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阎惜从房中出来,下楼结账。她穿了一套白色衣衫,衣上绣满了黄色枯叶。阎惜握着凝梦刀,往山上走。
走到了一处山水涧,天高云淡,流水潺潺,地上一簇一簇野花绽放,可爱极了,高枝上鸟儿啾啾。
阎惜削下一截竹筒,去溪边打水。
潺潺的溪水,流入筒中。
一只松鼠从树上跃下,到溪边喝水。
风一动,满林沙沙声响,安静又惬意。
阎惜在日落前,走到了一处小屋,小屋外围着藩篱,藩篱外种着红色的花。
“这里的摆设怎么会与意园一模一样?”阎惜讶然。
见屋后走出两人,争论着。
“我说路老头,我不过跟你借借你的金蚕衣,你有必要这么防我”
路千里:你借了就不会还。
郁挆函:我是那种人吗?
路千里:你就是那种人。
郁挆函:小气。
郁夺函背过手,心中却有另一种打算。抬眸,看见了屋外的阎惜。
郁挆函目光与阎惜相撞,仔细端详她。
“路老头,路老头,快过来,快过来”
路千里:做什么?
‘啊’路千里一见来人,右脚提起,往后跳着退了一步,捂住嘴。
路千里:你…你…
郁挆函不敢相信,道:你是辅薇?
“你是人…还是鬼?”路千里躲到屋子后,又悄悄探出头看。
阎惜的嘴角勾起笑,语调也有些激动:郁伯,路叔。
郁挆函:真的是薇薇。
“呜~~”路千里掩面大哭,泪珠大颗大颗掉落。
郁挆函:你哭什么?
“我是欢喜。没想到还可以再见到故友的孩子。呜~~”
“好啦,好啦”郁挆函拍了拍路千里的肩。
郁挆函:薇薇进来,让路老头好好去做顿晚饭给我们吃。
“为什么是我?”
郁挆函:我们做的你敢吃?
天边的晚霞绮丽,如一匹匹云织就的彩锦,大地被笼罩在一片金色的橘红光中。安静的小院,如铺上了一张地毯,三人坐在院中石桌,藩篱外的红色花朵更为艳丽。
路千里端上了一只土烧鸡,一盘鹿羊肉,一盘珍禽,一盘素菜…一碗大鲤鱼汤。
郁挆函:薇薇,你真的没死!
阎惜:郁伯,还能再到你们我很高兴。
郁挆函:尚宇若知道你还活着,肯定比我们还高兴。
阎惜:尚宇?
郁挆函:薇薇,这些年里你在哪里过的?
“太多的事了,以后我再细说”
“好”
“郁伯,刚才你和路叔是在争论什么?”
“金蚕衣。这事得从我那二弟说起啊”
鱼莲篷周遭的水雾已散去,满池折倒横乱的花茎枯败腐烂在泥里。
郁磬安站在鱼莲篷对面焦头烂额。
郁挆函:二弟。
郁磬安:大哥,借到金蚕衣没有?
郁挆函:这里。
郁磬安:快给我。
郁磬安拿过金蚕衣,套在身上,疾步飞向泥塘。阎惜见塘中升起带刺的铁杵,铁杵中又巧设机关,短箭急来。郁磬安折身避过,又险险避过第二支,脚心被铁刺刮伤,郁磬安忍痛,又一折身,向前进许。
一支长箭破空‘杀’来,阎惜跃身起,凝梦刀出,箭贴着刀身,溅出几点火星,阎惜手腕翻转,箭从她身侧擦过,飞入对面树林。
阎惜心道:伏魔箭。
阎惜眼神一凝,落回原地。想起了往事。
……
那时她还是浴血场的一名杀手,第一次刺杀任务失败,残存了口气,无意间闯进了鱼莲篷,被人鱼姬所救。
阎惜从船舱中醒来,见挨近的另一艘船头站着两人,似在争执,矮小的一人抬袖抹泪,另一高大的人拂袖离开时,阎惜清楚地看到在他右腕有一粒红痣,阎惜记得,辅家庄被灭的时候,有一蒙面人的右腕上就有一粒红痣。
阎惜正陷入回忆,人鱼姬撩开蓝色布帘走进。
“你醒来了”
“谢谢你救了我”
人鱼姬微微一笑,将药碗放到一旁矮桌,道:你受的伤很重,我帮你把衣服褪下,替你上背上的伤药。
“嗯”
人鱼姬褪下她的白衣,她的背上有一条很深很长的旧疤,暗道:这种剑法…她是…
人鱼姬心下猜测,却也不十分笃定。
阎惜:怎么呢,姑娘?
“无事”人鱼姬将瓶中的绿色药粉轻轻洒在伤口,道:你这条疤有很多年了?
“嗯。很小的时候”
“你姓什么?”
“辅”阎惜道。
人鱼姬手一颤,少许绿色药粉洒在了阎惜白色裙上。
盛夏的夜里,皎洁的月光照在鱼莲篷万顷莲池,白莲袅袅,碧绿的荷叶绕住了整个鱼莲篷。阎惜坐在船舱,看着夜风吹动万千荷叶,此起彼伏,送来阵阵清香。
窗外,小船上有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落在莲叶上。
阎惜走出船舱,见背影正是白日里所见男子,仇涌上心头,阎惜紧握刀悄声走上小船,一道白光划亮黑夜,一串血珠飞溅半空。
看清人,阎惜半响没有动作。
人鱼姬萦珠:我替他还债。
阎惜错愕,一支长箭破空射来,阎惜在船板一滚,拔刀离去。
……
阎惜回过神,见郁磬安还被困在箭阵,无法到对面。身形一展,斩落短箭,落到小筑外。
听得筑中一阵打斗,房屋摇晃,阎惜破屋而出。
“你赢了我,为何还要硬挨我那一掌?”筑中人问道。
阎惜:这是我该的。
好一会儿小筑中的人没有出声,却见鱼莲篷周遭的箭阵没入了泥塘。
郁挆函救出郁磬安,落回对面。
“这是毒刺上的解药”筑中人道。
阎惜接住,是一粒绿色药丸。
“我只要佘恨晚手里那卷东西,你们取来,我便把七彩祥云珠送于你们”
阎惜: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筑中人:曼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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