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此时却红着眼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嗯,我决定要和离了。”
王虎还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旁边的王二婶子就一下子扑到了绣娘面前,拉着她的袖子, 看着她焦急道:“绣娘,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说这些?莫不是因为昨天王虎打了一巴掌?莫要计较,娘在这里替他给赔不是了。”
绣娘看着王二婶子难受的样子,一下子也红了眼眶, 自从她来了这个家里之后,她这个婆婆对她一直很好。
若不是, 若不是心里有了那样的想法,她也绝对不会这般干脆的离开这个家。
王二婶子说完这话之后,王虎也捏紧了拳头,看着面前想到绣娘道:“我昨日只是一时冲动, 若是原谅不了我, 那打回来便是。我们还有景儿, 不能这样意气用事啊!”
他们争论不休之际, 旁边又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
“好哇,我说怎么绣娘偏生要和离, 原来是们在家里虐待她了。”
打眼一看,正是绣娘的娘,孙婆子。
听到孙婆子这话,王二婶婶连忙朝她摆了摆手,匆忙解释道:“昨天只是我儿子一时的意气, 平日里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哼,这话说的轻巧,如今绣娘都被们打回家了,难道是她在说谎不成?”
孙婆子双手放在胸前抱着,一副蛮横的姿态,看着他们继续道,“今天我家绣娘要和离,这婚们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们家还得赔我们家嫁妆钱。”
若是平日里孙婆子肯定不会对她这个好女婿这般的斤斤计较,她还指望着她这女婿升官发财,带着他们家一起飞升。
可是昨日里孙婆子见识到了比王虎更富贵的人物,那边有些瞧不上她这寒酸的女婿了。后来等到绣娘回家,在看见她拿了那么多银两回来之后,孙婆子对这个女婿的最后一丝惦念也没了。现在她更是巴不得绣娘能早点离婚,早点去另攀高枝。
“亲家母,怎么能这样说话,纵使我儿子有在不对的地方。但是也不能让他们离婚啊!”
王二婶子看着孙婆子一脸的哀求,“谁家夫妻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儿子就做错了这么一次,我希望再给他一次机会啊。况且,况且他们还有孩子啊!”
王虎没有去看他娘,而是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些认不出来的妻子,缓缓地问道:“真的决定要和离了,就是因为我动手打了那么一次?”
绣娘的眼睛此时也有些泛红,但是面对王虎的询问,她还是握紧了手里的手绢,格外铿锵有力的回应了王虎。
“我已经决定好了,这些年来我与也不过是将就着过,如今发现不合适,我和离也是正好。”
如今这个世道民风开放,有不合的男女可以凭借心意和离,和离了之后,也不会有多少闲言碎语,也不耽误重新另找。
只不过原先绣娘就是因为自己脸上的胎记,所以有些自卑,但是在昨天她已经寻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为家庭所累了。
王虎捏紧了拳头,看着面前异常坚定的结发妻子,最终颤抖的嘴唇道了一声,“好,我听的,我们和离。”
他这话一出,绣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
王二婶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倒是旁边的孙婆子格外的高兴,拍着巴掌道:“那们别忘了把我们家给的嫁妆还回来。”
说是嫁妆,其实也不过是当初王家给的彩礼钱中拿回来的一部分,作为了绣娘的贴身嫁妆拿了回来。如今,孙婆子要回去也实属不要脸了。
可是到了现在,不管是王虎还是王二婶子都没有心情再与她计较这些。
王虎盯着绣娘,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那我们和离之后,景儿准备怎么办?”
“若是可以,我想把景儿带走。”
绣娘握了握手,看着红了眼眶的王虎和一旁垂泪的王二婶,毫不迟疑说了出来。
绣娘这话一出,立马响起了两声尖叫。
“不能带走景儿,那是我王家的血脉!”
“绣娘,带着孩子还怎么改嫁!”
因为那句话是王二婶子说的,后面那句话则是孙婆子说的。
绣娘没有去看他们,只是低声道:“我最近得了一笔钱,能够给景儿治病。他若是跟着我,定然能过好的。”
“…”
王二婶子听到她这话,立马就想要问她怎么有钱,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但是想到最近坊间的传闻,一瞬间便卡住了,即便是不问,她也明白这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钱能从那里来,不都是因为出卖了林小九,所以才得到的钱吗?
“绣娘,怎么能这么做?!那是林小九的方子,拿了他的方子去卖钱,他的店铺又要怎么办?”
王虎还没有从自己的妻子要和自己和离的情绪当中回过神来,一转眼就听到她这样说,当即心里生出几分不满来。
绣娘看着王虎生气的样子,听着他一本正经的教训自己的语气,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总是这般正义,平日里得了钱,都要接济一下那些揭不开锅的人。得了好名声,何曾想过景儿这病,越大,越是麻烦,需要的钱也越来越多。我不仗义,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病死啊!”
王虎看着面前尖酸刻薄,能言巧辩的绣娘,有些搞不清楚,到底他那温柔贤惠的妻子,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绣娘看着王虎不说话的样子,轻轻的笑了一下,继续道:“如今,也不必继续为景儿的病发愁了。我有了钱,有了解决的办法,景儿的病自然很快就能治好。我与和离,这样我的坏名声我自己担着,也不用担心被旁人所唾弃。”
王虎被绣娘这话说的有些难堪,他缓缓的垂下了头,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了片刻,方才抬起头来,直视着面前的人,“景儿是我王家的血脉,我不可能让他跟着走,纵使是他的娘。”
绣娘似乎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她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做个铺垫,也不指望一次性能把孩子要走。等到她后面有钱了,她就不信她的景儿和她会不亲近。
看着王虎和王二婶子坚决的态度,她点了点头,倒也不继续争辩了。
“行,那景儿先跟着们,等他想我了,们再送他来找我。今天若是有空,我们便把和离书写了!”
“对,今天就把和离书写了,嫁妆们也一并给我还来!”
说了那么多,王虎发现绣娘不仅人变了,也是铁了心的要离婚。
王虎也不继续劝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绣娘,缓慢的应了一句,“那好!”
王二婶子看着答应了的儿子,再看看铁了心要离婚的媳妇,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我的天呐,这都是什么事啊!我做的什么孽啊!”
黄豆大小的雨从天上降落下来,滴落在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林小九看着外面行走匆忙,连忙躲雨的人们,不由得有些奇怪,最近天气渐冷,本该是生意好的时候,怎么反而是客人变少了。
不仅是林小九有这个疑问,店里的员工们看着日渐减少的客人,都有些担心即使这样下去,店铺还能支撑多久?
他们在这里干活,不仅工资拿的高,而且小东家还特别的和气。若是继续这样没有人来吃饭,他们怕店铺开不下去,自己也会丢了这份工作。
就在众人心里怀着担忧,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时,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打着伞、冒着雨,脚步匆匆的进入了林小九的店。
一进来,他们就先点了两份奶茶,然后熟练地给自己捞起了烫菜。
其中一个人在烫菜面前站了半天,看着上面写着菜价格的牌子,犹豫了半天,还是扭过头来看着不远处准备收钱的林小九道:“小东家,们这店里的菜价不变一下吗?”
林小九抬眼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不过看着他真诚的样子,他还是斟酌着回了一句,“我们这儿菜价一直是定好的,不会变的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里的菜不降一降价格吗?”
书生发现林小九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拿着夹菜的钳子敲了敲手里的篓子,给他重新纠正了一遍。
林小九听到他这么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这样问,却还是朝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客客气气的道:“我们这里的价格,除非上了新品,不然是不会降价的。”
听到林小九那么说,那书生朝着林小九投来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最后叹息了一声,“哎,那我可能不能在这里吃多久了。”
“为什么?”
林小九下意识接了一句,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却没想到那书生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知道不远处隔壁街那家街有一家醉风楼吗?如今也开始弄烫菜和卤肉了,那味道和们家的一模一样,每样东西的价格还比们这里便宜一两文。若我不是想着家有奶茶,而且我们也是老顾客了,其实我都想过去那边吃的。”
那书生一边这样说着,还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
林小九的嘴角抽搐,对这个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客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能冲他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那客人和他的同伴吃得很快,不到一会儿的工夫,他们的点的菜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在雨滴小了的时候,他们撑着自己打来的伞又回去了。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林小九的店里又进了三三两两的客人,可是直到他往常打烊的时候,他店里的食材才只卖了1/3。
看着外面过他们店门而不入的客人们,陈婶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跑到了林小九的面前,焦急道:“小东家,要不我们也降点价?”
前段时间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客人减少,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终于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她觉得他们得赶紧跟上啊!
林小九听着陈婶子的话,却是摇了摇头,“不急。如果真的像那位客人说的那般,他们的味道和我们的一样,我不相信这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他们的价格还比我们的低,那他们就是故意的。如果我们降价了,那他们接着降价,那我们又能怎么办?”
林小九的店虽然有些盈利,但是因为开的时间太短,盈利也不多,再加上前段时间装修了铺子,又给了沈涟一部分零花钱去当做活动基金,因此他手底下剩下的也不多。
如果要跟别的酒楼打价格战,他不觉得自己能撑多久。
陈婶子一听他这话,也觉得在理,可是她很焦急。
要是这个铺子垮了,她去那里找那么好的东家去?
陈婶子是这样想的,小店里的其他人也是那么想,只是因为他们跟着林小九的时间不长,又觉得他们说话没有什么分量,所以只能默默的焦急,口都不敢开。
就在众人焦急地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的时候,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林小九,突然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金柱,“妹妹现在还没有回去?”
金柱不知道林小组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却还是很快的点了点头,“对,她刚刚帮我把抹布拿去后面洗了,应该一会就能回来了。”
林小九发现,这个金桃自从来了之后,每天洗完菜,还时不时地留在店里帮忙,她也不是那种装出来的勤快,就是很勤快、很喜欢干活、很喜欢与人相处的样子。
于是,林小九也没有说什么,默认她跟在众人后面,同时在心里记了下来,准备等他转正的时候,给她多加点钱。毕竟一个自觉的劳动力,可比一个不自觉的劳动力省心多了。
就在林小九还惦记着,待会儿该怎么和那个小姑娘说的时候,金桃那个小姑娘不仅把她哥哥需要打扫卫生用的抹布,洗得干干净净的拿了回来,还额外提了一小桶清水过来,准备去冲洗一下外面的地。
金柱接过了他妹妹递过来的抹布,立马朝她说了几句,推着她就往林小九这里过来。
许是因为林小九是他们的老板,对她来说比较有威严,所以金桃这个活泼的姑娘,在见到林小九的时候有些局促,甚至眼睛都不敢看着他,只是低声的道:“小东家,找我有什么事?”
林小九将一枚碎银子递到了金桃面前。
金桃看着那银子,越发的慌张了。
随即林小九不紧不慢的道:“去隔壁那条街的醉风楼,买一份烫菜回来,把那里的每一样菜都点一遍。”
金桃听到他这样说,立马就明白了他想要让自己做的事,她现在也不慌了,拿起他给自己的银子,朝着林小九郑重的点了点头,“小东家,我明白了。”
林小九没有明白自己只是说了一句,眼前的姑娘就明白了什么,但是看着她挺直了背脊,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外走的架势,他还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林小九看着她走出了门口,然后差点被门廊上的台阶绊倒,站直了又没打伞就跑出去的样子,他还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叫金柱去给她送了一把伞过去。
看着小姑娘红着脸接了伞,不好意思的看了自己一眼,随即急匆匆的离开了。林小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娘还是太小,有些沉不住气。
金桃的办事效率很高、速度也很快,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她就已经按照林小九的要求,把他要的烫菜给买了回来。
林小九也没有吝啬,让店里的人都拿了一副碗筷,大家一起尝尝这个味道和自家店里的有没有什么区别。
陈婶子率先放下了碗筷,看着林小九一脸沉痛,“东家,这个和我们店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其余人听见之后,也连忙点头附和,“对,东家,我们尝着也和我们店里的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的店里的菜,味道会和我们的一模一样?难道他们也有和我们一样的菜谱?”金桃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在金桃问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众人脸色都难看了下来,有的人甚至都握紧了拳头,显然是知道是谁泄露了方子。
金柱更是拉着他妹妹的胳膊,让她不要再说了。
金桃虽然是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大家的脸色,她也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随即也默默闭上了嘴巴。
众人齐齐闭上了嘴巴之后都看向了林小九,只见他淡定的放下了碗筷,脸上也不见多少忧色,最后在众人的眼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们的味道,真的和我们的一模一样诶。”
他们的味道能和林小九店里的一样,林小九觉得这一定是他的配方被泄露了,而泄露的人不做他想,定然是绣娘没有跑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小九也没有多生气,反而有些感叹,自己竟然也有遇到白眼狼的时候。
林小九长长叹气了一声,看着周围的众人道:“今天要辛苦各位了,我们多营业一会儿,争取把店里的菜都卖完再下班。”
听到林小九那么客气,围着的众人连忙道:“东家言重了,不辛苦,不辛苦,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在众人的一直奉承中,陈婶子看着林小九,试探性的问道:“那小东家,我们这价格需要降一降吗?”
林小九环顾了一圈店里,视线在那些干净的蔬菜上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了。若是有熟客过来就满十减二,满二十减五,满三十减七,今天早点把这些东西卖完好了。”
“好,我们知道了。”
众人虽然还在愤怒于方子被泄露,也厌恶泄露方子的人,可是现在林小九有了吩咐,他们也不在原地干站着,转身就去做事了。
林小九半撑着下巴,看着在忙碌的众人,心里默默地想着,没有想到原本准备到后期才搬上来的羊肉汤,如今竟然要提前登场了。
不过这样算起来,其实卖羊肉火锅更划算一些,毕竟那个价格贵,而且做起来还比烫菜和卤肉方便。
想通了这点,林小九也不纠结了,反正早晚都是要换菜的。但是自己的方子被别人窃取了去,他觉得他还是得想个办法报复回去。
沈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林小九拿着他的炭笔,在他的本子上写写画画,记录着什么东西,只是那字迹太过于潦草,还缺胳膊少腿的,以至他根本就认不出来林小九到底写了什么。
在看着发现自己回来之后,扭头朝自己看了一眼,紧接着就低下头去,继续写着的林小九,沈涟挑了挑眉,歇下了要去先换身衣服的想法。
沈涟朝着林小九的方向走了过去,来到了他的身后,俯下身去,从背后拥抱住了他,在她的耳朵和脸颊上各自亲了一口,随即才在林小九不自在的眼神下轻声问了一句,“在做什么?”
林小九听到沈连问他的话,有些不自在,他不能告诉沈涟,自己正在写记仇小本本。他把笔记往自己的胳膊底下藏了藏,不想让他看到上面写的东西。
“没做什么,只是写点不重要的东西,随便写写而已。”
沈涟盯着有些心虚的林小九,没有拆穿他的谎话,他觉得林小九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在他说谎的时候,他的脸会从脖子红的脸颊,然后再红到耳朵尖。
看着那粉粉嫩嫩,透出一点薄红的耳朵尖,沈涟甚至有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他这样想着,也就顺从自己的心意那么做了。
等到林小九痛呼出声,甚至伸手推自己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忍不住。”
沈涟一脸歉意的看着林小九,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无辜的神色,仿佛刚才咬人的并不是他,而是林小九的错觉而已。
但是林小九耳朵上湿漉漉的感觉,以及刚才那轻微的刺痛,都在提醒林小九刚才那个并不是错觉。
林小九瞪了沈涟一眼,并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他觉得沈涟越来越像狗了,不仅喜欢咬人,平时还特别喜欢贴着他,甚至比四郎他们都要喜欢粘着他。
但是看着沈涟眼下文质彬彬的样子,林小九又觉得他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简直就是奇怪。
眼看着林小九看着自己的眼神越发的不对劲了,沈涟连忙转移了话题,直接问:“今天是有遇到什么不太愉快的事了吗?”
果然,一听到沈连这样问,林小九立马就扭开了头去,低头去看自己的笔记本,发现被他揭盖得结结实实的,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痕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支支吾吾道:“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沈涟看着林小九欲盖弥彰的样子,也没有继续再追问,反正他刚才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转移话题。等到了时候,他相信林小九会主动告诉他的,他只需要再耐心一点好了。
不过眼下看着对自己有所隐瞒的林小九,沈涟还是长叹了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伤感,“唉,我们家小九长大了,居然也有自己的秘密了!”
沈涟看着林小九满面通红的样子,再看看他被自己逗得抬不起头的样子,忽然又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对,小九已经是大人了,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林小九听着沈涟这些暧昧的话,脑海里想起了那些和沈涟不可描述的场景,顿时脑袋都快要冒烟了。
林小九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涟了,转过身来无理取闹的推着他,嚷嚷道:“身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味道,臭臭的。先去洗澡,洗澡完了再来跟我说话。”
沈涟看着被自己欺负得够呛的林小九,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了几分笑意,他从善如流地顺着他推拒自己的手,离他远了一点,“好了,我先去洗澡了。”
林小九看着沈涟潇洒离去的背影,长长的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在外面是个翩翩公子的沈涟,在自己面前会那么的无赖。
收回放在沈涟背影上的视线,林小九又去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记载了清风楼的掌柜是如何诱惑他的员工偷取他的配方,以及之后他要怎么去报复的过程。
只不过林小九觉得现在上面的方法还是幼稚了一点,他决定之后再改进一些,等到万无一失了再实施。
而沈涟在离开了林小九的视线范围之后,他脸上带着的从容笑意就一点点的隐没了下去。他抬起手来闻着衣服上那股子不怎么明显,却还是能闻到的味道时,稍稍皱了皱眉,她觉得自己下次回家来之前,还是得先去洗个澡。
等到沈涟从浴室里面出来,林小九已经不在刚才坐着的地方。
沈涟想了一下,转身去了厨房,只是在进去厨房之前,他在厨房的门口看见了三只因为被勒令不准进去,所以趴在门槛上流口水的小动物。
沈涟看着它们可笑的样子,突然觉得若是他和林小九有了孩子,恐怕也是跟着它们趴在那里的一份子。
想到这里,沈涟的唇角就带上了几分温柔的笑容。他踏步走了进去,然后从林小九的身后怀抱住了他,微不可查的道:“幸好,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找一只狗狗形容一下攻,发现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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