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盗基德并没有出现在剧场,命运的宝石亦没有被盗走,算是一个极好的结局——对于毫不知情的人而言。
晚上,黑羽快斗打电话过来“诉苦”,吐槽江户川柯南如何狡猾,如何穷追不舍,最后又夸自己机智留了一手,得以成功逃脱。
望月弥生听完他的话,精准吐槽:“我看你们乐在其中。”
黑羽快斗:咳咳···
“牧树里小姐邀请我们明天参加庆功宴,18:15从羽田机场出发的的865航班飞去函馆。”望月弥生说完计划后一顿,打开手边的笔记本电脑查询资料,一目十行页面弹出讯息,了然,“原来如此。你早就调查到舞台剧后的庆功宴,预告函上的暗号指的就是在这次航班上盗取命运的宝石。所以今天···”
“嗯,除了确认宝石情况以外,还近距离看了下明天要伪装的人。不过很可惜,舞台上的宝石是假的。”
“假的···”
“大概是不信任毛利侦探?谁知道呢。不过很难保证从头到尾她手里的宝石就是真的。”
从预判了错误地点和时间的那方角度看,怪盗基德明天出现的几率近乎为零,因此——
“宝石究竟是真是假,明天就可以见分晓。”
***
“···接着为您播报机场周边的天气。首先是北海道,函馆今晚的天气是雨天,部分地区将会有大雷雨···”
会下雨啊。望月弥生伸了个懒腰,思绪飘忽。
“不过,树里怎么还没有来?”伴亨疑惑着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牧树里的人影。
田岛天子也觉得奇怪:“对呀。”
矢口真佐代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现在夏树正在帮她上妆,他们就在停车场的车上。”
“在化妆啊,想不到当大明星还真是辛苦啊。”毛利小五郎感叹。
“真正辛苦的人其实是夏树。”田岛天子的话让他们有些意外。
伴亨也道:“是啊,树里不管什么事都会找她,就连助理之类的杂食也都会叫她去做。”
来了。
在周围一群人中分辨出牧树里和酒井夏树的气息,望月弥生第一个将视线放到她们身上,微顿。
是本人。
那就是说···新庄功先生?
矢口真佐代说新庄功今早发消息说身体不适,所以这次庆功会人员已经到齐。
毛利兰左右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那个,请问其他的演员都不会去吗?”
“这还用说吗?把那些配角叫来会有什么好处呢?”
跟之前追悼会比起来,牧树里如此直白的话语反倒没那么惹人嫌···虽然望月弥生还是觉得格外不适。
···杀气。
突然的冷意让望月弥生把视线放在毫无察觉的牧树里身上,没估计错的话,她是杀意的诱发因素。
阻止吗?要怎么阻止呢?又或者···
没过多久,广播响起:“skyjapan航空,飞往函馆,18:15出发的865班机,现在开始办理登机手续,搭乘865班机前往函馆的乘客···”
牧树里安排的位置是飞机二层的头等舱,只有这一行人在倒也省了不少事。
望月弥生戴上眼罩,靠着椅背闭上眼休息。
灰原哀让乘务员拿了张毯子过来,替她盖上。
“留意一下牧树里小姐。”望月弥生轻声道,捏了捏她的手,往灰原哀手心塞了一个u盘,“谢谢哦,小哀。”
“又熬夜···好好休息,周围有我看着。”
几乎一夜没睡所以说不出什么话的少女选择乖乖闭嘴。
望月弥生确实信任灰原哀,在周围时不时的交谈声、走动声中慢慢进入浅眠。再加上早已习惯了黑羽快斗的存在,自动忽略掉新庄功亲吻完牧树里的戒指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偶尔投来的目光,好好休息了一番。
果然是假的宝石啊。
那边,通过感受宝石温度判断真假的新庄功并不意外,确认完后倒也省得动手。
嘛嘛,就当函馆免费游了~
这么想着,他再次偏过头,将视线放到望月弥生身上。
小弥生···有时候表现得很累的样子。没睡好吗?为什么呢?
望月弥生没醒来不代表灰原哀没有察觉,但回过头时却一切正常。
怪了。
还是说···
···
那位好心的小偷先生已经上来了?
***
乘务员突然的尖叫声让望月弥生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想从袖口里翻出手术刀,摸了个空后才想起来刀并没有带在身上。
牧树里小姐的气息,感受不到了。
反应过来这点的望月弥生马上解开安全带,从位置上站起,跟着灰原哀一同离开座位,看清倒在地上的牧树里。
最先赶到她身边的毛利小五郎蹲下,伸手触碰颈动脉的位置,半晌,摇摇头。
同样在一旁蹲着的江户川柯南闻了闻,不出意外地闻到了并不陌生的味道:“叔叔,有杏仁味。”
“是□□中毒啊。”
“是巧克力!”伴亨惊慌地指出,“一定是巧克力被人下了毒!”
“但叔叔也吃了巧克力哦。如果巧克力上有毒的话现在应该出现症状了吧。”
望月弥生蹲下后看向灰原哀,女孩会意,凑到她耳边将刚才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因为望月弥生的话,她一直有在留意牧树里,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源头是矢口真佐代拿出巧克力给牧树里,紧接着这位女演员便中毒倒地不起。在这之前,田岛天子给了身体不适的牧树里一片维他命,去厕所时差点摔了一跤的伴亨被牧树里抓了下手臂,酒井夏树递了支签字笔给牧树里。再久一点,就是新庄功刚上机时牵起牧树里的手,轻轻吻了她手上的戒指。
“毛利侦探他也吃了巧克力。”
“看上去都没有嫌疑。”
毒不可能在维他命和巧克力上。□□太过危险,伴亨也不会往自己衣服上涂。而签字笔···酒井夏树也没有戴手套,若是下在笔上,她自己也会中招。
毒究竟被凶手用在了哪里?究竟通过什么方式被牧树里小姐服下去?
刚醒的望月弥生只觉得头大。
“啊,还有。她去了两趟厕所。”
“两趟?”
“嗯,第一趟不到二十秒就出来了。第二趟时间有些长,大概有五分钟。两次中间间隔很短,十来分钟吧。”
奇怪。
为了保留较为完整的现场,毛利小五郎把尸体搬到椅子上后拿一条毛毯盖着,让所有人都坐到后面的位置,并且拜托乘务员封锁信息,避免引起过多的恐慌。
望月弥生跟灰原哀换了下座位,这次坐到靠走道的位置,方便自己再看看现场情况。
毛利小五郎突然站起来,面对着所有人:“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铃木园子追问:“是谁啊,凶手是谁?”
“毒发身亡的树里小姐自从上了飞机之后前前后后一共只吃过两样东西。一样是刚才有问题的巧克力,再来就是天子小姐的维他命。”
望月弥生一时无言,猜到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各位应该猜出来了,在这飞机上下毒杀害牧树里小姐的凶手···就是你!天子小姐。”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不能随便诬陷我。再说,我根本就没有动机啊。”
“是这样吗?”酒井夏树忽然开口,“我想在座的我们大家,恐怕都有杀害树里的动机。”
妃英理也站了起来:“据我所知你是化妆师酒井夏树小姐吧,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
“老实说,在这些人当中我跟树里相处的时间最长,她跟大家相处的状况我也比别人清楚。首先是伴导演,虽然他是这出剧的挂名导演,但是这出剧根本就是由团长树里执导的。虽然说当初一手培养树里演戏的是他没有错,但是他现在却始终在树里面前抬不起头来。我有好几次看到他的太太天子小姐为了这件事情大声责骂他。成泽先生在三年前在树里的要求下答应跟她协议离婚,但是他对树里还是很迷恋,好几次要跟她复合都遭到她的拒绝。而且树里最近也对年纪比她小的新庄有点腻了,还问我有没有认识的人要我帮她介绍新欢。”
望月弥生看向新庄功,被点名的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还朝她wink了一下。
望月弥生:“···”
默默移开视线。
“再来就是经纪人真佐代了。树里常常嫌她个性阴沉,处理事情反应迟钝,还常常在大家面前羞辱你,对不对?”
矢口真佐代沉默地低下头,没有回话。
“至于我自己,则老是被她使唤。我有好几次想要换工作却都遭到她的阻挠。我虽然高兴却也蛮恨她的。”酒井夏树耸了耸肩,“对吧?这么一看,任谁杀了她都不奇怪了。”
是的,每个人都有动机。但恰恰相反,酒井夏树这番话反而让望月弥生找到最可能的凶手人选。
那么先假设一下···
坐在前面的江户川柯南转过头,压低声音道:“弥生,牧树里小姐刚上飞机的时候耳朵不舒服。”
望月弥生挑眉,比了个ok的手势。
好嘛,这下不用假设了,答案已经摆在那了。
“这么看来,最终选择动手杀害牧树里小姐的凶手真的怀揣着很大的恨意呢···我说的对吗,酒井夏树小姐?”
被那双笑不到底的眼睛注视着,酒井夏树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没有看她:“就算你问我···”
“可我在问凶手哦。”
“夏树是凶手?”
“怎么会···”
“证据呢?”酒井夏树没有表现出慌乱,而是很自然地反问,“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随便给别人扣罪名哦?想模仿毛利侦探推理还早着呢,还是先好好学习比较好吧?”
望月弥生:“是真是假,还请听我说完再考虑。首先是死因,牧小姐死于□□,这点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她又是怎么沾上毒的呢?答案是耳压平衡。”
“耳压平衡?”毛利小五郎觉得有些奇怪。
望月弥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嗯。有些人会在飞机刚起飞的时候感觉到耳朵不舒服,这种时候就要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子吐气来使耳腔内部和外部压强达到平衡。学潜水的话最先要学的就是这个方法,因为每下潜到一定深度都要做一次耳压平衡。当然,熟练的人不用捏鼻子也能做到,但牧小姐作为刚学潜水没多久的新手,自然没办法做到这点。凶手知道牧小姐会捏鼻子,所以事先将毒抹在鼻翼的位置,以此保证毒发的时候自己的嫌疑最低。”
毛利兰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毒在粉底里?”
江户川柯南也道:“我猜昨天的时候毒已经在粉底上了吧,那时候步美把粉底拿起来还被夏树姐姐制止了呢!”
“□□通过皮肤渗入体内,虽然不会像口服那样马上致死,但多少也会产生影响,牧小姐上飞机后身体不舒服,从田岛小姐那里拿了维他命就是证明。要说直接证据的话···估计你也没把化妆品带过来。在机场扔掉的做法并不明智,换做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将它们寄回家里。”看着酒井夏树脸色一白,一副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辩解的样子,望月弥生笑盈盈地说了下去,“那么酒井小姐,可以把你家地址告诉我们吗?”
所有证据摆在面前,酒井夏树最终还是发出一声叹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酒井小姐,你的打算很不错。将所有人的动机说出来,让每个人都有嫌疑,这样反而能让自己被怀疑的程度下降到最低。”
酒井夏树苦笑:“但还是难以逃过你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毁了我长久以来的梦想···”
望月弥生撇开头,出言打断她:“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
“酒井小姐,如果你的梦想是当一名出色的化妆师,那么在你选择用粉底作为杀死牧小姐的工具时,你已经失去了作为化妆师的尊严。”
虽然我根本没有立场去说这种话,但是···
灰原哀看着望月弥生,伸手捏捏她垂在身侧的手掌。
说出这番话的弥生,何尝又不是在说自己呢?
身为医生,拿着手术刀救人的同时,也在拿着刀杀人。
江户川柯南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冲乘务员喊:“姐姐,你刚才送去驾驶舱的点心千万不要让机长他们吃!”
乘务员一脸茫然。
“再不快点的话他们两个就有危险了!刚刚在驾驶舱内,机长他们对牧树里小姐进行了吻手礼!”
听到这句话的望月弥生突然明白灰原哀所说的“去了两趟厕所”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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