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在黑色的夜里,躲在绿化带后面,默默为江挽难过。
江挽站在夜风中很久,张玲看不过去,上前来拽着她的手,然后拖着她回去。
江挽一边走,一边哭。
她像是个被人遗弃的小孩。
张玲把她牵回家里,转身轻轻抱住她:“别哭,痛痛快快爱一场也是不错的,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过你,但既然分手了,就好好的。”
江挽哭得更大声了,她紧紧抱着张玲,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一颗一颗砸到她的肩膀上,将她的衣服湿透。
她跟陆宴争吵过,冷战过,她也亲口说过分手。
可没有哪一次,有这么痛。
因为陆宴亲口跟她说分手,他也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
张玲也难受得直哭。
陆宴坐在车里,吴铭把车开得很慢,而他就一直看着窗外,转着手上的戒指。
他曾经想和江挽结婚,想和她生儿育女……可他今天不得不做出抉择。
江挽为了她的家人选择了欺骗,他又何尝不是为了当年错误要弥补母亲选择放弃她?
“回别墅吧。”陆宴道。
今晚他不想回桐城。
吴铭默默把车开到陆宴和江挽经常在一起的别墅里,他就去附近住酒店了。
陆宴一进来,就觉得空气里都是江挽身上的香味。
他在这个房子里很多地方,都和江挽做过最快乐的事情,她总顺着自己,他提再过分的要求,江挽都会答应。
陆宴回到房里,他不期然看到江挽放在房间的相册。
有的挂在了墙上,还有摆在床头柜上的。
陆宴走过去,把江挽所有的相册都收起来丢进了柜子里。
他准备去洗澡,打开衣柜,发现自己的衣服和江挽的挂在一起,她的衣服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刺激着陆宴有些痛的神经。
陆宴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睡袍取出来,去拿贴身衣裤的时候,拉开柜子,看到江挽的内衣和内裤和自己的分别放在柜子里,整整齐齐的。
有好几套内衣裤他还解过,也为她穿过。
陆宴看了一会儿,伸手拿了自己的,然后关上了柜子。
来到浴室,他看到江挽和自己的牙刷和杯子放在一起,她的化妆品,她的洗漱品,还有毛巾,小巧可爱的拖鞋,点点滴滴,入侵着他的生活,也刺激着他的神经。
陆宴洗完澡,本来想吹头发,但看到吹风机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江挽给他吹头发的场景。
把吹风机丢掉,他拿了一个垃圾袋,把关于江挽的一切,全都丢进垃圾袋里。
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收拾好,他提着垃圾出门。
把江挽的东西丢掉,陆宴回到屋子里。
他感觉自己像是发了病,好像丢掉江挽的东西,这屋子里就没有她的气息一样。
深夜,陆宴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他头痛得厉害,可睡也睡得不好,脖子僵硬疼痛。
打开灯,陆宴起身去找安眠药,在拉开柜子的时候,看到被自己塞进柜子里江挽的照片,他拿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不自觉放进了怀中。
“乖宝……”
他低声呢喃着。
没有江挽,他的生活处处都不习惯。
陆宴起身去找江挽的睡衣,哪怕抱着睡一晚上也好。
可当他打开柜子,发现里面被翻得乱乱的,才想起自己把江挽的所有东西都收拾丢了。
陆宴踩着拖鞋出门,去找垃圾桶。
可当他来到垃圾桶面前,发现自己丢掉的一大袋东西全都不见了。
陆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吴铭被陆宴的电话吵醒,他按下接听键,然后就听见自家大老板让他找垃圾。
这一晚上,吴铭跑遍了凤凰城所有的垃圾站。
可关于江挽的一切,没有找到。
天亮的时候,他还甚至去找了垃圾车,但是垃圾车说晚上丢的垃圾第二天早上六点才会收,然后十点之前运出凤凰城。
这说明东西不是收垃圾的拿走了,而是可能被一些爱好捡垃圾的老太太老爷子拿走了。
黑灯瞎火的,丢垃圾的地方监控不多。
吴铭看了监控,发现确实是个老年人拿走了,可惜后面没有监控,不知道老人去了哪里。
他回到陆宴别墅的时候,看到陆宴坐在客厅沙发的地毯上,没穿鞋子,头发散乱,眼底发青,脸色很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看到吴铭空手而归,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看着地毯发呆。
看他这样,吴铭也有点不好受。
“没找到,被一个拾荒的老人拿走了,后面没有监控,不知道老人是谁家的。”吴铭低声汇报。
陆宴像是睡着了一般沉默着,连呼吸都轻得吴铭听不见。
吴铭也不敢说话了,他决定再去找找。
“你先回去休息,下午回去。”陆宴声音沙哑。
吴铭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退出去。
陆宴一个人呆坐很久,他头痛得厉害。
下午,吴铭来的时候,陆宴把钥匙递给了他:“把房子里该收拾的收拾了,挂在网上。”
“先留着吧,你在这边还有项目呢。”吴铭开口劝说。
陆宴看了他一眼:“我和江挽不可能的,卖掉吧。”
说完,他就上了车。
吴铭拿着钥匙,心中难受得厉害。
陆宴这栋房子挂在网上一周的时间,就卖掉了。
吴铭只负责帮陆宴收钱,转手续这些全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办。
不过吴铭发现,江挽和陆宴分手的第二天,她就把陆宴给她的两套房子都卖掉了。
彼时正好是卖房子的最佳时刻,她两套房子市价都不错,出手也很快,不过两天就被人买走了。
江挽卖了房子,张盼钰就送去国外治疗了。
关于张盼钰……陆戎曾经私下找过她,告诉她,选择陆宴就别想要妈妈,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张盼钰。
由此,张盼钰被送到了祝嵘那。
祝嵘帮她送回了凤凰城的疗养院。
江挽那天就猜到,陆戎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就是为了坐实她跟祝嵘的关系,好在陆宴面前挑拨离间。
“你真的要走?”张玲看着拉着行李箱的江挽,一脸不舍。
“嗯,我妈妈在那边我不放心,等她稳定了,我再回来看你。”江挽微笑着对张玲说。
这是江挽第一次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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