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拿下宁江模塑有限公司就能打开新局面。东方键建议:“张主任,苗镇长不希望宁江模塑有限公司搬走,我们得另辟蹊径。”

    “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啦?”

    “是有一招办法,但比较辛苦。”

    “吃点苦怕什么?你快说来听听。”老张头兴趣高涨地说。

    “这次治水声势这么大,章林军明显感受到搬迁的压力,听说已经日夜开工生产,这个时候,他很有可能铤而走险,这人嘛,逼急了会产生极端的情绪,反正要搬迁了,不如干脆排个痛快,省下大笔成本,我估计他这段时间一定会偷排,尤其是晚上,所以我们来个守株待兔,拿到他的偷排证据后,直接交给区治水办,现在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了,区里一定会严厉打击的,倒时逼得他不得不搬。”东方键说。

    “好主意,只是现在是夏天,晚上蚊子很多,蹲点受得了吗?恐怕你们小年轻挺不住。”老张头说。

    “你这不是门缝里瞧人——把人看偏啦,小年轻怎么啦?只要您同意,我保管小王、小戴等人跃跃欲试。”东方键拍着胸脯说。

    “小许就算了,一个姑娘家家的,晚上会害怕的,我们四个人分成二组,每组二人,轮流着值班,你的意见吗?”

    哟,这个糟老头还真会怜香惜玉的,东方键说:“好呀。”

    东方键回到办公室一说起晚上取证的事,也许他们恐怖小说看多了,小王、小戴果然兴奋异常,齐声说:“好,我们愿意参加行动。”

    许楚楚进来了,依稀听到他们说什么行动,这丫比他们还好奇,一个劝地追问:“键哥,你们有什么行动?说来听听。”

    “没有啊,小王,小戴,你们说是吗?”

    “你不说是吗?我出去到处嚷嚷,让你们的行动做不成?”

    俗话说得没错,最毒妇人心,东方键怕她搅黄偷拍行动,只好说了出来,许楚楚一听跳了起来说:“键哥,我也要参加。”

    “你不行。”

    “为什么不行呢?我是不是治水办的成员?”

    “是呀。”

    “这不就成啦,既然是成员,你们决不能把我当作外人,我一定要参加,如果不让我参加,我就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让你们失败而归。”许楚楚威胁着说,别看她长得娇滴滴的,可她是个喜欢玩刺激的主,有这等刺激的事她岂能放过?

    是谁把这个丧门星招进治水办的,东方键恨得牙痒痒的,可拿她没办法。他说:“参加可以,但必须保密,做得到吗?”

    “你也太小瞧人啦,你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许楚楚举手发誓。

    “好,晚上一起参加行动。”

    许楚楚主动要参加行动,老张头不再阻止,他作了分组,他跟小王一组,下半夜;东方键、小戴与小许一组,上半夜。

    东方键知道这年岁大了的人经不起熬夜,老张头这把年纪了照顾着点,他就说:“张主任,还是我们组下半夜吧。”

    “不用。”

    “我看你们不用争了,干脆轮流着来。”许楚楚提议。

    老张头想了想说:“行,就这么着,今晚你们第二组先值上半夜,值守到十二点钟,我们来换班。”

    东方键说:“张主任,用不着值守许多时间,这大夏天晚上的,天气炎热,居民一般会在江边散步到十一点钟左右才回家睡觉,所以晚上十一点前我们不用值守,谅章林军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偷排。时间还是这样安排比较好,轮到上半夜的组从十一点钟值守到凌晨二点钟,下半夜的组从凌晨二点钟值守到五点钟,从常规情况来说,偷排一般都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其他时间江边都有人走动,谅他也不敢嚣张到这个地步。”

    “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办,大家听清楚了吗?晚上要注意安全。”老张头强调说。

    东方键同小戴和小许商量:“下班后,早点吃饭,争取先睡上一觉,这样值守不犯困。”

    “我没有早睡的习惯,即便躺在床上也睡不着,键哥放心,我没问题。”许楚楚说。

    小戴也说:“我同小许一样,都是‘夜不休’,你放心,没问题。”

    东方键拿他们没办法,只好说:“由你们看着办。”

    这个偷拍么,需要摄影工具,上次的摄像机被章林军摔坏后,他出钱赔偿,买了一台回来,但两组共用一个摄像机不方便,东方键说:“我们治水办摄像机只有一台,两组共用恐怕不方便。”

    “切,就我们办的摄像机能用吗?个头这么大,手上一抬还以为是大炮哪,人家一眼就知道你们在偷拍,不行,不行。”许楚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说。

    “那怎么办?微型摄像机没有呀,即便要买一台也来不及啦。”小戴说。

    “本尊有呀。”许楚楚说。

    “你有?”东方键好奇地问。

    “怎么?不相信,晚上我就带过来给你们瞧瞧。”

    自从工作后,东方键改掉了大学年代晚睡晚起的毛病,渐渐适应了早睡早起、朝九晚五的生活方式,去食堂吃过晚饭后,他对小戴、小许说:“我先回宿舍睡会儿,到十点钟叫醒我。”

    这人啊,生存适应能力在动物界应该最强,没有之一,虽然有同事调侃东方键:“东方键,人们都说老办公区晚上经常发出恐怖的哭叫声,你有没有听到啊?”

    搞得东方键头皮发麻,背上流冷汗,他很想搬出来住,但怕同事们笑他一个男子汉胆子这么小,就硬着头皮坚持下来,现在什么也不怕了,一躺到床上就呼呼入睡。

    后来他发现,因老办公区空置,招来了许多野猫,所谓的恐怖叫声只不过是它们叫春发出的声音而已。有野猫在,耗子不敢猖獗,房间里的耗子几乎绝迹,东方键与野猫们和平共处,有时碰见了,还相互递个会意的眼神,野猫冲着他友好地叫声“喵”算是打个招呼。

    “我也回家准备一下。”许楚楚说,她家就在镇上,能在老家工作,真的好幸福。这女人嘛就是麻烦,不会回家化个妆,换上晚礼服吧。

    “小戴,那你盯着点,到时别忘了叫我们。”东方键吩咐他。

    “去吧,去吧,我知道。”这小子在网上玩游戏,巴不得他俩早点离开,好让他聚精会神地应战。

    东方键临走前,把所有的手电筒都插上充电,晚上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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