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徐丽的身后,穿过三条马路,终于到了他的家。打开铁门,我才发现,这是一间地下室。
如今是早上十点多了,地下室内依旧阴森一片,漆黑的四周冒着凉意,我只觉得所有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进入地下室的感觉,和我进入圣洁酒店的感觉一模样,我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转身就要离开,铁门却哐当一声就关闭了。
我抓着铁门的把守想要将铁门打开,却怎么都拽不动。
我也不知道是徐丽还是徐荣,他走到了我的身边,黑暗中,我也看不清对方,但是二爷说到了家徐荣就会出现。
“荣哥,咱有事好商量,我知道我说错了话,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绝不多嘴。”
徐荣冷哼一声没有继续为难我,黑暗中,我只能依稀的看见徐荣的背影,毫无阻碍的在地下室穿行。
我不敢往里去,就靠在铁门边,道:“荣哥,你的事我谁也不会说,你就放我走吧!我保证,哪怕是李叔和二爷问起,我也绝不说。”
就在这时,地下室亮起了昏暗的灯,灯的功率很小,并不足以驱走黑暗,但也让黑暗的厚衣成了一件薄纱。
我大致能知道,哪里是楼梯,哪里是茶几,哪里又是沙发。但我还是不愿意往里去。
徐荣坐在沙发上,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在来的路上,你还一无所知。”
“这屋子的感觉,和我去过的圣洁酒店有几分相似。荣哥,你养……养妹妹的事情,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绝对!”
徐荣哈哈笑了起来,道:“二爷和师父都知道,我这点伎俩瞒不了他们,只是不拆穿,不让我难堪败了。”
我这时才知道,徐荣原来是李长清的徒弟。
“荣哥,坎水门允许你这么做,养妹妹?”
“怎么可能!如果允许,我还用装人格分裂吗?”
徐荣继续道:“不说我的事,你的事师父和我说了,我很抱歉,不能陪你去!”
“啊!”
我心中的千万个不愿意,怎么能让我独自前去呢?
“这具身体不仅仅是我的,也是我妹妹的,我绝不会去冒险。”
“可是……”
徐荣没让我说话,打断道:“知道上三门吗?”
从李长清办公室的书中,我看到了相关的记载。儒家,道家,阴阳家,统称为上三门。
“那你知道圣洁酒店是谁的产业吗?”
“谁的?”
“阴阳家的!当初栖息酒店出了问题,阴阳家就以最低价收购了栖息酒店,上三门总是做这样的生意,低价收购凶宅,再高价卖出。二十多年过去了,栖息酒店内的东西还没解决。”
“这二十多年来,阴阳家,儒家,道家,没少派人进去,无一生还。有本事逃出来的,第二天也都死于非命。”
“这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进去后,还能安稳活着的人,只有我师父李长清。”
“我也不想打扫圣洁酒店,只想安稳的活着,李叔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不知道!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师父从来没说过。”徐荣继续道:“师傅的本事我连一半都没学到,和你一起进去,我们都得交代。”
“我不可能陪你去死。”
听了徐荣的话,我颓圮地靠着铁门,眼前漆黑一片,看不见未来。
“你也不用那么绝望,师父让你去找回梦灯,说明那就是你活下去的关键,我虽然不陪你进去,在外面我依旧能给你帮助。”
“这是我的手机号,有需要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黑暗中,一个黑影拿着一张纸飘了过来,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我也能猜到它是谁。
“谢谢你。”
影子温柔地向我回礼,像是在说不客气。
铁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我明白,徐荣这是让我离开了。
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还是只有我自己。走在路上,看着来往的人群,我不由抱紧了自己。
赵孟尝是当地有名的地产老板,他的出名不仅仅是因为钱,更是因为他是当地最有名的古玩商人。
谁家要收点稀奇古怪的玩意,或者卖点稀奇古怪的玩意,都会找他,只因为安全。
我一个保洁员,自然是接触不到这个层次的人,这些消息都是徐荣通过手机发给我的。
拿着李长清给我的信,没有任何阻碍,我找到了赵孟尝。
在赵孟尝的别墅内,他就坐在我的对面。
赵孟尝五十来岁,梳着整齐的背头,只是两鬓有着些许白发。他虽然精心打扮了,看着精神,但眼神涣散,还会接连哈欠,明显的休息不足。
我一路奔波加上一夜未睡,也是疲惫不堪,但宋经理阴森的笑脸,总是挥之不去,让我精神百倍。
信早就交到了赵孟尝的手中,这茶也喝了两壶,但赵孟尝就是不提回梦灯的事情。
我等的焦急,实在不愿意再磨蹭下去。这要等到天黑,那东西找上门来,我可就惨了。
“赵老板,李叔的信你也看了,回梦灯我确实着急,还请赵老板能快些。”
“李老板一直是我钦佩的人,这些年我们也多有生意上的往来,要将这回梦灯要回去,也是小事一件。”
这回梦灯的话题刚说了不到两句,赵孟尝就又插开话题,道:“陆贤侄,怎么不喝茶,不喜欢十八年的铁观音?”
“年轻人喜欢咖啡,我这就让他们准备。”
赵老板的盛情,我真的有些招架不住。我就是一个保洁员,何德何能让大老板这样对待。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如今还是重礼,我心中不由地警惕起来。
“赵老板,有什么事,你直说,如果能帮忙的我一定帮,要帮不了,我也确实无能为力。”
赵老板哈哈大笑,道:“陆贤侄,爽快人!你看门见山,我也有话直说。陆贤侄还没结婚吧!”
我想说没有,但想到了无言,一时间犹豫了起来,道:“算有个未婚妻。”
赵老板道:“未婚妻而已,不足挂齿,就算结婚了也能离婚再娶,现在的时代可不是以前了。我有一个女儿,正值妙龄……”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赵老板的话。
“爸!你别被他骗了,他并不是李老板的侄子,只是一个臭保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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