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浑压低声音道:“高人,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三你七。”
许浑担心容栖栖会在穿越的过程中损耗太多,以防万一再确认一下。
“嗯。”
容栖栖从不中途反悔,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你们在说什么?”
谭杨依然提防着容栖栖他们,看着他们单独说话的样子,总觉得是在密谋其他的事。
容栖栖不在意谭杨怎么想,悠然平静道:“与你无关。”
这么一说,谭杨更害怕了,牢牢盯着容栖栖手里的舍利子。
许浑出来打掩护,道:“别误会,其实我们在说陆小姐的事,怕你伤心,才没提。”
谭杨连忙问:“墨墨她怎么了?”
一紧张,“墨墨”都喊出来了,也没其他心思去想刚才的事。
许浑道:“她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
“你出事之后,媒体抓住你们的关系不放,整天守在她家附近,导致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谭杨长叹一口气,道:“都怪我。”
许浑趁热打铁,道:“所以,我们要赶快改变过去,这样陆小姐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不得不佩服许浑的嘴皮子,同样是交流,武力值爆表的容栖栖在这方面却逊色很多。
地狱十八层只存在容氏这一个家族,每个人不是在修炼,就是收魂。
怨气流是有限的,所以谁强大谁说了算,根本不用语言交涉。
久而久之,容栖栖也被潜移默化,能靠斗法解决的事绝不用嘴。
许浑与容栖栖相处一段时间后,大致摸清了她的处事方式。
知道改变不了容栖栖比金刚石还硬的脾气秉性,像这种“哄骗”别人的事还是交给他吧,容栖栖负责武力输出就好。
谭杨觉得许浑说得很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容栖栖拿出一个舍利子,按进谭杨的额心,等到那个舍利子与谭杨的魂体完全融合后,道:“闭眼,集中注意力,把记忆定在你们相遇的那一天,听我的指令。”
谭杨慢慢放松下来,容栖栖让许浑紧挨自己,然后说:“等我说完3、2、1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回到那一天。”
“3——2——1”
随着容栖栖最后的语音落下,周围的森林全部开始扭曲,紧接着所有的树木都在围绕三人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那些景色都变成了虚影。
直到谭杨身后出现一道裂缝,容栖栖神色一凛,把谭杨往里面重重一推。
等到谭杨再次睁眼,他们旁边不再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而是人声嘈杂的操场。
谭杨张大嘴巴,惊讶道:“我们穿越了?”
许浑也是兴奋不已,“我也是第一次回到过去,真神奇。”
容栖栖把剩余的舍利子放入魂戒,道:“谭杨,你和陆墨是怎么认识的?”
一句话打开了谭杨记忆的阀门,当初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带货主播,没什么人气。
为了维持生计,在一家奶茶店打零工,负责送外卖到寝室楼下。
他能遇见陆墨也是因为送外卖。
那天谭杨照例打电话让顾客下来取最后一单外卖,那个人刚好是陆墨。
小女生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鼻子也红彤彤的,几根头发扒拉在小脸上,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拿到奶茶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一口,心情立刻多云转晴,谭杨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有这么好喝吗?”
陆墨笑眯眯地点点头,道:“好喝。”
见面前的男人盯着自己的奶茶,往怀里一缩,防备地看着他。
这人怎么还不走,难道准备找她索要微信号?
谭杨的手正从口袋里掏什么东西,这让陆墨更加确定她的想法
陆墨连忙摆手,道:“不加微信。”
结果谭杨却掏出来一包纸巾,道:“你的脸上有东西。”说完转身离开。
陆墨拿着纸巾,尴尬得脚趾扣地,喊住谭杨,道:“哎。”
谭杨跨坐在摩托车上,等着陆墨的下文。
那时候的谭杨因为送外卖,皮肤都晒成了小麦色,一身腱子肉,即使戴口罩也遮盖不住他的帅气。
刚上大一的陆墨,整天沉迷在少女小说里,谭杨这一款型男刚巧合她口味。
盯着人家半天,陆墨也没蹦出一个字。
谭杨以为自己听错了,准备开动车子。
陆墨急匆匆地扒住车把,把奶茶店赠送的纸巾递给谭杨,小声道:“你流了很多汗,万一骑摩托的时候滴到眼睛里,很危险。”
然后拎着奶茶一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
打开手掌一看,发现自己递错了纸巾。
怎么把赠送的卫生纸给人家了?她本来要给那个包装袋里的!
好丢脸!
许浑打断道:“后来,你们就借着送外卖搞上对象了?”
谭杨还深陷在回忆里,笑着说:“嗯。”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她我就喜欢上她了,后来墨墨一直点那家奶茶,一看见我就送我一包纸巾。”
送纸巾就可以搞对象?
这触及到容栖栖的知识盲区,不解道:“纸巾?”
许浑看了一眼容栖栖,难得有一件事,令这位冷若冰霜的高人也感兴趣。
谭杨继续道:“后来我才发现,每一包纸巾里面都夹了一张白纸,一开始是她的联系方式,后来熟了之后,就是她的心事。”
“纸条里都是在和我分享她生活中有趣的事。她最喜欢吃甜点,一天有时候喝三杯奶茶,她最讨厌吃辣的,还有......”
许浑表示自己对他的墨墨宝贝没有丝毫兴趣,但也忍着没打断他。
小年轻的恋爱既青涩又简单。
谭杨多么想一直停在那个时候,每天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陆墨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许浑道:“像你说的,你和她相遇在寝室楼下,但这里是操场。”
许浑道话把谭杨拉回现实,谭杨道:“从那边的便利店旁边走进去,左拐就是她的寝室楼下了。”
容栖栖问:“是这个时间吗?”
谭杨也不确定,道:“好像吧。”
“你带路。”
等到谭杨把他们带到那里,陆墨早就把纸巾递给送外卖的谭杨了。
容栖栖眼里甩出两把冰刀,道:“怎么回事?”
谭杨躲在许浑身后,道:“太久了,我可能记不清楚了。”
许浑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是没拉下脸,劝解容栖栖道:“再来一次吧。”
“这次你最好给我想记楚了时间。”
容栖栖再一次放入一颗舍利子在谭杨的额心,时间回转,他们又站在操场边。
这一回,容栖栖快步走到寝室楼下。
那里确实没有陆墨和谭杨交谈的场景,心道:还好没开始。
结果他们仨儿,从白天等到太阳落山,都没看到谭杨口中的相遇。
容栖栖越等越觉得不对劲,刚才明明是在白天看到的场景,不可能太阳快下山了,两人都没出现。
还没等容栖栖出手,许浑就忍不了了。
“谭杨,你什么意思?耍我们?”
谭杨也左飘又飘,百思不得其解,道:“明明是今天下午啊,怎么会没有呢?”
容栖栖对谭杨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按照谭杨说的,陆墨对他那么重要,怎么会记错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容栖栖打了个响指,指尖燃气青蓝色的鬼火,道:“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成功,这把火我就不能保证它会落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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