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菲闭上眼睛，比平日的时间里长一些，让自己忘掉薛真抱着长杆舞动的画面。
实在是太吓人了，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见芭菲不说话，薛真又以一副故弄玄虚的语气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啊……”
“我不想知道。”芭菲斩钉截铁，又反问：“你妈知道吗？”
“我妈不管这些。你不喜欢的话我少穿就是。”
“我无所谓你打扮成什么样，”芭菲将衣服分门别类，放进了四个洗衣机里：“不要乱动我的东西，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就行。”
她说完一扭头，差点儿撞到薛真，目光再次落在他胸前。
实在太乍眼了，不是假的，那就是挤出来的！
“……还有，别靠我那么近。”芭菲补充。
薛真若有所思，眨巴着眼睛，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芭菲姐姐，你是讨厌我了？”
芭菲：？
“小时候每次过马路你都会拉着我的手，还抱着我一起睡觉，现在却让我离你远些。”薛真顿了顿，问：“你还在为我打了那个家伙的事生气？”
要是自己说出了“那个家伙”的名字，芭菲是会让他闭嘴，还是会立刻将他赶出去？
但他可不能落得进门不到两小时就被赶走的下场，因此还是忍住了，先试探下情况再说。
“都过去多少年了。”芭菲知道没法避免那个人的话题，走回客厅，抱起了第二堆衣服：“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人会变。你和我都长大了，不能和小时候一样。”
薛真粘在她后面：“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什么变了？为什么不能和小时候一样？”
芭菲心情愈发烦躁：“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薛真捏着下巴，好似陷入深思。
“我知道了。”就在芭菲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单手撑在墙上，低头看着她：“难不成是讨厌男人，所以连带着我一起了？”
芭菲沉默了一瞬：“……倒不怎么讨厌你。”
薛真眨了眨眼，来之前他打听到芭菲和那家伙之间发生了些事，具体是什么却没人知道。
“那为什么不让我靠近？”薛真追问。
芭菲有些被问烦了，单手盖上洗衣机盖上，按下清洗按钮，转头看向薛真：“我说，你知道苏格拉克是怎么死的吗？”
“服毒身亡。”
“他是天天拉着别人问‘为什么’，把别人问烦了才被毒死的！”
洗衣机哗啦啦转动，芭菲绕过薛真。
薛真：“我——”
芭菲一下回头，和裁判判罚似的伸直了手。她想止住薛真的话头，却直接按在了他的胸口。
虽说一瞬达到了让他闭上嘴巴的效果，但芭菲却受到惊吓，还没来得及抽手，就听薛真问：
“手感如何？”
一小簇火山冲出了芭菲的脑袋，溅开冲天火花。
她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了手，像是触碰到了禁忌之物。
薛真噙着笑：“想摸可以多摸几下，我不介意。”
“你疯了吗！”芭菲像是紧张状态下的兔子，将手放在身前，好似要缩成一团：“做什么好好让别人摸，尊重一下自己的身体啊！”
“芭菲姐姐，你也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怎么样？”薛真凑到她面前，笑意越深：“明明在店里就一直盯着看。”
火山第二次爆发。
被发现了，但她绝不是故意的，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看一眼好吗！
芭菲抱臂扭头，平复情绪：“光长个子没长脑袋。男的胸这么大，根本就是乳腺增生，应该去看看医生。”
“噗。”薛真忍不住笑了，叹道：“果然还是芭菲。”
不论是早上在咖啡馆里见到的芭菲，还是进门以来的芭菲，都平静地不像记忆中的她。
被骂了一句，反倒觉得安心。
“可不是乳腺增生，是肌肉。”他收了笑：“我也不是谁都让摸，除了你还没人摸过呢。芭菲姐姐，你可要对我负责。”
“我才不想摸，也不是故意的！”
“真的？我以为你喜欢。”薛真回忆道：“中学的时候，你不是还把□□黄本藏到过公园的储物柜里。”
芭菲瞪大了眼睛。
薛真怎么会知道？！
杂志是后桌女生买的，班上女生基本都翻过。
假期学校要清储物柜，女生家里管得严，不敢带回去，芭菲看她苦恼，就想个了办法。
两人在假期来临前一起去了公园，将杂志锁进了永久型的储物柜。
芭菲记得，是因为储物柜钥匙最终还是被女生家里发现，女生被迫转去了封闭式的学校，她自此和对方断了联系。
“你怎么……”芭菲不可置信。
“碰巧。”薛真回道。
美术课在公园写生，放学后正好看到芭菲和她同学。他也只是好奇，想看看柜子里是什么。
开储物柜很简单，联系工作人员说掉了钥匙，说还要再存点儿东西进去，工作人员就轻易相信了他。
柜子里的杂志对十岁的薛真来说，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管男女，喜欢□□都挺常见，”薛真笑道，“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摸，就当免费服务了。”
在这一刻，芭菲知道，自己从前自以为打造出的亲切邻家姐姐形象早就破灭了。
不过才见面第一天，就被当作小孩的青梅竹马捅穿了秘密，露出本性。其他的事，好像忽然不那么重要了。
先祖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消除这段记忆吧！
“幸好你穿了女装。”芭菲闷闷道，转身出门。
否则她不是拿雨伞将他打出了门，就是尖叫着引来治安人员，让他被拷走了！
而且薛真也真是的，说什么免费服务，他真在做那方面的兼职吗……！
芭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随即听到关门声。
在寂静中，薛真发出了一声笑。
小时候看气鼓鼓的芭菲，像是呼啦扑扇着翅膀的大鹅，如今生气的她则只企鹅。
毫无威胁性，看着还挺可爱。
“真有趣。”红眸之下，薛真的尾音上扬：“你会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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