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寿见整个盐山步入了正轨,转身打道回府。

    可一转头,迎面便撞见常氏兄弟走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这一瞬,两个堂堂铁打的汉子,竟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像!

    这孩子,真的太像太子、太像他们的大姐了!

    是咱的亲大外甥!

    朱寿被两人望眼欲穿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心中一阵发毛,愣道:“两位可是有事?”

    这眼神,也吓人了。

    莫不是有啥特殊的癖好吧?

    而这一刻,常茂心头巨震,嘴唇颤抖地厉害。

    雄英啊!

    咱是你的亲舅舅!

    你小时候,咱带你骑过大马,带你放过风筝的啊!

    咱最疼的孩子就是你!

    可你,咋不认得舅舅了……

    常森一向性子急,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朱寿脚下的一处地方,压着激动道:“孩子,你的木刀掉了。”

    朱寿下意识低头,发现脚底下还真有一柄袖珍的木制战刀。

    他顿时摇了摇头,道:“两位,这可不是咱的,家中有事,先走一步,告辞。”

    说完,忙不迭的登上马车走了。

    常氏兄弟看着马车离去,也没开口阻拦,毕竟今日只是过来认个亲,往后有的是机会再跟外甥见面。

    而常森呆愣了半晌,长叹道:“二哥,看来雄英这孩子的脑疾,实在病地厉害啊!”

    “连咱当年亲手给他刻的木刀,都给忘了。”

    “那可是他六岁生辰之时,咱抱着他,亲手一刀刀刻出来的呐!”

    常茂脸色也露出一抹疼惜,捂着心口道:“这孩子,受了太多年的苦了!”

    “有家不能回,有爹不能认,咱大姐若是在地下知道了,心还不知道要怎么疼死呐!”

    常森面色坚定,低声嘶吼道:“娘亲舅大,这孩子没人疼,咱疼他!谁敢欺负咱外甥,老子弄死他!”

    常茂也是凝重点了点头,道:“老三,走,咱们回凉国公府!”

    “等跟小叔他们通完了气,咱们跟大哥一起去大姐的坟头!”

    “咱要告诉大姐,雄英还活着!”

    兄弟二人翻身上马,片刻不歇地赶往蓝玉的府上。

    大姐!

    你若是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雄英啊!

    雄英,不,寿儿!

    舅舅们会舍了命,护你一生!

    ……

    朱寿坐着马车,一路回府。

    他回想起常氏兄弟的面容,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抹熟悉的感觉。

    而且,那两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还透露着浓浓的关切……

    莫非自己跟他们沾亲带故?

    可这也说不通啊,真是亲戚,便宜爷爷早就带他们来了。

    奇了怪哉!

    容不得他多想,刚一下马车,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呀,朱公子,你回府了啊!”

    朱寿转头一看,来人居然是吏部尚书詹徽。

    他笑了一下,拱手道:“詹尚书屈尊来草民的府上,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莫要怪罪啊!”

    “快快请进!”

    来到正厅。

    一落座,朱寿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詹大人可是有事要找草民?”

    无事不登三宝殿。

    堂堂吏部尚书,亲自来到一个商贾的家里,要说没事,那是扯淡呢。

    詹徽还想跟朱寿客套一番,可一听他这么说了,便开口道:“朱公子,今日老夫请来,是有一事不解,想找你请教请教。”

    “啥事啊?”

    “应天府府尹高守礼的贪墨案!”

    一听高守礼这厮,朱寿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他不是被抓进昭狱了吗?”

    “以锦衣卫的手段,别说贪墨,就是他小妾爱不爱穿亵裤,怕是也查出个底儿朝天吧?”

    詹徽干笑了一声,道:“朱公子有所不知,抓进昭狱的当天,这厮就服毒自尽了。”

    朱寿一脸的不信,撇了撇嘴道:“这么快就杀人灭口,也太心急了……”

    詹徽递过去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之后,苦着脸道:“他临死之前,招供贪墨一事,还上缴了一本账目。”

    “可老夫跟锦衣卫顺着账目往下查,竟查不到一点线索,毫无头绪。”

    “老夫想着朱公子心思玲珑,这才来请你指点老夫一番。”

    朱寿眉头一皱。

    真不想卷入朝堂的纷争啊!

    可当日在应天府衙,詹徽即便是奉旨而来,也是对自己有搭救之情的。

    本少爷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个恩情,不可不报哇。

    于是,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开口道:“詹尚书可带来了账本?”

    “带了带了,朱公子过目。”

    詹徽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递给了朱寿。

    没想到,朱寿打开只扫了一眼,就甩在了地上,道:“不看了,这是一本假账。”

    假的?

    詹徽一下瞠目结舌,震惊地道:“朱公子,你只看了一眼,就断定这账本作假了?不再细看看?”

    朱寿露出一副信誓坦坦地样子,道:“詹尚书,我可以很笃定的告诉你,你被高守礼给糊弄了!”

    詹徽下意识脱口道:“敢问朱公子是从何处看出作假?”

    朱寿笑了一下,很干脆地蹦出两个字:“人心!”

    詹徽一下愣了。

    啥意思?

    人心……跟做假账有啥干系?

    朱寿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不管哪本账目,上面的首位数越大,往后就越少出现,而首位数越小,则动不动就会显现在账目上。”

    “詹尚书,你不妨细看一下这本账簿。”

    “一和九这两个数,出现的次数竟是一致,定是高守礼的习惯使然,也是其他造假账者的惯用路数。”

    “你说,这是不是假账?”

    詹徽忙是捡起账本,来回翻了几下后,猛地站起了身。

    卧槽!

    还真是一致!

    也就是说……这真的是一本假账?!

    他气的咬牙切齿,恨声道:“姓高的这混账,敢糊弄老夫,死在昭狱都轻了,就该将他千刀万剐!”

    “这账是假的,那本案的线索,岂不是断了……”

    朱寿看着詹徽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很是同情。

    堂堂吏部尚书,竟被自己的手下耍的团团转,可悲可怜啊!

    他叹了一口气,道:“詹尚书,莫怪草民挖苦你,从一开始,这桩案子,你就查错了方向啊。”

    詹徽面色大震,忙是问道:“公子此话何意?”

    “灯下黑!”

    “他既然都肯在昭狱里自尽了,何必又多此一举,招供账本一事呢?”

    “想来,他真正贪墨的地方,是藏在了应天府的公账上!”

    面对朱寿的侃侃而谈,詹徽却是一脸的怅然,喃喃道:“查应天府的公账……完了,线索是彻底断了……”

    “何出此言?”

    “公子不当官,不知账目核算之苦。”

    “光是查应天府历年来的公账,老夫就得管户部借调人手,查起来,少说需要数月之久……“

    朱寿一拍脑门,呀,差点忘了!

    此时的大明,用的还是流水记账法……

    他笑眯眯地道:“这有何难?草民这里倒有个法子,不出一日,便可清查历年来所有的账目!”

    啥?

    区区一日,清查历年来的账目?!

    詹徽心头大骇!

    下一刻,他面皮一抖,如学生见了恩师一般,躬身拱手一拜!

    “老夫愚钝,还请公子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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