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能够不声不响饲养这个邪物这么久,她远比我们想的更难搞定。”许浑道。
容栖栖也觉得那些人的失踪有很大可能与陆墨有关。
许浑看到容栖栖手里的木盒还没打开,连声催促:“先看看盒子里装了什么?说不定有其他的线索。”
容栖栖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张专辑。
许浑拿出来端详,道:“是谭杨自己的唱片,娱乐八卦说的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容栖栖问:“什么?”
许浑揭开专辑的塑料盖,道:“这种光盘还是很多年前才有的,谭杨在十多年前凭着一首《我该去哪里找你》火遍全国,就是这张专辑。”
“当时就有八卦说这首歌是谭杨为了纪念自己的初恋才写的。”
许浑把专辑交给容栖栖,说:“陆墨把谭杨的第一张专辑保存的这么好,还替他养鬼,不对他有感情怎么会费尽心思做这些。”
容栖栖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问:“为什么?”
“高人,你好笨。全世界没有一个女人会对自己的男朋友的初恋毫无芥蒂,只有陆墨是谭杨的初恋,她才会把这张专辑保存得这么隐蔽,还养出这么一个鬼东西来。”
“哦。”
许浑察觉到容栖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调侃道:“高人,你不会是恋爱白痴吧?”
容栖栖忽略许浑的调笑,把另一只手里的东西递给许浑,说:“这是在柜门后面找到的。”
“戒指?是陆墨藏的还是谭杨?”
许浑自问自答:“这不重要,反正我们需要的是那张专辑。我们现在应该去找谭杨的尸体,等找到谭杨之后,或许一切就有了答案。”
“东西拿到手了,我们直接去”
容栖栖正在端详那枚戒指时,床下忽然传出碰撞的声音。
许浑下意识向前一步,道:“小心,说不定还有脏东西。”
容栖栖却不这么想,邪物的气息和普通魂体的气息不一样,在这个房间里,她没感受到邪物独有的恶臭味。
“让一下。”
容栖栖掀开被子和床垫,发现床板被人改装过。
“高人,你看那里有个按钮。”
许浑曲起手指,敲了敲床板,里面震动的声音更大了。
“你来按。”
这里毕竟是陆墨的家,设置的任何机关都不会对陆墨造成伤害。
“喀嚓——”
许浑按下按钮后,床板从中间分开,向两边打开。
最先暴露在两人视线下的是一个被绑住手脚的成年男性,他的两片嘴唇上还被人用针缝了起来。
周遭还有几具尸体,那些尸体残破不堪,不是少了一只胳膊,就是断了一条腿,奇怪的是,他们残缺的肢体都留下了骨架,只是没有了肉。
那个男人一看见许浑顶着陆墨的脸,连忙往后挪。
容栖栖把许浑往身后拉,对那个男人说:“先生,请别激动,我是警察,陆墨女士已经自首了。”
许浑立刻低下头,装作懊悔的样子。
“警官,我都说了,也带你来找他了,我能不能减刑?”
那个男人听到许浑的话后,渐渐平静下来,半信半疑地望着容栖栖,有哪个警察穿着旗袍来查案的。
容栖栖微微一笑,明白了男人的顾虑,“我在这里做卧底,所以没穿警服。”又对许浑说:“只要你主动交代,我相信法官会酌情处理。”
那个男人猛然间又激动起来,嘴巴不停地蠕动,发出“嗯嗯嗯”的声音,好似对容栖栖和许浑的话有意见。
“先生,当心您的伤口,我先扶您起来。”
解开男人的绳子后,许浑也想拉他一把,男人死死抓住容栖栖的肩膀,指着许浑的手腕。
容栖栖明白男人的意思,趁着男人的注意力全在许浑那边,变出一副手铐,把许浑铐在床头。
“她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先坐,我通知同事来处理现场。”
男人才放心地瘫坐在床上。
容栖栖在其他房间找到纸和笔,放在男人手里,道:“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男人十分吃力地写下他的名字:“游显。”
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尽力把这件事写清楚:“晚上散步,头被打晕,醒来就在这里。”
容栖栖耐心地说:“游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这位女士?”
游显长着嘴“啊”了半天,用手比划着割的动作,还把衣袖往上推了推,手臂上有好几道刀伤。
“你的意思是,她用刀伤害你?”
游显连连点头。
容栖栖又检查了其他的尸体,果然那些尸体上都有深浅不一的刀伤,并且尸体上尸斑还只是条块状的,看来死亡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许浑数了一下尸体的数量,刚好是三个,再加上游显,一共四个人。
容栖栖为游显念了一个安神咒,不到一分钟,游显昏睡了过去。
许浑压低音量,道:“高人,先把我解开。”
容栖栖解开许浑的手铐,“你应该也看见了,这里只有四个人。”
“不,算上隔壁那个,就有五个人了。”
容栖栖摇头,道:“上楼之前,我看到茶几上有很多黑色垃圾袋和卫生纸,那些东西很可能是陆墨用来处理现场的。”
“能够让陆墨慌慌张张地中断饲养仪式,说明有人不请自来,而这个人应该就是隔壁的人。”
许浑道:“这样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每一次至少需要五个人,但是这里只有四个。陆墨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很清楚饲养的血量对邪物有多么重要。”
容栖栖在房间内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许浑道:“我之前找你的时候,把每一间房都翻了遍,没看见另一具尸体。”
“会不会在陆墨出门前,她已经处理好一具尸体,我去厨房和冰箱找找。”
容栖栖打开冰箱里的每一个塑料袋,除了一些辣酱菜和矿泉水,并没找到尸块。
许浑拎着一只拖鞋到容栖栖面前,道:“这是陆墨进门时的拖鞋,上面很干净,只有少量的灰尘,因此可以排除她埋尸的可能性。再说了,陆墨的房子外面全是记者,她也不会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尸体带出去。”
许浑又拿出陆墨的手机,说:“我在她外套口袋找到的,一个小时前,方言书,就是她的丈夫,给陆墨发了一条信息,内容是他马上就要来找陆墨。”
陆墨的信息页面除了方言书偶尔和她联系的信息之外,再就是推荐瑜伽或者是不知名诊所发来的养生广告。
容栖栖道:“这就和陆墨停止饲养仪式对上了。”
许浑继续翻看陆墨的手机,说:“方言书和陆墨的婚姻说好听点就是家族联姻,说不好听点就是卖女儿。陆墨的父亲大概想借着这次联姻来得到方家的投资,所以陆墨绝对不能让方言书知道这个秘密。”
容栖栖看向许浑,他好像也不只会油嘴滑舌。
或许是容栖栖的目光太过直白,许浑的耳根开始发热,“被我迷住了?”
容栖栖给了许浑一个白眼,“想多了。”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陆墨会死守秘密,也没有动机对方言书下手。如果方言书在陆墨家里出事,方家一定撤资。”
许浑把手机给容栖栖,道:“陆墨的常用联系人里只有她爸爸和方言书,没有谭杨的名字。”
容栖栖不觉得陆墨会留下明显的痕迹,道:“陆墨做事谨慎,说不定还有另一部手机。至于这第五个人到底是谁——先找到谭杨的尸体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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