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的眼底都是血丝,他对着医生道:“想办法让她心跳正常,如果她有事情,你们都得给我死!”
医生都忙碌起来。
江挽的呼吸很快,她看起来在挣扎。
陆宴抓住她的手,眼泪没忍住从眼眶里夺眶而出:“乖宝,你别丢下我,你丢下我,我怎么办?我一个人怎么办?”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了,他再次失去她,真的会发疯。
医生心中稀奇,但还是赶紧办自己的事情。
李越跟机长商量,飞机提前五分钟降落,滑翔停止后,救护车立即把江挽接走。
陆宴他们在另一辆车上。
江挽的情况必须立即做手术。
到了医院,江挽又转进了手术室。
陆宴的眼睛赤红,他站在手术室外,长久都没回过神来。
他脑子里都是江挽被拖到船上的记忆,那时的她,浑身都是血……她太可怜了,认识自己好像认识了霉运一样。
李越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他。
此时的陆宴,浑身都是阴郁的气息,好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陆宴猛地回神,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暂时查到的是,车祸没有任何问题。那边的交通本来就不太好,撞她们的是上了年纪的一个老伯,眼睛不太好,而且又因为太累,骑三轮没注意岔路口,而司机为了不撞死老伯,偏移了一下车头,谁知道路不好,翻车了。”展飞声音里带着无奈。
陆宴握着手机,语气冰冷:“再查,我不信事情有这么巧!”
他明显偏执了,但展飞也没有拒绝,只回答说好。
江挽的手术很成功,本来也不是很难的手术,现在国内脑科手术已经很成熟了。
陆宴在江挽推出手术室后,看了她一会儿,又去看虞夫人。
虞夫人在第二天清晨醒来,她看到阳光后,就看到了陆宴。
“妈!”陆宴立即握住了她的手。
“我怎么了?”虞夫人浑身都没有力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伤到哪里了。
“你身上都是内伤,需要好好修养,这段时间只能在医院了。”陆宴跟虞夫人说。
虞夫人嗯了一声,她想起江挽来:“挽挽呢?她怎么样了?”
“她不太好,正好撞到有血块的地方。”陆宴跟虞夫人说。
虞夫人满脸担忧,她想说话,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
“妈,你好好休息,我让人来照顾你,挽挽那边,我更担心。”陆宴跟虞夫人解释。
“我知道你心疼她担心她,去吧,把家里做饭的阿姨叫来就行。”虞夫人温声道。
“好。”陆宴点头。
虞夫人看到他满眼都是血丝,温声道:“你也要注意休息,她要是知道你这么累,会心疼你的。”
“嗯,我知道。”陆宴点头。
陆宴想两边跑,可现在公司的事情也多,他实在分不出精力。
虞夫人再次睡过去,陆宴让李越找人来照顾虞夫人,甚至还在病房门口找了保镖看着。
江挽在重症监护室,他进去还得换衣服。
陆宴看江挽身上都是管子,就替她心疼,这些伤痛,他宁愿自己背负。
江挽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哪怕手术很成功,可脑子对人而言,是十分重要的。
陆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出去。
只是刚出病房,陆宴眼前一黑,差点一下子栽倒。
李越上前,稳稳扶住了他:“陆总,你去休息吧,我给你叫餐。”
陆宴紧紧握着他的手,轻轻点头。
他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吃过饭,喝过水,甚至都没有休息。
铁打的人都承受不住。
陆宴吃完,就靠在病床上睡了。
江挽和展飞来的时候,李越一脸忧心地跟他们说陆宴的情况。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吴特助在他身边,会更好一些。”李越有点力不从心,他不敢僭越,但是看陆宴这么折磨自己,他感到很难过。
“我们会跟他说的,你也别太担心,他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你现在也累了,去休息吧。”展飞安抚着李越。
李越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展飞点头。
张玲和展飞去看了江挽,出来的时候又回到陆宴在休息的病房。
只是他们才进去,陆宴就猛地坐起来。
他眼底都是血丝,一醒来就下床,赤着脚往外走。
“宴哥!”展飞一把抓住陆宴,他觉得陆宴魔怔了,根本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松开我,我要去看看江挽。”陆宴一把甩开展飞,他梦见江挽没挺过来,彻底离开了他,他必须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你把鞋穿上好吗,不然把细菌带进去了。”张玲也上前来抓住他。
陆宴脸上都是戾气和着急,眼底却茫然没有焦点。
展飞看他这样,眼睛通红。
陆宴沉默地穿上鞋子,再去看了江挽,再三问江挽的情况,确定她现在很稳定,才慢慢放松下来。
才走出重症监护室,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展飞急得不行,跟张玲两个把他扛进病房,找医生来检查。
其实检查不检查,张玲都知道什么情况了。
医生检查完,看着他们,轻轻摇了摇头:“他太累,但是精神又紧绷着,心里事情太多,压力太大……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你们当朋友的劝劝他。”
展飞点头应了,可也很清楚,劝不动的……
医生离开后,张玲一脸茫然地靠在墙壁上,看着灯发呆。
“玲宝,我们可不能倒下了。”展飞跟张玲说。
张玲低下头,深深吸一口气,她笑着道:“是啊,宴哥我能理解他,他失去过一次挽宝,受不了这打击,他比我们任何人都害怕挽宝出事,我能理解他的。”
“我只希望他们都好好的,能不能让他们都好好的……”展飞低声呢喃。
原本江挽一切都稳定,为什么会出车祸呢?!
张玲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要坚强。”
他们照顾了一阵子,傅南城和苏南也来了。
苏南给张玲和展飞带了饭,她很细心地跟张玲说:“你们去忙吧,我跟南城照顾他们,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跟南城了。”张玲捧着饭盒走到一边,心酸地拧开盖子,然后默默吃饭。
展飞也跟傅南城交代:“宴哥现在情况很不好,她可能受的打击太重了,今天有点魔怔了,你看着他点。”
傅南城和展飞都很清楚,陆宴在江挽离开的一段时间里,有很严重的自杀倾向。
恐怕这次的事情,让他稳定下来的倾向,又重新被勾起来了。
傅南城皱眉,一脸严肃:“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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