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楼
桃夭离开后,景初才回来。
“怎么了气呼呼的。”沈墨披着外套坐在轮椅上,见景初一脸怒容,嘴角露出了宠溺的笑,起身把人搂在怀里,捏了捏他的鼻尖,道:“人没抓到?”
景初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埋首在沈墨的怀里,闷闷道:“居然让人跑了,下次他要是还敢来,我一定把人抓住。”
本来是快抓到了的,但那人在紧要时刻,吹出了迷烟。
户外的迷烟在风中没那么大的效果,但还是模糊了他的视线,再加上本就是黑夜,他一不留神,就让人跑了。
他堂堂第一杀手,居然让刺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这是他的不爽的原因之一。
还有就是,最近刺客来得太频繁了,把睿王府当自己家似的,怎么人人都要杀沈墨?
见不得人太优秀。
“好好好,下次一定把人抓住,不气了,我们继续睡觉。”
沈墨吻了吻景初的前额,把人打横抱起。
景初回过神来抬眸看他:“你伤还没好,放我下来吧。”
“这点小伤不碍事,抱自己的媳妇儿不费事儿。”将景初放在床上时,沈墨暧昧一下,“还能疼爱景初。”
为了留住景初不让他往景茉那儿跑,沈墨坑了自己一把,不能吃肉的滋味他表示很不好受。
疼算什么,忍才难受。
但景初坚决不行。
再怎么样也得等到伤口好点再说。
沈墨用力打自己的伤口,毫不吭声,证明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景初才同意。
其实他也不是同意,他拉住沈墨的手,只是不想让他打自己。
“服了你了,你别这么任性。”
“阿初,本王想。”沈墨咬住他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厮磨着,景初的身体猛然震颤,不自觉软在了他的怀里,两颊红红,明明羞涩,嘴上却不饶人道:
“想什么想,就知道想这个?”
沈墨轻笑一声,轻轻将人摁在床上,微微低头,青丝垂落,拂过景初白嫩绯红的脸颊,一手撑在他的耳边,另一手挑起他的下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难道阿初不想?”
“才不想。”景初的心“砰砰砰”乱跳,他本来是不想的,但大端朝第一美男这么撩他,想不心动都难。
但是他才不会承认!
景初眨了眨眼,眼神飘忽,气息却开始变得不稳,只因沈墨的大手变得不安分,像是在弹奏什么乐器似的,从这儿跳跃到那儿?
“你够了啊!”
景初咬了咬唇,怎么这么墨迹?
“等不及了?”沈墨低低一笑,笑声喑哑,撩拨得人耳朵发痒。
见景初眼眸含着水,微微咬着唇,有些难耐的模样,沈墨满意地勾了勾唇,“不心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罢,沈墨将唇从对方的脖子上移到他的唇上,先是轻轻描绘。
可景初确实有些等不及了,双臂缠住沈墨的脖子,主动回应。
景初的主动无异于催化剂,让这夜变得更加暧昧。
沈墨低声道:“阿初很热情,我很满意。”
被调侃得有些羞恼,景初重重咬了沈墨的唇,“再说,我就走了。”
景初奶凶奶凶的威胁很有力,沈墨忙道:“不说了不说了。”
说的不如做的,不是么?
这几日,沈墨因为受伤便一直留在府里。
本来也因为他的双腿,他上早朝就是随意的,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无所谓,眼下更是舒舒服服地在家躺着了。
飞扬特地数了数,对飞云道:“王爷和景公子,已经五天没出屋子了。”
飞云脸一黑,“你数这个干嘛,是太闲了吗?”
还别说,最近是挺闲的,没什么任务要外出,只需要在府上待着,解决解决一些没眼力劲儿的刺客。
好久没这么悠闲了。
但悠闲的日子也就这么几天,朝堂上又开始抨击睿王了。
原因就是京城里开始不断死人,上到朝中大臣,下到贩夫走卒,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而他们都有共通点。
都是说过睿王府上那位景公子坏话的。
有说他没有男儿气概,年纪轻轻不想着报效国家,反而雌伏男人身下。
有说他是他国的细作,故意潜伏在睿王的身边,意图不轨。
有说他是贪图睿王府的财富。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
不只是景初,沈墨也被人骂得挺惨的。
都已经断了双腿了,还贪图美色,能不能起来还不好说。
身为大端朝的睿王,却好男风,真是给大端朝丢脸,这样的王爷有什么资格做王爷?
嘴上不留德的这些人都没好下场,被一击毙命,基本都是一剑封喉,有不少还被被拔了舌头。
舌头就放在尸体的脸上。
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死法,引起了轰动。
这些事儿桃夭,也就是景茉派人去做的,但她只派人去杀了他们,可没拔舌头。
还有另外的人插了一脚。
景茉只是存粹听不得这些人诋毁她的哥哥,并且她派去的人并没有杀这么多人,多到已经引起官府的注意,甚至闹到金銮殿上。
这是景初头一次去皇宫。
他不想去,但大端皇点名了让他去,他不得不推着沈墨的轮椅一同去了皇宫。
踏进金銮殿,就惹来了各方人马的注视,像是打量物品似的,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轻蔑。
当然,这并不包括支持沈墨的那些大臣。
这些不那么善意的目光让景初并不自在,甚至有些生气,但他也清楚,在他原来那个已经算开明的时代里都很多人难以理解、接受txl,这里的人理解不了,似乎也正常。
沈墨面无表情,视线微微移动,将这些大臣的嘴脸都看在眼里。
日后,这皇位,他不论坐还是不坐,有些人头顶的乌纱帽都得摘了。
“儿臣见过父皇。”沈墨不卑不亢道。
上座的皇上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了景初身上,景初有些不大乐意,但不想给沈墨惹麻烦,还是下跪了。
可他的膝盖在即将要触碰到地面时,一股内力拖住了他的膝盖,长袍下没人知道他并没有跪在地上。
其实跪下对景初来说并没有多难,他年幼时为了求阁主请人救景茉的时候可没少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为了生存,该跪还是得跪。
但对于沈墨的所作所为,景初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这个男人,似乎时时刻刻都是这么体贴细心。
“起来吧。”
皇上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没有不屑,而是带了几分探究,可对方的眼眸澄澈干净,让他微微一怔。
坊间的流言他不是没听过,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把人叫上来。
景初应该不是带有什么目的接近墨儿的。
但终归是个男人。
皇上没发难,但其他朝臣,杨贵妃一党以及支持于宠妃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字字句句都是针对沈墨和景初。
对于沈墨,毕竟是睿王,还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们不敢说得太过分,主要的矛头是对准了景初。
意在京城发生的命案都是他做的。
杀人拔舌头,不就是在教训那些嚼舌根的人么?
沈墨知道这其中有景茉的手笔,并不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错,有些人确实该死。
但他也再清楚不过,这是有人精心安排的,故意把事情搞大。
“此言差矣,这般嚣张行事,若真是景初所为,这不是故意给人自己挖陷阱?此事与景初无关,儿臣怀疑这是有人刻意栽赃。”
沈墨冷冷道。
“臣认为睿王说得不无道理,大张旗鼓杀人,就差没明着告诉旁人,这些人死是因为什么,未免太刻意了。”
支持沈墨的户部尚书说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太傅、大理寺卿、丞相。
公认最睿智的几人都赞同沈墨所说的。
皇帝也并不觉得此事会是沈墨和景初做的,这是最愚蠢的方式,若是实在听不得这些流言,悄悄把人杀了即可,无须把事情闹大。
但这事儿毕竟是闹大了,他不得不查,最后这事儿就交给了大理寺卿处理。
但这并非重头戏,皇帝还问了沈墨和景初的事儿。
有男宠并非什么上台面的事儿。
尤其还是在金銮殿上。
众臣以为睿王再喜欢也不会当真,至多不过是图个新鲜,但出乎意料的是沈墨并没有把景初当成姿色不错的男宠,而是——
王妃。
“儿臣恳请父皇赐婚,儿臣要娶景初为王妃。”
一字一顿,坚定且深情。
景初的心,不受控地颤动起来,看向沈墨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在封建王朝,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爷,竟然当众让皇上给他赐婚娶一个男人为妃。
皇上亲自赐婚,那就是金玉良缘,旁人要是敢非议,那就是对皇上不敬。
景初明白沈墨的心意,正是因为明白,才更感动。
这就是他选中的男人。
而一直保持庄严、不喜形于色的皇帝,终于怒了。
“混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墨直视着他,眼里没有分毫畏惧,执着道:“恳请父皇成全!儿臣从未求过父皇什么,儿臣只想与心爱之人相守,不想让他因我而受到非议。”
“你当真想娶他?”
“想!”斩钉截铁!
“想要让朕赐婚也可以,除非你放弃睿王的身份,自此沦为庶民,你可还愿意。”
“愿意!”
皇帝气竭,捂住胸口,当场怒道:“好啊,就如你所愿!”
当日,睿王被贬为庶民的消息传遍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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