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开玩笑。”
商轻有些慌乱地推开沈墨。
“没有开玩笑,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沈墨嘴角的弧微微勾起,盈盈笑意在眸底荡开,路灯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让那份俊美多了一分朦胧,美得蛊惑人心。
商轻愣怔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别开视线,转移话题:“我我今天回俱乐部,高轩他们他们要训练。”
两颊微红,害羞的神情掩饰不住,更让沈墨忍不住轻笑出声的是他结结巴巴的紧张模样。
“小骗子,今天俱乐部放假,你忘了?”沈墨凝视着他,“骗人都不会,小傻瓜。”
还有什么比撒谎被当场拆穿更尴尬的么?
原本脸就红,现在因为尴尬更甚,耳尖和毛衣高领遮不住的那小截皮肤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绯色。
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仿佛回到了中学时期,因为老师提问而回答不出问题时的窘迫。
又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沈墨嘴角的弧度越发潋滟,他家小媳妇儿真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道:“你不要有压力,我喜欢你,所以想告诉你,你可以慢慢考虑。”
沈墨了解商轻的性子,认识久了他才好相处,对待陌生人他的态度是截然不同。
要不是怕吓到商轻,他一开始就会表白。
现在认识久了,彼此的关系也处于暧昧中,他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捅破这层窗户纸,让商轻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
家长都见过了,不应该负责吗?
商轻“嗯”了一声。
沈墨这样的男人,怕是没有什么人能拒绝,不论男女。
“走吧,回家。”
沈墨朝着他伸出手,商轻先是一愣,眨了眨眼睛,握住了沈墨的手。
两人手牵手上车。
“舅舅,你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啊,电话里不能说?”
左景焕走进会所包厢,问坐在里面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郑奇,也就是他的舅舅。
“说?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
郑奇本就心情不好,听到左景焕这话,像是怒火积压到了极点,顿时爆发,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怒不可遏道:
“没什么本事就算了,还竟给我惹事!惹了不该惹的人,你知不知道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这一巴掌,郑奇不遗余力,打得左景焕脑瓜子嗡嗡的,嘴角破碎的溢出的血丝在嘴里弥漫开,被打的那侧脸颊已经高高肿起。
他从小就如众星拱月一般,习惯了其他人的讨好奉承,也嚣张惯了,但唯独怕的就是郑奇。
不因别的,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舅舅郑奇给的。
他知道没有舅舅,他就享受不到这一切。
这些年来郑奇对他有求必应,让他飘飘然差点忘了眼前的人是他的舅舅,不是他爸,要是真的惹怒了郑奇,他也会翻脸不认人。
不得不说,这一点,郑奇还是很有觉悟的。
左景焕捂住肿起的脸,低头认错:“舅舅你消消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别气坏了身体。”
以往左景焕做错事,只要低头认错保证不会再犯,郑奇就会不追究。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这一次不一样。
“真的知道错了?”郑奇语气缓和了一些,但是那张脸还是沉着。
“知道了知道了。”左景焕连连点头。
“知道错了就好,但做错事情不是光认错就可以的,你要为自己做得事情负责。”
左景焕:“舅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要打我,舅舅, 我脸都肿了,你不忍心再打吧?”
“不忍心?”郑奇冷哼一声,“我是真恨不得打死你!就知道惹麻烦。”
郑奇朝着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会意,走向左景焕。
郑奇身边总有保镖在,左景焕也不觉得奇怪,可看他们冷着脸走向自己时,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点慌。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其中叫何武的保镖背在后面拿了个榔头,而他的弟弟何文则突然拽住他的手腕。
这兄弟力大无穷,左景焕根本就挣脱不开,看着越来越近的榔头,他越来越不安。
“舅舅,你这是干什么?他们”
“我刚跟你说了,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不想死就得留下你的手。”
此时的郑奇在左景焕的眼中变得格外恐怖。
“不,我不要!”左景焕睁大眼里,眼里的惊恐如有实质,素来嚣张的他此时怕涕泪横流。
身后又进来一个保镖和何文一把左景焕制服,他的手就摆在桌上,而何武举着榔头的手越来越近。
“不要!舅舅,我错了,你不要和我开玩笑,我的手,我还要打比赛,你不是说希望我拿个世界冠军吗?”左景焕拼命挣扎。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盖过了骨头被敲碎的声音,左景焕死死地瞪着自己的手,手指被敲碎。
而对他做这些的竟然是他的舅舅。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以为我想这么做?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还连累了公司,现在只要废了你的一只手,已经是幸运。”
郑奇没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赶紧送医院。”
“是!”
看着左景焕被带走,郑奇叹了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收起刚才阴沉愤怒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道:“沈总,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教训了我那不成器的外甥,你看”
“你们听说没有,左景焕的手废了!”
一大早,八卦达人就将瓜第一时间告诉了出新俱乐部的众人。
这人就是梁师琴。
她加了不少电竞圈的群,有知情人士说左景焕的手粉碎性骨折,后面的比赛肯定是参加不了了。
自从商轻离开nb,nb俱乐部只要捧的就是他,一个靠所有人保的打野。
但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和商轻当初一样,手受伤了。
商轻是出了才车祸,伤到了是说手指,而商轻,据说是被人敲断的。
“被人敲断的,不是吧,谁啊,这么狠?难道是圈内的?”
欧阳林捧着酸奶喝,“会不会是假的,左景焕,谁敢招惹他,就他那个性子,睚眦必报。”
“肯定是坏事做多了,有大佬看不下去了,给他一个教训。”
贺元明拿着从楼下拿的早餐,接了一句。
“还真说不定。”欧阳林耸肩,“不过,不关我们的事,今天早饭你买了什么?”
“随便买的,看看,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目前为止住在俱乐部的一同有十五人,都是cx战队的成员,大概是友好氛围使然,俱乐部的众人其乐融融,并没有发生恶性竞争的事情。
几人聊了一会儿八卦后便开始今日份训练。
商轻知道这事儿时已经是两天后,成初瑶打电话告诉他的。
左景焕的五根手指指骨碎了,目前还在医院住着,情况并不乐观,手想要恢复到从前基本是没可能了。
而对于电竞选手来说,这无疑是致命伤。
没有人比商轻更了解。
商轻微怔,不知为何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队长,谢谢你,我自由了。”对话那头的成初瑶语气哽咽,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她以为这辈子她都无法摆脱左景焕,只能寄希望于哪天左景焕腻了,她才能离开。
但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几天,一切都变了,左景焕住院了,而左景焕的手机里到了她的手里,她删除了所有关于自己的照片和视频。
她了解左景焕,左景焕并没有备份,他对自己很自信,料定了她不敢做什么,她也拿不到他的手机。
当然,她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有一条匿名消息告诉她的。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他是商轻的朋友。
帮她也是因为商轻。
“自由了就好。”
商轻为她感到高兴。
遇到左景焕这样的男人是不幸,但如今能自由了,就要好好面对新的生活,人生很长,美好一定会降临。
就像他一样。
想到了某人,商轻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眉眼也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笑什么呢?这个高兴?”
沈墨端着现煮的咖啡走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商轻,商轻的眉眼精致,笑起来时,颊边的酒窝浅浅,蜜糖一般的甜意从他酒窝里渗出来,一路甜到沈墨的心里。
“先这样,有空你可以来初心俱乐部看看,他们都挺想你的,地址我一会儿发你的微信。”商轻语气温柔地把电话挂了。
醇厚的咖啡香由远及近,沁入鼻端。
沈墨把咖啡放在茶几上,侧身望向商轻,“阿轻来尝尝看,我这次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好。”
商轻欢快地过去,还不等他端起咖啡,就被人搂着腰双双倒向一旁的长沙发。
沙发的柔软,沈墨的坚硬,将他困在其中。
“沈墨。”声音微软,仿佛带着某种暗示。
沈墨挑眉,“刚才和谁打电话,你笑得这么温柔?”
醋意扑面而来,压下满室的咖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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