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哭红了眼睛,浑身没有力气,软在男人怀里,哼哼唧唧地想要推开他,男人却心满意足,抱了他许久,缓慢而餍足地给他擦掉眼泪,苏佑伸手推他还被掐住了手腕,被一只大手揉捏着,苏佑又气又急,自己挣扎折腾,林端都默不作声地接着,苏佑身体虚弱,闹着闹着自己就困得不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阖目睡了过去。

    林端凝视苏佑许久,指腹沾染了膏脂缓缓摸上鲜红微肿的唇瓣上,碾磨按压,眼底情绪仍然深沉的,直到天空鹰啼破空,他才出了营帐。

    守卫看着可汗王走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有可汗王进来,彼此暧昧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懂得都懂,果然就是年轻气盛,一步都离不了人。

    只怕成婚后,他们吉桑连面都露不出几面。

    根本连新婚的床铺都没法下。

    苏佑再次醒过来时,阿穆罕正在抱着他,宽阔胸膛对着他的眼目,苏佑下意识以为这人还是林端,连忙挣了几下,质问说:“你还想干什么?”

    “什么?”阿穆罕不懂他的意思,皱眉,问:“我做了什么?”

    苏佑伸手摸了摸阿穆罕的流畅深刻的下颌线,却没发现任何类面皮边,反而皮肉平整光滑,骨骼宽大而走势凌厉,苏佑这才确定眼前是阿穆罕,想要收回手。

    然而男人却察觉他的意图,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说:“摸够了就想收回去?本王这里没这么轻易。”

    “你……你放手!”苏佑急红了脸,自己手屡次三番用力想要抽回手却不可得,只能任由男人黏糊糊地掐着他的手把玩他的指节,阿穆罕问:“为什么摸我?”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林端假扮的,但其实林端和阿穆罕本质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两个莫名其妙抽了风的主角!还动不动就乱来。

    苏佑却把话咽了回去,自己强行凹了一句说:“摸了就摸了,你脸很贵吗?”

    “整个北□□一份的英俊,你说贵不贵?”

    苏佑警铃大作!

    阿穆罕肯定很在意肖像权!

    他可不能让阿穆罕知道林端用了他的脸。

    要是阿穆罕知道林端假扮他潜入营帐里,肯定会生气发火,说不定就和林端闹翻了。

    可是现在不能闹翻啊,最后一段剧情就是站在权利巅峰,惺惺相惜又相杀相抗的三个人一起渡过难关,最后情义深重,分开后各自为政,打造出南齐北疆的盛世结局。

    要是因为侵犯这么点肖像权就要闹翻,剧情线就崩得简直太不值当了。

    “无事,本王随便你摸,再贵也给你摸。”阿穆罕缠着苏佑的手不放,倒像是自己主动讨摸的,苏佑挣不过他,最后躺平任由阿穆罕躁动不止。

    他盯着营帐最高处纹满的草原图陷入自闭。

    他的病才刚好,居然就要面对一个两个主角崩剧情线,而且全都人设崩成了狗,清冷端正地最过分,向来沉稳睿智的,居然在牵着他的手乱拱。

    他还得兢兢业业在这么难过的日子里维持仅有的主线。

    作为一个打工人……他过得真的好艰难。

    他侥幸地以为林端只是偶尔抽风那么一次,向来明事理知分寸的人不会一直胡闹,清醒了就肯定会后悔,然而显然是他对于主角们崩人设的程度认识还不清晰。

    林端何止是天天来。

    他是钻足了阿穆罕不在的空子,趁着秋收部落繁忙的空荡,一天直接肆无忌惮地跑好几趟苏佑的营帐里。

    从来不干好事!

    苏佑完全没想到原先恪守本心,守礼傲骨的国师大人如此……如此的不知羞耻,厚颜无耻。

    苏佑无数次恼火,生气,却始终没有办法撼动林端分毫,最后只会被抓着手腕浑身难以动弹,反而自己被迫习惯他的侵扰。

    闭着眼都可以分清来人是阿穆罕还是林端。

    他一巴掌把伸过来的手打掉,看也不看,自己躺在床铺上翻身向里,却被男人扣住后颈脖,身侧微微的凹陷感传来,随即就想要贴上来,苏佑立刻挣了眼,咬牙切齿:“有完没完?你这样真的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小心被发现!”

    要是阿穆罕发现林端祸害他肖像权,指不定会怎么闹。

    “你害怕被发现?”林端直接无视第一句,双眸深重如黑沉浓雾,声音低沉,勾着炽热的呼吸问:“你觉得……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佑觉得不是在干好事,伸手想要封住林端的嘴巴,然而男人轻易掐住他的手腕,倾身而下,掠夺殆尽后,双眼盯着苏佑,缓慢而恶劣地说:“我们是在……”

    偷。

    然而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有男人压抑怒气的声音传来,几乎咬牙切齿:“你们在干什么?”

    苏佑心头一紧,被吓得连忙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想要去遮掩放在床边的面皮,那是林端祸害人家肖像权的证物。

    他以为手伸得已经够快,但是却还是慢了一步,面皮不知道为何,被拨到了地上,精致到难辨真假的面皮落在羊毛地毯上,很是显眼刺目。

    阿穆罕拿起来,看清上面轮廓后,顿时脸色更黑:“原来那日摸我脸,只是为了确定我是不是你的奸夫?好,很好,苏佑你好样的。”

    “不是,哪来的奸夫……”苏佑开口想要解释。

    他自己都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这两个男人就给给他安排了一堆名号。

    林端坐在床边,从身后抱住苏佑,不紧不慢地看了阿穆罕一眼,说道:“我当然不是奸夫,我和他才是良人爱侣,奸夫……可汗王怕是自己早已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苏佑,你竟然如此偏心他?”阿穆罕被林端气得暴怒,但是最激怒他的却还是苏佑的三言两语。

    居然如此直接袒护他。

    怎么就不算奸夫,怎么就不是奸夫!

    苏佑是他的吉桑,扣过花环,喝过羊乳,只差一场结婚礼,现在却出现在他们婚房里的贱人怎么就不是奸夫。

    阿穆罕青筋暴起,弯刀出鞘裹挟着凌厉杀气,抄着林端扑面而去。

    而林端却目光沉沉,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惧意。

    苏佑终于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顿时心头火起,出声喊道:“等会!你们要打等下再打。”

    尖利的刀一下子顿住,阿穆罕皱眉:“你还要护他?”

    “谁要护他了?”苏佑愤恨,气得脸红,转头看了眼坐在身侧的林端,又看了眼手里举着刀冲动意气的阿穆罕:“谁就是良人爱侣了?谁就是奸夫了?我就说为什么你们说话我都听不懂。”

    “我问你们,我什么时候和你们有关系了?”

    就谈恋爱了?

    就婚外情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有……吉桑到底是什么意思?”苏佑冷哼,气呼呼说:“你们可别告诉我,我明明连婚约都没有,在你们看来我就是已经嫁给你们了?”

    “我才知道你们瞎了眼喜欢我,我怎么就成你们的老婆了?”苏佑很是疑惑。

    “……”刚刚还怒目而视,挑衅不屑的两个人顿时都收了心绪,一时间空气沉默下来,很是安静色得尴尬诡异。

    何止,连生几个都想好了。

    “都欺负我笨,所以想占我便宜?”苏佑才反应过来桩桩件件,他太笨了,平白被男人卷入漩涡都无从察觉,事情不摆在自己眼前就永远不会深究细想,对任何事都温软又好脾气。

    这两个男人就是欺负惨了他这一点。

    无人回答。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不用争了,你们没有人是奸夫是丈夫。”苏佑直接说,而且很不服气:“我怎么就是要嫁了……我明明也是个男的,娶你们也可以呀。”

    他明明也是男的,怎么到他就是嫁不嫁了。

    苏佑懊恼地推开身侧的林端,坐在床上看这两个莫名其妙给自己安了名分的人,气到无话可说,最后自己干瘪地来了一句:“你们出去吧,别在这了,要打出去打。”

    “……”霎时间,沉默覆盖所有,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完全无言以对。

    眼底闪过焦急慌乱。

    阿穆罕抿了抿唇,问:“你当真……,一个都不要吗?”

    如果要了一个,好歹说明还有的撬,但是苏佑一并否决了,问题就隐隐严重了。

    那就说明,任由他们花枝招展拼得你死我活,苏佑自己就还是铁板一块。

    他们自己拼了个寂寞。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了?”苏佑反问,自己很是坦然。

    阿穆罕思绪顿了顿,还想说话,却嘴巴张合好几下,却都无话可说:“……”

    只剩心口微微绞痛。

    林端和他对视,却都望见彼此眼里失意落寞。

    就一定要如此直白地拒绝他们吗?

    三个人就此僵持,许久无言。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鹰鸣尖利划过,几乎破穿长空万里,在空中久久回荡,随即部落人民异动,倾巢而出,在营长外嘈杂喧乱。

    阿穆罕立刻身体紧绷,皱眉深戾,道:“大约十几里外有人来犯,栲在示警。”

    “今日之事,改日再说,北疆草原要务我非去不可。”阿穆罕如此说着,转身即刻离去,而在踏出营帐那一刻,他气宇轩昂,周身凌冽,不是求爱失败的男人,而是一整个北疆的王。

    “你还不走吗?”苏佑摸了摸自己发肿发烫的唇瓣,问。

    “你在这,我自然不走。”林端被揭露,被拒绝,也浑然不变,对上苏佑目光,说:“我已经被星辰殿抹了姓名,大齐也回不去,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苏佑沉默,对上林端眼底毫不掩饰的深切意味,也望见他裸露出来的暧昧情绪,却发现自己对于林端,还真的就是无可奈何。

    他欠林端太多了,怎么还也还不干净。

    林端吃准了这一点,很是有恃无恐。

    “你……你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苏佑出声斥责,却牵动疼痛,自己捂上了嘴巴,含含糊糊地说:“就欺负我笨。”

    他真的很笨,他只知道拒绝。

    然而男人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拒绝,掐着他的手腕就可以肆虐扫荡,自己将人欺负到餍足。

    “欺负你?”林端坦然,口中没有干净话,问:“你是指……抱你,亲你,还想要……”

    “别说了!”苏佑赶忙堵住林端的嘴,自己羞恼万分,红到了耳根。

    “这……可是连我想做的万中之一都没有。”林端低声说,低头对着苏佑,眼底晦暗难分明。

    “你!”苏佑脸红了个透,完全没料到之前风光霁月的国师居然能如此不要脸:“你不许说了。”

    “我只听我妻子的话。”

    “你!”

    苏佑无言以对,脑子乱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法子对上这已经完全毫无顾忌的人。

    正僵持着,远处传来浑厚号角声,沉重而深刻,犹如强者在示威。

    苏佑皱眉,侧耳认真听了片刻,随即反应道:“这是大齐出战号角!”

    “是。”林端回应。

    “怎么回事,为什么大齐会突然前来北疆?”苏佑质问,急匆匆地走出营帐,解了小棕策马而上。

    在原著里的确有大齐来犯北疆,但却是大齐皇后被劫,大齐才急杀而来。

    他分明没有看见林柔雨,怎么大齐就杀了过来?

    [系统!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边没报错,就说明剧情线还是一直进展下去的。]

    苏佑已经无心纠结,风声在耳边刮过,寒气顺着领口漫进来,袖口鼓风,他周身发冷,仍然疾驰骏马顺着号角声奔袭而去。

    北疆主部落距离边界不过三五十里路,由一条涛涛大江阻隔两地,划分边界,一边是草牧彪悍,一边是礼仪邦国,两方人马泱泱众多,几乎是两个对峙的人海。

    两方最高位者站在最前方,隔着大江对视,两个人具是眉目深重,戾气横陈,江风肆虐吹动人心铠甲。

    大江阻隔极大,江声涛震,断绝横空,单个人喊话根本无用,两方对峙的近几万人马高呼喊势,万声齐发,声音震耳欲聋。

    苏佑骑着小棕绕到北疆军前,在众人眼光中径直停到阿穆罕身边,冻得翻身下马都有些踉跄,阿穆罕连忙抱住他,苏佑却将他抗拒着将他微微推远,问:“怎么回事?”

    阿穆罕皱眉,拿了裘衣给苏佑披上:“怎么只穿这么一点,浑身还这么冷?”

    “这不重要。”苏佑心急,转过身去,隔着滔滔江水,看见高大男人站在万军前,却肉眼可见的阴翳,盔甲在光下反射着眩光,周身气势可怖,几乎下一刻就恨不得万军倾覆。

    这根本和他平时见得赵懿是两个人。

    苏佑上一次和赵懿见面,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他却没想到一晃这么多时间,男人就忽然变成了这样。

    苏佑和赵懿对视,隔着辽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而且视线灼热,很是烧人,苏佑想要就开口问赵懿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赵懿身后大军却高声呼叫,声音汇集,俨然盖过涛声,迎面震来。

    “交出苏佑,交出大齐皇后!”

    “交出苏佑,交出大齐皇后!”

    “……”苏佑愣了片刻,完全不相信自己听见的话,又侧耳认真听了一遍。

    还是声讨声震天,口口声声苏佑皇后。

    他几乎求救式地转向阿穆罕:“这……他叫谁皇后?”

    “痴心妄想。”阿穆罕冷声,怒气积攒深厚:“你早已经是北疆的吉桑。”

    好的,他知道了。

    就是他。

    [系统!我要查看路人甲值!要快]

    [好的,稍等,获取权限需要几秒。]

    苏佑精神紧绷,呼吸紊乱,吹了寒风又情绪大起大落的身体已然快支撑不下去,他还是强撑着,自己满心祈祷结果不要太糟糕,焦急万分。

    他就赵懿一个正常的剧情线可以维持了。

    [啊这……啊啊啊啊啊……三个主角的路人甲值全是负一百……]

    苏佑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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