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道人影跌跄的闯入殿内。
来人,正是宁王封清柏!
看到立于大殿中央的那道身影,封清柏双眸猩红,难掩眼中滔天怒火,却羞于说出封梓黎是不着衣衫的胸口碎大石,只发泄恨意。
“白青羽,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定要你血债血偿。”
众大臣们皆是一惊。
其中,不乏有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刚才还被白青羽怼到哑口无言的顾正平,在听到宁王的这番控诉时,心中不免划过一丝快意。
众所皆知,宁王虽有三子,一嫡二庶,封梓黎是宁王唯一的嫡子,也是最为疼爱的儿子,早已被定为爵位的继承人。
如今,白青羽重伤了世子,宁王一定不会放过她!
“胸口碎大石?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明闻言一怔,不解的看向白青羽和封清柏二人。
白青羽正欲解释,就见顾正平抢着开口,复述宁王的话,一脸的幸灾乐祸,话里话外都带着挑拨意味,“白将军仗着功勋在身,竟敢让世子胸口碎大石,还险些闹出人命,行为如此大胆,摆明就是没将宁王府放在眼里。”
“不是都说白将军痴迷封世子,该不会是被世子拒了,所以才故意报复的吧?”
“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也不止一次了。”
“世子也太可怜了,就因为这个原因被害成这样。”
众大臣们窃窃私语,言语中无不透露着对白青羽的谴责。
“照各位大人的说法,封梓黎让本将军表演胸口碎大石,供他取乐,是对的?”白青羽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不仅如此,封世子还意图刺杀本将军,而本将军反抗,就错了?”
众人面色一僵,难掩惊诧的看向封清柏。
封清柏察觉到周遭投来的异样目光,感到有些难堪,厉声呵斥:“你休要狡辩,明明是你让我儿当众表演胸口碎大石,你雷霆手段,还要诬陷我儿刺杀你?”
“狡辩?在场那么多围观百姓,可都是亲眼所见,封世子那一剑正刺在我心口,若你不信也可以找女官来查验。”
白青羽亦不提自己衣衫不整一事,算是与宁王互相留了一丝颜面,可她语气冰寒,字字森然:“封世子如此羞辱我,还险些杀了我,却说只要他开心了,就答应让我做妾,世子好大的威风,宁王府好大的气派啊!世间恐怕无几人有如此权势了。”
白青羽三言两语,暗指宁王府狼子野心,折辱堂堂将军,权势气焰甚至高过皇室。
封清柏一听这话,脸色倏地一变,想到自家儿子对白青羽的态度,硬着头皮解释:“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我儿性情如何,想必皇兄也有所了解,一定是白青羽胡乱攀咬我儿。”
“有青羽军和围观百姓为证。”
白青羽冷嗤,顿了顿,像是才想起一样,恍然道:“忘了告诉宁王,曹公公当时也在场。”
众大臣们皆是一怔,不约而同的看向曹公公。
“事实情况究竟如何?”皇上闻言,侧眸扫了眼曹公公。
“老奴命皇上之命请将军入宫,听闻将军在醉春楼,便赶去那里。”曹公公禀告:“老奴刚到那里,就听见世子出言羞辱将军,还说将军若想要入宁王府,就要表演完胸口碎大石后,他心情一好,说不定今日就纳她入府为妾……”
曹公公也极为聪明,不仅不提两人先后衣衫不整的事,亦只字不提刺杀一事,只因他也见到白青羽刺伤世子一剑,如果深究,说不准他也要被连累,如今只说一半,明哲保身。
皇上的脸色,随着这番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众大臣们难掩面上惊恐之色。
让护国公主入府为妾?
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封清柏的脸色,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皇兄有多袒护白青羽,他是清楚的!
再者,白青羽这次打败了西启,解决皇兄烦忧多年的问题,要真是这样,只怕皇兄会追究梓黎的责任。
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真按国法处置,只怕……宁王也护不住世子。”白青羽朝着封清柏微微一笑。
这笑容,看得封清柏一阵恶寒。
“清羽说的没错,就凭梓黎的所作所为,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皇上面容冷沉,冷冷的盯着封清柏,“这件事就当是教训了,要是他再敢胡作非为,朕绝对饶不了他。”
“是,本王回去后定会对他严加管教,让他从今往后都离白将军远些。”
封清柏低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心中恨意难平。
“好了,要是没其他事,你们都退下吧。”皇上抬了抬手。
大臣们闻言,一个个恭敬的退了出去。
封清柏眼中尽是阴翳之色,淬着毒的视线,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白青羽。
“皇上,宁王这次怕是恨上了公主。”
曹公公见皇上疲惫的按了按眉心,迟疑了下,小声的开口。
“岂止!说不定连朕也一并恨上了。”
皇上拢着眉心,低沉的声音略带着嘶哑,“他们只知道朕偏袒青羽,却不知道朕为何偏袒那丫头。”
曹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皇上,没敢接话。
“朕记得,国师曾说过‘凤吟百年兴,唯有青羽军’。”皇上顿了半响,喃喃道,却并未注意到曹公公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国师这么说,想来也有他的道理。”曹公公面带恭敬的说着。
皇上眯眸,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冷芒,起身离开,“朕也有些时日没去探望太后了。”
“是,皇上!”曹公公连忙跟上去。
一时间,白青羽不知道自己被封为公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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