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熠的目光咄咄逼人,好似程凌风不说出真相,他就不会罢休。
我偷偷询问程凌风,他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场面很尴尬,程熠像是不管不顾的恶犬,就咬着程凌风不放。
我站出来打圆场,程凌风却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滚一边去。
一位是大舅哥,一位是对我疼爱有加的三爷,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在中间实在难做人。
程熠将我推开,直勾勾地盯着程凌风,“前辈,这件事,可不是装聋作哑就能混过去的。道上的规矩,您应该很清楚吧!”
程凌风转过身子,不想搭理程熠。程熠快走两步,直面程凌风。他的态度坚决,程凌风不给出合理的解释,他绝不会罢休。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程凌风好歹是程熠的长辈,却被程熠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真的搞不明白,程凌风为什么不随便撒个谎,把这件事忽悠过去。
既然程凌风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就只能由我来说这个谎。
“大舅哥,三爷曾经和儒家的关系不错,所以……”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程熠打断,他冷哼一声,道:“和儒家的关系不错,就能知道浩然正气的修炼方法?就能知道儒家的三才阵?甚至还懂得儒家不传秘术狮子吼。”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明明是我在说谎,程熠却咬着程凌风不放,每一句话都是在向我解释,却没有句话是真对我说的。
我根本就不配在程熠的眼里,这是赤果果的歧视。被歧视了,我也没地方说理去,他是儒家未来的家主,我真要和无言在一起,怎么都绕不过他。
“你好歹也是我的长辈,被一个晚辈登鼻上脸,您还打算忍到什么时候?”
程熠戳破了最后一层的窗户纸,这里已经没有了我说话的空间,老实站在一边等他们沟通就好。
我都准备好小板凳和瓜子水果了,就等着听程凌风的过去。可程凌风化作一缕青烟,躲到了坤山令中。
程熠伸出手,让我交出坤山令,恶狠狠的眼神,不给我半点转圜的余地。
“大舅哥,我们还是尊重一下程凌风吧!他毕竟是长辈。”
“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说话。这是儒家内部的事,你一个外人,待在这里合适吗?”
这句话,真让我忍不了了,我好歹也是儒家的上门女婿,虽然上门女婿不如狗,但怎么也算是自家人,怎么可以算外人呢?
在我的据理力争之下,程熠屈服了,解释道:“知道圣墟吗?”
我并不知道圣墟是什么,如果是小说,那我看过,但显然程熠不是在和我讨论小说。
“上三家,下四门,是道上公认的七大门派。这七派都有各自的传承。儒家的传承便是圣墟。”
“你认为怎么样才算是儒家下一任的家主?”
因为无言的关系,对于儒家的事情,我其实了解的挺多了,但被程熠问起怎么才算下一任家主,我却一无所知。
程熠见我一脸迷茫,便解释道:“儒家的下一任家主,既不是上一任家主任命的,也不是族内众人选举推荐的。”
“只有经过圣墟的试炼,获得儒家先辈的认可,接受传承才能成为下一任的家主。”
“大舅哥,不得不打断你,你是不是跑题了,我们好像是在谈论三爷的事情。”
程熠给了我一个白眼,继续道:“圣墟就是儒家的根本,正因如此,儒家世世代代传下来一条铁律,凡儒家子孙,死后必须归葬圣墟。”
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程凌风不承认自己身份的原因了。
程凌风一心想葬入桃溪村,和许茹在一起,按照儒家的规矩办事,他就必须和许茹分开。
“那和三爷没关系啊!他又不是儒家的人。”
我是在睁眼说瞎话,但我这瞎话程熠必须得认。因为,此时的程熠受了重伤,单打独斗我不是程熠的对手,但是欺负一个半残废程熠,我还是十拿九稳的。
“大舅哥,三爷就是和儒家以前的家主是好友,过命交情那种。”
“所以啊!对儒家的事情就知道得多些,儒家的绝技也学了些,仅此而已。”
程熠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冷地道:“你可知道偷师学艺的后果是什么?如果不涉及儒家核心机密,砍手,断脚,割舌;如果偷学机密,神形俱灭。”
“你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大舅哥!我自然知道,可三爷没偷啊!那是好友主动教的。”
程熠伸出右手,抓着我的衣领,怒道:“你以为我在陪你玩文字游戏吗?”
我反手抓过程熠的手腕,重伤的他,那里是我的对手,被我轻松拿捏。
“大舅哥,这里上不着天,下不挨地,就你我二人,这件事,你不提,我不问,就这么过去不好吗?”
程熠想要挣脱我的手,我哪里会给他机会,死死抓着他的手腕,疼的他额头冒出冷汗。
“我是真心相认你这个大舅哥,但你也别逼我犯错。”我微笑着,看着他,道:“大舅哥,我的门牙好看吗?”
倒在地上的方万有突然开口道:“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别杀我灭口。”
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凶狠气势,被方万有的话冲散。装样子可以,但是真要对程熠下手,我却真的做不出来。
程熠活动着手腕,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继续啊!不是要杀我吗?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动手。”
我狠狠踹了一脚在地上的方万有,这个混蛋居然拆我台,然后谄媚地向程熠道:“我哪里敢啊!我只是说笑而已。”
“说笑?我怎么觉得你很认真呢?”
我尴尬的笑着,程熠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我有条件。”
程熠的话锋一转,我人傻了,能谈条件不早说啊!我顺着程熠的目光看去,一切都明白了,程熠装了半天,不是想要程凌风回圣墟,而是想借此来索求睚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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