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来说气氛非常愉快的晚餐结束之后,就到了自由时间。
小辈们凑在一起聊八卦聊圈内各种轶事,还有心思聊聊最近看什么电视,打什么游戏,总之都格外轻松。
长辈们自然也会聊一些家长里短,不过更多是有关生意上的来往,如今国际局势发展,国内瞬息万变的商场都是他们话题的焦点。
祟钊年纪比小辈们都要长一些,所以自然被归拢到了长辈们的这个范畴,再加上他的芯力科技,又是如今势头正盛的公司,少不了会被长辈关心近来状况。
云以旖刚开始还被小辈们拉过去聊了一些,毕竟他们年纪相仿,但很快就被祟钊再度带到了自己身旁。
“旖旖的投资公司很快就要正式营业,之后如果有需要都可以直接联系她。”
祟钊大伯说:“对,我们都听过关于以旖的那些传奇故事,是应该近水楼台,让以旖帮我们做一些资产规划。”
“正好我手里最近闲钱很多,如果以旖有空的话,可以帮我进行一些投资。”
祟家长辈们本来就出手大方,如今知道云以旖的公司这块要创立成功,自然想要与她合作一番,而他们所谓的这些闲钱拿出来皆是一笔不小数字。
这种生意云以旖不做白不做,不过也因为是祟钊的亲人,所以即便收取佣金,她也只会收取很少的一部分。
虞晚也在长辈这一边聊天,听他们说到投资,便问云以旖:“不知道以旖是不是也可以帮我进行一些理财规划?我在这一块实在是没有天赋,以前基本都是交给祟钊在帮我打理,现在有了你自然会更方便了,你可是专业的。”
云以旖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事。
如今她的公司筹备已经很完备了,在祟钊的安排之下,相关的员工招募,办公地点选择,还有所有的公司运营所需要的条件,全都已经备好。
等到时候云以旖只需要进行大概的方向规划,其余的具体操作都可以交给员工去解决,这样她便可以同时进行非常多的客户服务。
这还只是一个初步计划而已,未来云以旖的生意版图自然会越扩越大,不过她也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那我先谢谢你了,见到你才知道,原来天才的存在是这样子的。”
长辈们附和几句,也说:“别忘了晚晚你以前也是大家口中的天才舞者,如今你已经是舞团首席。世界上哪个跳芭蕾舞的舞蹈演员不想成为你?”
虞晚轻轻一笑:“可惜,我的职业太过小众。”
不能够吸引到一些人的注意。
又或者有些人根本不会在意。
老爷子刚才去打了通电话,如今回来坐下便吆喝道:“有没有人来陪我下两盘棋的?”
长辈们大部分都没这个兴趣,反倒是虞晚主动示意:“爷爷,我可以陪您下呀。”
“好,那就晚晚来,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下过棋了,让我看看你的棋艺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
“我就算有长进也比不过您啊!”虞晚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水平欠佳,“真要和您比,得让祟钊来才行,我的棋还是他教的呢。”
老爷子笑眯眯的说:“对了,我记得你们六七岁的时候跟我一起下棋,你这丫头第一次来跟我下,居然把围棋给我下成了五子棋!”
所有人都笑起来,一提起往事都觉得非常逗乐。
连祟钊也不禁勾了勾唇。
也就是那一次虞晚出了丑之后才缠着祟钊,让他教她下围棋。
老爷子很快就将围棋摆出来,虞晚坐到老爷子对面,娇嗔说:“我的棋艺不如您,所以我得请个外援来,让他偶尔指点我两下。”
“让他指点你算什么事!我直接让你三子!”
“您就是让我五子我也赢不了呀!”虞晚连撒娇都颇有风情,没有半点小女人的娇柔造作,自然又大气,她冲着祟钊招手,“你赶紧过来,趁老爷子还没有拒绝!”
长辈们便起哄:“就是!你们联手看看今天能不能下得过老爷子!”
祟老爷子也来了兴致:“联手就联手,我倒要看看你们俩加起来能不能下得过我!”
虽然围棋非常考验人的思维能力,无论是布局还是计算,都需要强大的智力和体力去支撑,但他们都是业余爱好而已,所以随便下一下倒是无所谓的。
老爷子也算是这个年龄段也业余选手里的佼佼者,所以年轻人如果没有足够的研究,还真不一定能够下得过他。
祟钊便牵着云以旖的手站到了虞晚身侧。
虞晚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说:“你把以旖拉过来做什么,让她和祟亨聊聊天去啊,都是同龄人肯定能聊得来,而且她也看不明白,多无聊!”
祟钊面不改色地说:“怕她受欺负,在我身边我放心一点。”
云以旖垂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哎哟,可真是有了女朋友就得随时随地护着。年轻人谈恋爱可真腻歪!”长辈在旁边打趣。
祟钊特别淡定:“请各位体谅一下,我和旖旖现在正在热恋期,所以的确不怎么愿意分开。”
虞晚很快就转回了头,没再说刚才的话。
只是借着拿棋子的动作,掩盖住了脸上的失落。
笑容很快重新浮上面庞,她拿起黑子对老爷子说:“那我就不和您客气了,我先走,不猜先了吧?”
“行!不猜先了,你先走!”
老爷子很爽快的就将先走一步的机会让给了虞晚,在围棋中先走的人自然拥有更大的优势,所以这也算让她一步了。
虞晚很快在棋盘右下角落下一子,就听老爷子笑着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最近都跟着那个什么ai下棋,走的这些路数呀,和我们以前确实不一样了!”
很快,这盘棋就正式开始了厮杀。
老爷子下棋和他这人一样,杀伐果断,充满了深厚的底蕴。
所以,以虞晚的水平想要跟老爷子博弈,的确是不太够的,只下了十几手她就开始找祟钊求证。
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说:“祟钊你快帮我呀!再不帮我我就直接投子认输算了!”
祟钊便微微俯身,用手指了指棋盘上一点。
虞晚立即按照他说的开始往下继续。
这场棋的确是两个人的思绪一起加起来在对付老爷子,虞晚一旦陷入困境,就会找祟钊求救。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所以配合还算默契。
过去,祟钊偶尔会赢老爷子几次,不过最近忙得很,所以没什么时间练习,感觉自然会生疏一些。
而老爷子便凭着自己每天都会和老朋友们在一起对练出的感觉占据了上风。
“祟钊啊祟钊,今天有你帮忙,你们俩可能也赢不了我了!”
虞晚开始着急了,直接上手扯了扯祟钊的衣袖:“怎么办呀?现在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认输!”
“这还没到中盘就认输了,多丢脸,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再和爷爷下棋了!”
祟钊正在思考这一局棋之后的步骤应该怎样继续进行,思绪正在高速运转,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虞晚的动作。
但就在祟钊旁边的云以旖却是非常清晰看清了这一幕。
正好虞晚回过头时也不小心和云以旖的目光对上,她微微一笑,在笑容里有着一种深藏的自信。
“以旖,你是不是看着有些无聊啊,你别听祟钊说的,祟亨他们可不敢欺负你,你要觉得看不懂就过去坐着玩,吃点水果吧。”
云以旖抿唇微笑,神情很淡。
她摇摇头,意思是不用管她。
虞晚只能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这盘棋上,凑近了小声对祟钊说:“我们左上角这块棋基本已经被爷爷包围了,直接放弃吧?”
声音的确不能大,若是被老爷子听出了他们的意图,那自然就会知道接下来怎么应对。
祟钊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盯着那盘棋看了几秒后,突然直起身子说:“爷爷,既然都已经是两人对您一个了,不介意再多加一个吧?”
“哦?”
“旖旖……你来试试?”祟钊将云以旖再度拉到身侧,环着她的腰,指着那盘起棋,“之前,你也和爷爷下过几次。”
老爷子也这才想起来:“对啊,旖旖是会下棋的嘛,要不一起来!”
他认为自己现在胜券在握,所以即便再来一个人也不害怕会输掉。
虞晚略有些惊讶:“旖旖也会下围棋……”
祟钊笑着说:“她只是看我和老爷子对了几局,就自己学会了。”
这呼之欲出的炫耀感,仿佛云以旖自己看看就学会了下棋是他多么了不起的事儿。
“原来是以旖自己学会的,我还以为也是你特意教她的呢。”
那个也字听在云以旖耳朵里就多了一丝别有意味的含义。
她却并没有因此而觉得不高兴,反倒心情挺平静。
祟钊则是继续炫耀:“旖旖聪明的根本不需要我来教她,我看再练几次她的水平就可以直接超过我了。”
他这种炫耀行为遗忘还从未出现过,不过长辈们也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唯有虞晚这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见识到谈恋爱之后的祟钊原来是这个样子。
“旖旖就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天才,无论做什么她都会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云以旖听他炫耀起来没完没了了,只能用手戳了戳他的腰,提醒他不要再说下去。
祟钊这才暂时停下了自己的得瑟行为。
还好小辈们在另外一边闹腾,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否则让他们见识到堂哥的这幅模样,一定会觉得堂哥芯子里根本换了一个人……
“那既然以旖都已经这么厉害了,接下来这步棋该怎么走来说一说吧,这盘棋我们可是快输了哟。”
云以旖听了虞晚的话之后点点头,目光放在了棋盘上。
正如虞晚和祟钊之前说的那样,这盘棋左上角一大片基本都被老爷子的白棋占据的死死的,剩下的几个边角也都处在纠缠的状态里。
现在想要改变局面最好的方式的确是放弃掉左上角的死棋,然后找出老爷子的漏洞,反守为攻……
云以旖非常快速的在脑子里计算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局面,她作为一个计算能力非常强的人,优点在此刻就显现出来了。
知道围棋的基本规则之后,便能够通过强大的计算能力想明白,如果在剩下的每一个点上走出那步棋之后有可能遇到的状况……
“下这里。”
云以旖在右下角白棋与黑棋的挣扎当中指出一点。
虞晚睁大了眼睛说:“你确定要晒在这里吗?如果下在这里这片棋基本都会被打吃,然后就死掉了……”
她摇摇头说:“如果你不确定的话,就还是按照我们的想法去下吧,以旖你毕竟不是很擅长这个,也不怪你。”
祟钊淡淡说:“就下这里吧,我和她的意见一致。
“祟钊你这样……”
老爷子特别提醒:“想好了吗?到底要下在哪里?”
最终,虞晚只能按照他们两人共同的想法,将其下在了云以旖指的位置。
老爷子立马大笑起来:“这是自寻死路呀,你们这两颗黑棋已经陷入了我的包围……”
他没有多想,直接将自己的白棋放在了包围圈内,提走了已经没气的两颗黑子。
虞晚露出愁容,言语里多少有些责怪:“我就说不能下在这里吧,祟钊……虽然你宠女朋友,但也不能让我们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祟钊神情不变:“继续让旖旖下,她既然想要放在这里,就有她的寓意。”
虞晚看得出已经有些不开心了,不过作为一个成年人是不会轻易将情绪放在脸上的,所以很克制的收起了负面情绪。
云以旖仍旧很坚持自己的看法,又指了指看起来与刚才那颗棋完全不相关的一个地方,让黑棋直接再次落进白棋的包围圈内。
“……如果再下在这里就真的必输无疑了。祟钊,这盘棋本来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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