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温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温老太太本来睡意就浅,很快就起来了,温家点着灯,都聚集在了大厅。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随随便便擅闯呢!”温老太太冷声质问,这么一批人忽然来了温家,温老太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叶劭掏出证件,“我们是过来搜查的,这是搜查令,请配合,不要妨碍公务!”
温老太太看了眼搜查令,脸色紧绷,转过头就对温大太太说,“快给老大打个电话。”
话刚落,温如旻回来了。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温老太太余惊未了的看着温如旻,好端端的,这群人来搜查什么?
“容臻没了,死在了手术台上,这些人是容霆的手下,过来看一下现场,妈,没事的,坐吧。”温如旻扶着温老太太坐下,温老太太一听人死了,脸色徒然一变。
“昨天下午不是说手术成功了么,太突然了……”
一点点防备都没有,温老太太手心冰凉,心里却想着,死就死了,是容臻命短,为什么还来温家搜查。
温大太太也愣了下,紧紧的握着温尔雅的手,竟然死了,温大太太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温如旻想着的却是,人是死于意外,家属要一个交代也能理解,等事情查清楚了,就能消停了,这也应该给容家一个交代。
“容臻术后感染了,造成了二次出血,医生没有抢救过来。”温如旻解释,“妈,您别上火,有我在这里看着呢。”
温老太太怔怔的看了眼温如旻,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虚的厉害。
“给每一位在场的,都做一份笔录。”叶劭吩咐。
“是!”
叶劭对温家的印象不太好,前两天他还见过温婷玉呢,小姑娘很可爱,一眨眼就没了妈,亲爸又是个混蛋东西,小小年纪失去了至亲,太可怜了。
在整个楼梯口,有四个法医在勘查现场,做一些记录。
“根据温家附近的监控查看,陶女士并没有离开过家门,能否请陶女士具体的说一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门口处进来一名男子,温老太太一看男子下意识的背脊一紧,“容少。”
“陶女士,请仔细回想一下。”容霆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温老太太,温老太太手里攥着温如旻的手,“如旻……”
“妈,说吧。”温如旻拍了拍温老太太的手,企图给温老太太安慰,认为温老太太肯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但容霆难缠,要是不给一个说法,肯定还会没完没了。
温老太太定了定心神,缓缓才开口,“那天容臻回来的时候就带着怒气,质问温家,要温家给一个交代,温家知道理亏对不起容臻,也说了一些好话哄着容臻,但容臻不肯罢休,咄咄逼人,我因为书延受伤,对容臻也有一些怒气,所以就和容臻吵了起来。”
“陶女士,说的再具体一些。”
温老太太犹豫了几秒,在场的这么多人在呢,就把温家的底儿给说了,也够难为情的,咬咬牙,又说,“容臻要求把温氏过继到温婷玉名下,还把多年前的旧事翻了出来,踢翻了桌子,非常生气的指责,还拿杜绻肚子里的孩子威胁……”
容霆抬脚上楼,楼梯很宽,地上铺着青色拼接的瓷砖,整个房子的装修设计很欧式,简单明了,容霆站在了半中央的位置又停下,再往上需要转个弯,容霆弯腰蹲下身,看了眼左手边的那面墙。
“是从上面摔到了这里,还是从我脚下这个位置摔到了一楼位置?”
温老太太立马说,“是从楼上摔到你现在这个位置。”
墙壁上的确是有劈裂的痕迹,却像是被硬物撞击过的,容霆收回了手,淡淡的瞥了眼温如旻,“温局长,如果一个人是从楼上摔下来撞到了一面墙,伤口应该是平面破裂某一块,伤口比较完整,对么?”
温如旻蹙眉,不明白容霆想说什么,但这话没错,“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这面墙表面光滑,虽然留下了痕迹,但和容臻的伤口并不符合,容臻的左边脑袋头骨受力并不均匀,最深的伤有5厘米,长长的一条痕迹,伤口的四周却没有破裂,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温如旻眉头紧皱。
温老太太心里咯噔一沉,“也许是撞到了楼梯角度不同造成的伤害。”
“不会,这两面的地砖如果被撞击会留下痕迹,而且这面墙上已经留下了痕迹,照着这个力道撞击,人会当场昏迷,所以不存在再撞到别的地方。”一名法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两边折角的台阶,上面并没有什么痕迹。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这么说也不对,那么说也不对!”温老太太不悦了。
温如旻还是相信温老太太的说辞的,因为之前有了温书延这个前车之鉴,容霆就是公报私仇,所以这次也存在了这个嫌疑,在场的都是容霆的手下,怎么说话还不是听容霆的意思。
“容少,不能仅凭肉眼就能鉴定,或许当时情况紧急,容臻手里,或者头上戴着什么饰物,衣服上有什么挂饰,会增加这种可能性。”温如旻说。
容霆沉思了片刻,“温局长说的有道理。”
现场是精心布置过的,血迹被清除了,早已经找不到任何纤维了,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温老太太倏然松了口气,只是脸色仍旧有些苍白,一颗心还悬着,等这件事解决了,温老太太必须要请个大师过来做做法,祛除污秽,要把关于容臻的一切全部抹除干净,绝对不能留下半点痕迹,看着就太糟心了。
又等了几分钟,容霆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陶女士,你知不知道作伪证,说谎话,是会给本案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你……你什么意思?”温老太太不解的问。
“容臻的手腕上还有一圈勒痕,容臻不是个粗心大意的,即便是凑巧就站在楼梯口附近,但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就失足掉下去了?”容霆又问。
“你不要血口喷人,没有人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看的清清楚楚,我一个老婆子,怎么可能是容臻的对手。”温老太太大声辩解,眼眸中却闪过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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