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你觉得怎么样?”潘进忠真诚询问。
何生现在就是脑中一片空白,喃喃自语道,“什么怎么样?”
潘进忠见何生的样子忙热情的给他倒茶,何生木讷的端起茶杯喝了起来,“咝烫。”
何生喝了一大口,被烫得人惊醒了,潘进忠没想到何生会大口喝茶,忙招呼人上凉水。
何生喝了几口人凉快了,也更清醒了。
邬心在一旁看得明白,只默默的自己喝茶,当个称职的旁听者。
“潘大人,你是来为儿子求娶我家苑儿的?”何生满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潘进忠认真点头。
“是做正妻,而不是做妾的?”何生接着问道。
“当然。”潘进忠皱眉道,“我们家是不纳妾的,只娶妻;这方面我也不谦虚,我,我大儿子都是如此,小儿子也会如此,这是我们的家风。”
何生闻言脸上带了喜色,然后也更迷糊了。
“潘少爷怎么会想求娶苑儿呢?”何生问道。
“这男女之间的情感哪是说得清楚的,冥冥之中,缘分天注定。”潘进忠笑呵呵说道。
“潘大人,小的是粗人,说话也就直接了。”何生已经回过神来,“潘少爷跟我家闺女的门第相差太多,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潘大人今日来……”
“亲家,我们是真诚求娶的。”潘进忠笑道,“同知夫人是亲家和苑儿的主子,内子现在正在内院见同知夫人,我们还请了都指挥使夫人孙夫人说媒,她也在内院,毕竟内外有别,所以亲家这,我亲自来说了,还请亲家不要见怪。”
何生更惊讶了,人家是正正经经来求娶的,而且还不介意苑儿是不是奴籍,不止顾忌了自家夫人,还顾忌了自己,按理奴籍只要主子发话了,即使是家里人也只有听命的份,可他们还亲自过问自己。
他们应该不知道苑儿不是奴籍,不过苑儿没有娘,她虽然不是奴籍,但自家父女俩都是夫人救的,是她的人,找她求娶是正理。
“潘少爷,小的也见过几次,在青香斋的时候,瞧着就特别的好。”何生说道,“我虽然是苑儿的爹爹,但苑儿是有主见的人,这事得她同意才行。”
何生认真道,“等苑儿回来我会跟她说的,晚些日子给潘大人回复。”
“应该的,应该的,人生大事是该慎重。”潘进忠看何生越发温和了,难怪苑儿这么记得爹爹,何生对苑儿是真好,怪不得把苑儿教养的这么好。
想到他们父女俩之前困难的要过乞讨生活,潘进忠对潘进更加愤恨了。
陌生人对苑儿都能这般好,把她从小婴儿养到亭亭玉立,想到苑儿挂着的玉佩,贪财的早当了,可何生为了给苑儿亲生爹娘留线索,生活那般困难都没动,足见人品,也正因为如此,小阿德才能认出来。
潘进这个当娘的,除了生了苑儿一遭,就没干人事,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愧疚,没有想过寻找,真是冷清冷心的人啊,还不如一个初次相逢的陌生人。
“虽然苑儿不是奴籍,但是是夫人救了我们,这事如果夫人不同意,小的也不会同意的。”何生接着说道。
“苑儿不是奴籍?”潘进忠有些吃惊。
“嗯,夫人心善,没让苑儿卖身。”何生笑道。
潘进忠知道其中定然也有何生的原因,对苑儿这般疼惜,都不忍她为奴为婢,“是亲家对苑儿疼宠。”
何生叹息道,“潘大人,这事我就先说了,反正在余宅不是秘密。”
“苑儿并不是我亲生的闺女,我只是当年捡了她,后来一直带在身边,苑儿有一块玉佩,我瞧着是值钱的,应该苑儿亲生父母给她留下来的,能有那样玉佩的人家应该也不是一般人家。”
“我在路边的草丛捡了苑儿,不知道她是被坏人拐卖了,还是被家人遗弃。”何生知道被拐卖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不然也不会留下那些值钱的东西了,可能,“有留下辩认身份的信物,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所以以后苑儿真正的家人找来了……”
何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潘进忠打断了,“无论苑儿是什么身份,她嫁入我们潘家,就是我们潘家人,我们潘家人会护她一生。”
“她的家人如果是好的,我们不会阻拦他们相认;但如果不好……我们潘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潘进忠哼声道,潘进,这笔账要算的。
何生被潘进忠的气势震慑了,但心底更安了,“没想到苑儿能得了潘大人一家的青眼,是她的福份。”
“亲家客气了。”潘进忠笑道,“我家那小子能娶到苑儿,也是他的福份。”
前院聊得热热闹闹,后宅同样的喜气。
“青梅看着蛮精神,这肚子可是大了不少,怎么会这般大。”穆容德看着余青梅的肚子一阵错愕。
“是双胎。”孙诗语笑道。
“你消息倒是灵通啊。”穆容德打趣道。
“霜儿前不久来过,回去就跟我描述,不过我瞧着比霜儿描述的还要大上一些呢。”孙诗语看着余青梅的肚子好奇道。
“是又大了些呢。”余青梅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对了,穆夫人和孙夫人今日来是?”
“哈哈,对,说要事。”孙诗语笑呵呵道,“今日我是来说媒的,给我们容德家的澈儿。”
余青梅一愣,随即想到某种可能,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穆容德和孙诗语,“求娶苑儿?”
之前听说了不少,潘大人和潘少爷时常去青香斋,每次去都是带着好吃的,青香斋的众活计一家被收买了,说起他们俩就大力称赞,余青梅作为东家虽然现在没法去青香斋,可消息依旧灵通。
昨日苑儿也是去布政司衙门吃饭,回来还穿了新衣服,拿了个大包袱,原来人家已经把正主拿下了。
不过余青梅还是很惊讶,没想到潘大人和穆夫人会同意让潘清澈娶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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