没怎么说话,沈墨也不打扰他,让陆展继续启程,连夜往京城赶。
上马车前,楚怜交给沈墨一个白罐子和一张小纸条。
陆展有些好奇,往他的手心多看了一眼,楚怜靠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是追踪蝶。”
追踪蝶,顾名思义,用来追踪踪迹的。
在燕吉离开前,他轻轻撒了点粉末在他的身上,人可能闻不到什么,但他养的追踪蝶不一样,能追寻粉末的气息,继而追踪到此人。
当然,若是在天涯海角可能还有些难度,可若是相距不那么远的话,可以凭借“追踪蝶”找到此人。
沈墨看了一眼纸条,便用了内力将纸条捻灭成粉末。
“你在担心什么?”沈墨将追踪蝶放好,随后轻轻拥住燕慕渊,“他是你的义父,只要他做得事不要太出格,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要他的命。”
“谢谢。”燕慕渊松了口气,不管怎样,义父对他有养育之恩,他都不能忘恩负义。
“不过我有个问题。”
“你问。”
燕慕渊认真地看着沈墨,以为他会问出什么深奥的问题,熟知,沈墨竟然问他:
“我和你的义父一起掉入湖中,你只能救其中一个,你会救谁?”
沈墨严肃脸,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燕慕渊:“???”
小白:【】大佬竟然会问出这种“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的问题”,真是惊呆了!
“义父与你都会凫水。”燕慕渊陈述了一个事实。
他没听明白的沈墨的话外之意。
“若是我们都不会凫水,你只能救其中一个,另一个必死无疑,你会救水?”
沈墨执着地问道。
燕慕渊想了想,回道:“我会救义父,若是你死了,我绝不独活!”
义父于他而言,与父亲无异,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他一定会救义父。
但沈墨,也是他这一生都不会放下的人。
沈墨生,他生,沈墨死,他死。
有这个答案就够了。
沈墨勾了勾唇,在他的耳边轻轻咬了一口,旋即将他的惊呼声全部吞入嘴里,缠绵悱恻地纠缠着,直到对方呼吸急促,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将人放开,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唇,道:
“娘子的味道极好,百吃不厌。”
“你!”燕慕渊眼尾泛红,两颊似染上了晚霞,方才低落的情绪如今已经烟消云散,“不正经!”
“不正经?”沈墨抬手将燕慕渊鬓边的青丝勾到耳后,调侃道:“为夫还能更不正经,你要不要看看?”
潋滟的瞳眸,如墨玉璀璨,眼底的深意,令燕慕渊心头猛然一跳。
“我困了,我要歇息!”
相处那么久,燕慕渊哪儿会不知沈墨在说什么,马车外可还有陆展、楚怜,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沈墨在马车里
燕慕渊立即阖眸,坐靠在一边假寐。
沈墨忍俊不禁,这么可爱的媳妇儿,就是让他很想欺负怎么办?
路上的刺杀,并没有停止。
除了燕慕渊的义父之外,大部分的刺杀都来自于韩王。
韩王在数月前就已经调兵遣将偷偷溜进京城,如今他在京城里的兵马可不少,这些兵力逼宫没有十全的把握,但处死一个冒牌货绰绰有余。
他打算在路上截杀沈墨,然后再名正言顺地将龙椅属于沈墨的替身揪下来,沈墨并无子嗣,那么他身为皇叔,那便是第一继承人。
“王爷!沈墨死了!”
“你说什么?”一向稳重的韩王猛然起身,顾不得作画,“沈墨死了?”
“回禀王爷,沈墨身首异处,他的脑袋属下带了回来!”
“拿来本王瞧瞧。”
“是!”
属下呈上一个木盒子,里面果然是沈墨的头颅,这张脸,即便是如此也还是风华绝代。
脸上没有扯下易容的脸皮。
韩王先是一愣,随后抑制不住地狂笑。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几个幕僚得到消息,纷纷赶来求见,请安时,改口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句话更是说到韩王的心坎里了。
当初他便觊觎着皇位,可他的皇兄势力太大,为了避其锋芒,他不得不收敛自己的利爪。
他比不过皇兄,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只懂得喊打喊杀的毛头小子?
沈墨,莫要怪皇叔无情,要怪就怪你挡了不该挡的路。
“再一次走这个密道,阿渊感觉如何?”
韩王以为的已经身首异处的沈墨正与燕慕渊走密道回宫,两人边走边聊,走到一半发现有个死人,两人把尸体带出去后才发现是韩王的人。
“这位好皇叔还真是迫不及待,真是什么地方都敢闯!”
尸体僵硬,面色青紫,死了约莫一天。
燕慕渊看着他,有些庆幸,若非当初沈墨将他带出密道,他就是跟这具尸体一个下场。
沈墨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嘴角轻轻扬起,捏了一把他的脸,道:“阿渊不一样,皇宫上下焉有你不能去的?莫要多想,只不过须得谨记,无论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
燕慕渊点点头,收回目光。
“如此你先去梳洗,这些日子舟车劳顿,累坏了吧。”
“不累。”燕慕渊定定地看着眼前绝美无双的天子,语气是由衷的欢喜与真诚,“与你一起,不累。”
“我亦然。”
手下死了一个两个,韩王并不在意,如今他沉浸在沈墨已死,他马上就要登基为帝的喜悦中便越发丧失了警惕心。
却不知,翌日上朝便已经是正主了。
韩王沉不住气,第三日便挥军进金銮殿,除了与韩王勾结的大臣,其余的满朝文武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坏了。
“韩王,你未经允许私自回京,如今带兵闯入金銮殿是要造反么!”
虽说满朝文武都不喜沈墨的残暴,但在这关键的时刻,还是有不惧生死的忠臣站出来指责韩王。
有几个在沈墨看来腐朽得不行的老学究,可比好些年轻力壮的臣子要有魄力得多。
沈墨端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淡然地看着群臣护在他的身前,其中冲在最前面便是原主的舅舅和外祖父。
不得不说,血脉亲情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你们这群庸臣,你们可知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并非沈墨,而是替身!”
韩王胜券在握,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
“此话何意!”有人蹙着眉头,怒喝道:“韩王可不要胡说八道。”
“且不说这些,韩王你的所作所为”
“闭嘴!本王是要保住我们沈氏江山,如今坐在上面的只不过是一个龙卫,你们难道一无所知?”
“韩王,你有何证据?”
“证据,本王自然是有的,来人拿上来!”韩王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将木盒子呈上,里面装着的是个头颅,前日韩王仔仔细细看了好久,他确定是沈墨的。
然而,等盖子一打开,他的面色猛然一变。
这哪里是沈墨的头颅,而是他的心腹。
“怎么会这样!明明应该是沈墨的头颅!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不过是朕送给你的大礼而已,皇叔你不喜欢吗?”
看了这么久的闹剧,沈墨终于开口说话了,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来而不往非礼也,皇叔几次三番派人刺杀朕,朕自然也该‘孝敬’皇叔,不是么?”
事到如今,韩王怎会不知自己被耍了,不禁怒从心来,大喝一声:“杀了沈墨!”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便上吧,杀了沈墨,他就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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