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易感期一般七天左右,苏佑说出那一句不后悔后,他不到五分钟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完全没想到alpha抓住他后,整个世界就天翻地覆了,他的身体和他无关,被掐掐住控制着,然后全身上下的皮肤简直像是被搓衣板上磨过一样,发麻发酸,尤其发汗后汗液沾着黏腻,浑浑噩噩的进入浴室后洗干净浑身的汗臭味,又被抱回来,然后等待下一波alpha的信息素的发酵,再次被磋磨。
他一个beta,四肢不勤还好逸恶劳,身体肌肉全都是软肉,什么力气体力都算不上,乳酸一堆积就更加难受,每天都像是在极限运动边缘试探自己的体力界限,醒来后又体力不支得昏沉过去,在恍惚朦胧的意识里总看见男人发红的一双眼睛,还有细密连绵的汗珠,汇聚成一条线,顺着冷白肤色滑下来,落在在他的身上。
很脏又很热。
他无数次想要推开男人,却无数次地被抓住手腕,他的骨架相比男人,实在显得有点小,男人一只大手扣他两只手都游刃有余,然后他的手会被男人捉过去,手心发烫得烧心。
他连带着手心弥漫细密的汗,然后像火一样烧遍全身。
整个大脑不仅疲惫,而且也被高温烫坏了,记忆中断,视线朦胧,一切都恍惚着。
又困,又迷糊的。
他甚至这七天里,连自己怎么进食都已经遗忘了,似乎在半昏迷中胃里就被填满了鲜美的食物,偶尔他体力恢复一点后,他依稀看见男人披着衣服走出房间,然后抱着一堆东西回来。
床铺一天一换,一日三餐,打扫洗漱,易感期的alpha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做这些事情做得极其乐意,手脚熟练,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能做的。
苏佑被伺候着,却连惊奇的体力都没有,他只能浑身骨头发软,只能依靠在不同的位置上,低垂着眼看男人亲力亲为,满脸兴奋乐颠颠的,等把床铺得干爽整洁后再把他抱上去。
循环往复,他无从逃脱。
后悔都没力气后悔了。
alpha不知道是造物主用了什么激素做出来的怪物,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不会累似的,整整七天,体力丝毫不懈怠,而且随着情绪起伏而错落不定,但没有一天一时一刻孱弱过。
苏佑想要推开他,完全没用,男人又会黏上来,有时候他气狠了,一巴掌拍过去,也不知道动了男人什么神经,从来不生气,反而开心地凑上来,捉着他的手指把玩他指节,还嫌上面的星星点点不够,又印得密密麻麻的。
然后又被小脾气上来的苏佑有气无力地拍了嘴。
然后苏佑的手又被捉回去。
傅铭:“打我可以打重一点,这么轻我都以为你在摸我。”
苏佑:“……”
以为他不想打吗?他连眼珠晃动的力气都没了。
反正任由他怎么折腾,男人有的是耐心和心情跟他一起玩这样无聊反复的游戏,等到苏佑力气
直到最后一天,最后一次,他终于成功地推开男人,男人易感期终于结束后,体力降到阈值,情绪稳定住,十分餍足地抱着苏佑满足地晃摇晃,像一只吃饱的猛兽一样慵懒地摇着自己的尾巴。
苏佑睡了一觉后,还是到睁开眼睛都觉得疲惫,缓慢地呼吸着,任由男人把他抱在怀里,凑过来蹭蹭黏糊着,苏佑拍了一下他的头,一下子就镇住了作乱的人,高大男人顿住,不再惹他烦。
但是也好不到哪去,还是在就近的距离里,存在感特别明显,和他交缠着呼吸,炽热又滚烫的扑撒在苏佑的脸上,时不时在他脸上点点戳戳,苏佑吃惯了他的苦头,没有多管他。
终于苏佑又缓了好半天,意识跟着体力一起回归后,他看见自己已经换过一身的干净衣服再没有任何褶皱,他才终于有了结束的观感,庆幸七天易感期终于熬了过去。
狭小房间里的窗帘被拉上了,但是并不厚重,而是双层渐变式的内层薄纱,过滤了猛烈的光线只剩下一层朦胧,夕阳西下的幻光都在眼前演变成半模糊的光影,男人吃饱后餍足的轮廓线条被光影照得得天独厚,苏佑看着这张脸愣了好半天。
忽然脑子才清醒过来,顿时慌张,急得推着男人。
“有监控的,有人在看!一直有人在看!”苏佑自己身入险境时紧张,莽撞胡闹时满脑子都是解决问题,之后七天过的浑浑噩噩,等到问题解决后,才记起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别墅里监控是无死角的……也就是说,他和傅铭从一开始,就被别人看在眼里……那么乱七八糟的画面。
整整七天!
苏佑当初只是被江蛰抱在怀里,就觉得难堪羞耻又不可置信,这次居然更加荒谬,不但羞耻,而且还众目睽睽,他只觉得自己不配在这世上活着了。
他想死。
苏佑浑身剧烈挣动,双手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抵着傅铭的肩膀发力,想要推开傅铭:“老板,你松开我!”
傅铭任由他推,胸膛肌肉的气力不是苏佑可以撼动的,他气定神闲,手勾着苏佑的腰,在苏佑急不可耐,隐隐烦躁时,开口说:“没有监控。”
苏佑怔住,一下子力气散下来,手还放在男人肩膀上,却被男人抓住了手放在手心,傅铭指腹点了点纤细手指上的几点红,漫不经心地说:“把你抱过来的时候,就特地挑了这件房间,监控被我砸了,而且……这里没有别人的信息素。”
其实傅铭当时不算是完全失智,他甚至在某些方面某些时候细致得惊人,脑子算不得清明后却还能下意识厌恶别人的信息素,然后察觉,细微安静的监视器的存在,直到这间房间的隔断效果最好,是唯一一间没有被信息素沾染的干净房间。
所以他径直把苏佑抱进了这间房间。
他怎么可能会让人看见他的beta?
看一眼都不行,何况这样隔着屏幕偷窥。
他想想就躁动不安,想杀人。
所以,这到底算不算蓄谋已久,还是他恰好做了个局,苏佑自己恰好跌跌撞撞地跳了进来?
傅铭不得而知,自己也算不清。
他伸手抚向苏佑后颈,那一块雪白的肌理上已经落了好几个牙印,全是alpha发狂的时候凭借潜意识咬上去的,alpha极其恼怒于无从标记这一点,每次标记后都没有任何信息素牵连,只有他自己自娱自乐,心情更加发狂,恶劣循环,就更加忍不住信息素发燥。
怎么就是个beta呢?
连个标记都打不上。
alpha无数次嗅着自己浓郁的信息素偏执地想。
这七天里,倒是苏佑后颈收折磨最多,他看着苏佑,轻声问:“痛不痛?”
这种咬伤,结了痂倒不会痛,尤其苏佑又疲惫,一时没发觉,然而一朝被点,后颈的伤口就像是被放大了一般,断断续续地疼了起来,他满脑子都是犬齿扎进自己后颈的疼痛感,气得猛得推了男人一把,小脾气上来后,完全没了什么老板下属,狗腿忠心:“你走开!不要你!”
傅铭失笑,抓着苏佑的手,声音带着沙哑,说:“讲道理,是你说你不后悔的,我可让你别来。”
他记得,他推开过苏佑。而且是在濒临危险期时,忍着一口气推开他,是苏佑不但不知道遇见烈火奔逃,反而还要伸手倒一把油,引火烧身,算不得不是自作自受。
“那也没让你一直要咬我……还……”苏佑指腹被男人捏着,有点发酸,他一下子被男人说得没了底气,嗫嚅着小声抱怨:“做这种事……”
他以为只是给傅铭伸手就够了,他才知道原来全身都可以用,他的三观被震碎后又被强硬的塑造起来,分明羞耻得想要奔逃,然后下一刻就会有更加震碎他三观的事被男人干出来。
底线无限制地拉低,记忆无限度的难堪。
苏佑才发现自己似乎和这个世界完全脱节。
太肮脏了,这个世界。
一生产出来就被投入小世界进行角色扮演的小ai生疏稚嫩,还极其天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前面几个世界的男人为什么有时候视线如此复杂,总让他无所适从。
太肮脏了!
小ai唾弃!
“只是这种事就觉得不好意思吗?”傅铭啧了一声:“以后可怎么办?”
傅铭易感期爆发,可没有真正地把自己满脑子肮脏的想法用在苏佑身上,他也没真的动苏佑,然而只是这样,苏佑都可以露出强烈谴责又烧红脸的神色。
这个beta……,从小到大是被和尚抚养长大的吧?
这么生涩纯情的样子居然会出现在ao生理知识高度普及的现代。
这可……极端地不可思议。
“啧。”傅铭转念一想,随即轻笑:“回头在我这报个三性生理培训班,我亲自教你……怎样?”
“……”苏佑没听明白意思,但他大致知道傅铭想干什么。
他摇了摇头,抬眼对傅铭说:“老板……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回复你。”
他直接答应,或者不答应吗,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不是抗拒,他只是茫然。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失败了,他还莫名其妙地做了这么乱七八糟的事,其他的他就完全无所适从也无从规划。
他就想当他的小助理,跟在傅铭身边,老老实实地把这一段剧情走完。
傅铭笑容顿住,一下明白了苏佑的意思,垂了眼眸,有些无奈地,声音发闷:“你就不能和之前封建时期一样,对我负个责吗?”
苏佑愧疚,声音弱弱地:“对不起,老板。”
“你哄哄我也好。”傅铭满心餍足欢乐,终于在面对苏佑时全都被碾碎成了无奈,苏佑就是一堵柔软的高墙,浑身没有一点攻击里,甚至可以包裹所有的攻击,但就是无从跨越,更加无法说什么打穿壁垒之类的。
把所有勇士满腔热血都磋磨成了一腔的无奈。
软刀子比硬刀子扎进心口流得血,造成的伤害更多。
“连假都不愿意假一下。”
“老板……”苏佑声音也发低,还想再说,然而男人却抢过了他的话头,叹了口气,把他抱紧:“别说了,睡吧,陪我再睡一觉,醒过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回去后就给你找房子。”
“嗯……”苏佑手比被男人抵在胸前,被抱得太紧,他连呼吸都有些艰难,男人说完那一句后就再也没有言语,两相安静着,舒适柔软的床铺在身下,气温惬意,他渐渐的倒也真的又睡了过去。
连异议都没有,傅铭苦笑,凑过去亲了亲苏佑的发丝,看着他恬静的小脸看了一整天。
……
一处仓库处,穿着西装外套,身高腿长,然而却神色颓靡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冷冷睥睨着在他腿边殷勤下跪的男人。
“江先生,我错了,江先生我错了,请你放过何家……”
“错了?”江蛰冷笑,晃了晃手里手机上不堪入目的视频:“和上面这些oga跪去。”
“你本来可以再过几天舒服日子。”江蛰想起什么,眉眼沾染戾气,双眼发狠:“可你竟然色胆包天,敢招惹这个beta。”
“我他妈都舍不得碰,你算什么东西?”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