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祁尔、阎惜两人风尘仆仆赶到了绿石庄外,因为三、四日没有合眼,两人脸上都有了倦色。
阎惜翻身下马,右手揉了揉浸着血丝的眼。
“师尊,云镜的情况怎样呢?”阎惜语气中带着担心。
“不好”左祁尔续道:我们不能再耽搁时日了,得尽快凑齐五物,不然以后你们同门想争利都没地了。
阎惜嘴角抽了抽,随即眼底浮出了焦急,低垂下头,手伸出,拽住了走在前面人的袍角。
她声音有些紧张:师尊,你会守住云镜的对不对?
不见回答,阎惜抬起眼眸,道:你武功那么好,一定会守住的,对吗?
她对云镜谈不上喜欢,甚至她厌恶杀人,可那是她还能回去的地方,她生长的地方。
左祁尔一脸肃穆,道:徒儿,你真当你师尊是无所不能的?
阎惜的眸子又暗了几分。绿石庄
两人往前走,一处林雾,雾薄而冷,左祁尔走在前,阎惜跟在后。两个人穿过薄雾,见一处石块砌成的屋子,上面镶嵌着绿色的石子。绿色的石子拼接成一幅人脸树身的女子图案。
阎惜道:师尊,绿苡珠真在这个庄子里?
左祁尔点了下头:嗯。不过得找找。
“怎么一个人也没碰见?”阎惜疑惑道。两人又走过几处屋舍,还是不见人。一声清脆的铃响,两人往近处的一片深幽翠林走去。奇异的装束,奇异的舞姿,数名男子头戴棕榈叶,脸上涂抹着几笔绿色染料,围着一个被绑在火木架上的女子,跳舞、作怪貌状,摇晃着手中铃铛。“伽诺,你谋害祭子,将她推下悬崖,又畏罪潜逃,杀害了没有还手能力的俞伯、桑伯,你的罪,树女也无法宽容。把火把给我”
稠悉伸出右手,一个头戴棕榈叶的男子恭敬地将火把递给他。
“稠悉长老,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伽诺道。
“我要见族长,我要见族长”
火把落下,浓烟灌入鼻口,伽诺的声音埋没在了熊熊火光中,眼睛慢慢失去焦点。
“嗯?是她”阎惜透过人头,看到火光中的人。
两人站在人群后,阎惜回过头,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左祁尔:我有绑着你。
左祁尔眼前一空,人已消失不见,钻入了火里。左祁尔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他觉着自己脾性是越来越好了,被这徒弟连耐心都磨出来了。
“人被劫走了”一人大喊一声,随即有人追上去,左祁尔袖中手动,追上去的人脚下打滑,接连扑地,乱成一团。
左祁尔从人群中离去。
一处破烂的屋子,半边石屋已经坍塌,青草从石缝间长出。
伽诺靠在阎惜肩上,双眼紧闭,声音模糊:靳大哥。
“嗯?”阎惜发现肩上的人说了几个字后又昏睡过去了。
阎腿想要伸一伸发麻的腿,却又怕惊醒肩上的人。
一双脚踏入废屋,阎惜抬眸目光与他相撞。
左祁尔暼了一眼她肩上的人,淡淡道:徒儿,我们一路走来可还清闲?
“嗯?”阎惜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愣愣地看着他。
左祁尔道:我思考我们一路是否太清闲,
闲到你主动去找麻烦。
“师尊,你可以不说话吗”
左祁尔收回眸光,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靠着壁,屈起右腿,双手枕头,看了一会儿头上方破烂的屋顶,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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