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设下赌局的人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旁人见了,也都跪下。
台上的温然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他怎么阴魂不散。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墨云庭,而墨云庭在看见墨靖南那一刻,神情明显愣怔片刻,两只手无意识的揪着袖子,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她快步走过去,借着宽大的袖子,拉住他的手。
墨云庭反手握住她,紧紧的。
百姓面前,墨靖南向来最是仁善,亲手扶了身边的人起来,又和声让其他人也起来。
这一举动深得民心,人人称颂。
他大步走向台前,百姓们自觉让开道路,无人敢贸然冲撞,也无人敢上前追捧。
这可是太子殿下啊!
设下赌局的人心惊胆战,这赌局到底还能不能玩啊……
等墨靖南来到台前,墨云庭松开了温然,自己跑到下头。
温然顿时心头一紧,也跟着跑下来。
“太子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墨靖南目光轻扫过温然,“听闻你在这里设下台子让她们比试,本宫也过来凑个热闹。”
这哪儿是凑热闹?
其实在何觅瑶拿出令牌时温然就该想到的,偏偏当时她只想着与何觅瑶的赌约。
而现在墨靖南既然在场,那还省事儿了。
墨靖南为了拿捏民心,自然是要上台说两句的。台下的百姓像被打了鸡血,一个个恨不得把巴掌都给拍断了。
听闻了规则,墨靖南又把墨云庭喊道跟前。墨云庭傻傻走过去,墨靖南伸出手,吓得温然快速护过去。
可他只是取了墨云庭发束里的簪针。
没了簪针,发束差点儿摔下来,墨云庭只能抬手扶着。
温然垫着脚尖给他扶正,转而怒视墨靖南。
“七王妃这是紧张什么?本太子与老七可是亲兄弟,还能伤了他不成?”
温然轻笑,“我家王爷昨夜噩梦,现在还在怕着。”
墨靖南眉峰轩起,“可听说,老七今日脱了鞋子抽到你父亲。老七的胆子,没你说的这么小。”
“在温家人面前自然不用怕。可您是太子殿下,是他的兄长,他自然会敬,会怕。”
墨靖南笑起来,“七王妃真会说话。”
一直沉默不语的何觅瑶适时开口,“这第一关,殿下可是要我们照着七王爷的簪针做?”
“正是。”
墨靖南将手里的簪针递给随身侍从广元,由他拿在手中,挨个的在那些掌柜与权贵前头过一眼。
簪针是玉质的,总不能让她们两人雕玉。
堂堂王爷,自然也不能用木头,瞧着与白玉的发束根本不搭。
墨云庭早有准备,金银样样俱全,在台上就能融了打了。
趁着日头,两人都选了银制。
这一局看似对温然有利,可除开何觅瑶,所有人都不知道墨云庭今日戴着的发束和簪针都是由宫中银作局所出。
这上头的每一个纹路何觅瑶都很清楚,甚至闭着眼睛都能做得出来。
这一局,她势在必得!
她得意的往温然那边看去,见温然已经融了银块,开始做簪针了。
看着温然的动作,映竹惊喜不已。
原来自家主子真的会做首饰!
台下几家掌柜忙家人把自家的匠工喊来,看看能不能偷师学艺。可匠工们看见温然的手法后皆是不解,议论纷纷。
再看何觅瑶,又都连连点头称赞。
这才是做银饰该有的流程。
温然对那些议论罔若未闻,只认真的坐着手上的事情。
何觅瑶是传统的古法手艺,而温然有着前世的知识,懂得运用一些原理,过程自然精简许多。
等何觅瑶溶了银块化成银水,温然这边已经开始入模了。
“七王妃这手艺有意思啊,怎么能快这么多?”
有匠工才提出疑问,便有人接话取笑:“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都是一样的银块,就算偷工减料也得一样的融银过程,可七王妃的速度明显要快得多。再看她的手艺,虽然与我们不同,但又没什么错处。”
都不是同一家的匠工,可这番话每个人都认可。
台上的二人还在打着银饰,全然不管他人。
又人啧啧,说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女银匠。
有人摇头,说看了半天连个花色都没看见,无趣。
有人说日头太大,等不了先行离开,说明日再来问个胜负。
慢慢的,台下除了那些个掌柜匠工,还有参与赌局的人之外,大多都散了。
慢慢的映竹心里又没了底,“何小姐慢工出细活,可王妃这边却赶得这么急……”
墨云庭像是没听见映竹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用袖子扇着风,“快给我寻把扇子来,热死人了。”
映竹心急万分,可主子的话不得不听,只能下台给他寻把扇子来。
广元过来行了礼,“七王爷,我们殿下让王爷过去避避暑。”
墨云庭立马放下了袖子,又直起身子,“不用,我媳妇儿都不觉得热,本王也不觉得热。既然不热,避哪门子曙?”
阴凉处,墨靖南喝着喝着茶水,看着墨云庭脸上晒热的红晕,又看着他死撑的样子,冷冷一笑。
“好了。”
温然一言,惊得四座都站了起来。
这才两个时辰,就做好了?
何觅瑶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手里的簪针。
虽然隔着距离不能清楚的看见全貌,但何觅瑶还是大体瞧见这只簪针做工精美,是个好物件。
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还要将近一个时辰才能做好。
何觅瑶心急了。
“不着急,你慢慢做。”
温然走到墨云庭面前,要将簪针给他插到发束上。
“拿过来,给本宫看看。”
温然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时,广元已经站在身后了。温然将簪针递给他,再被转交到墨靖南手里。
看着手上的东西,再对比原本那只簪针,一个玉质,一个银制。玉质雕刻的要简单一些,银制的就更为繁琐,可温然所做这一支,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了眼何觅瑶,见她低着头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可动作间已经没了刚才的沉稳,而多了些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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