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帕怎么这么眼熟?”雪晴仔细看着手帕。
“还记得那日雪后,你在学堂后院中弹琴,走的时候用手帕包了几块点心给我,这正是那块手帕。”盛轩解释着,“我一直带在身边。”
雪晴听完,心中甚是欢喜,但突的想起余乐和苏任还在边上,脸上一热。
“哎呀,今天早上起的太早了,我好困啊,我要补一觉。”余乐说着就闭眼歪倒。
“这《内经》真是博大精深,我读了这么久,还只是一知半解,看来还得好好再读。”苏任不知从哪里迅速取出本书,用书遮住脸,但丝毫未发觉把书给拿反了。
盛轩和雪晴见两人如此,也是相视一笑。
夏国北四郡为庆阳、平邑、琅琊、晋阳,其中庆阳和平邑靠北,另两郡在南,庆阳下设一十三县,阳朔只是偏西北的一个小县。
阳朔城距庆阳郡城需要两三日的路程,其间没有高山大河阻碍,盗贼马匪也不多,这车夫是苏润泽找来的可靠之人,驾车技术极佳,对于路程以及途中住宿安排也较为熟悉,一路顺利,两日便到了庆阳城外。
车夫敲了敲车厢,高声说道:“诸位公子,庆阳城已到,请下车吧。”盛轩放下手中的书,拍了拍熟睡的余乐,招呼大家下车。
下得车来,盛轩将剩余的车费付给车夫,施礼谢过,请他回去告知大家顺利到达。车夫应过,驾车自去驿站休息。
盛轩转过身来,见眼前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城池,城池下是一条五六米宽的护城河,如同玉带缠绕着城郭,高耸的城楼上夏国玄色旌旗飘扬,正中是一座高大威武的城门,那城门高宽均是阳朔城的三倍有余,有一队威武的兵士守着城门,城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流正穿梭往来。
余乐伸了个懒腰,道:“嘿嘿,庆阳到了,怎么样,气派吧,据说有人口十余万户呢,爹爹经常带我来采买食材,这里我熟,就免费给诸位充当导游了,人多拥挤,大家可不要走散,来来来,跟紧我。”
他又摸摸自己凸起的肚子,“这一路都没怎么吃好,我这肚子饿瘦了不少,走,先去城中找家餐馆吃饭。”
苏任伸手拍拍余乐的大肚,笑道:“我与盛轩路上带的干粮大半都被你吃了,连雪晴的都被你吃了,你还瘦呢。”
盛轩和雪晴听完也都窃笑。余乐笑笑,便带着三人进城。
城中景象果然与阳朔不同,道路更宽,商贩更多,所贩卖的东西也较阳朔新奇,酒肆饭馆客舍比比皆是,街头人声喧嚣,行人如织。
“看,就是前面,”余乐指着前方街口兴奋的大叫。
众人顺着余乐所指方向看去,见前面街口处有一个餐馆,门头上挂“知味斋”的精美牌匾,门面足与余乐家庆余楼的一般大,装潢的十分考究,此时不是高峰饭点,但门口已有不少食客在排队等候。
“这家知味斋是帝都分号,主营各类烧烤,主打烤鱼,”余乐眼中闪烁着吃货独有的光芒,“食材用秘料腌制,烤出来的食物少一分则不熟,多一分则已老,真的是恰到好处,鲜嫩可口,美味无比。”
盛轩见前面排了有十几个人,皱了皱眉头,余乐察觉到,道:“这吃饭就讲究扎堆,要选人多的地方,现在时间还早,不耽误的。”
四人排了大约两刻钟才排到,门口迎客的伙计将四人带到餐馆内一处四人雅座,正想落座,却听见门口有人大声聒噪,旋即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带着两个仆从,来到了几人桌前。
“就这里了,少爷我看中此位置了,你们快给我让开。”那少年手持一把折扇,随意扇动,鼻孔朝天,趾高气昂朝四人道。
“楼少爷,这几位客人也等候已久了,这不大合适吧。”店中伙计也跟了过来,弓着身,毕恭毕敬,小心翼翼说道。
“啪”的一声,那少年伸手就给了伙计一巴掌,嘴里叫嚷着,“什么合适不合适,这哪有你多嘴的地方。”
打的那伙计一个趔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
盛轩赶忙上去扶住伙计,关切问道:“你还好吧。”
伙计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低声答道:“我没事,他可是庆阳门阀楼家的二公子,可不好惹。”
盛轩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小瓶药递给伙计,“这药是化瘀消肿的,涂上几天就好。”伙计答谢接过。
谁知刚来庆阳就遇到如此不平之事,余乐正想上前理论,却被苏任拉住。盛轩稍一思量,考虑郡学考试要紧,小事上没必要惹麻烦,朝三人道:“我们走,换个地方。”
余乐还是愤愤,但见盛轩如此安排,便强压怒火,拎起包袱。楼姓少年见四人服软,哈哈大笑,“哈哈,四个土包子,还想跟少爷我争座位,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四人出门,正想另寻其他餐馆,却见刚才那伙计从后边追了过来,“几位稍等,我们店长为表歉意,将这些刚做好的肉串和烤鱼包起,送给几位品尝。”说着递过来几个油纸包。
盛轩接过,转手交给余乐,见知味斋门口站着一个身着书生袍的年轻人,看来有二十岁出头,面带微笑,拱手而立。
伙计道:“这就是鄙店东家于斯人。”
盛轩忙上前施礼答谢。于斯人跟盛轩客气几句,问道:“看几位书生打扮,可是来郡城参加郡学招考的?”
盛轩答道:“正是。”
于斯人点头,道:“这几日庆阳各县考生都来参考,郡学周边客舍爆满,早已无房。刚才见几位处变不惊,颇有气度,如果信得过在下,鄙人在郡学不远处有所宅子,若不嫌弃,可暂去那里住宿。”
盛轩听完,心想与这店东家只是萍水相逢,但他却如此热情,稍感意外,但见于斯人眼神清澈,并未掺杂什么,便去征求了其他三人意见,众人都无异议。
“那就谢过于老板了,这住宿的费用我们走时就结。”盛轩答复。
于斯人微微一笑,道:“这个好说,我在店中走不开,那就让这伙计于五领你们去吧。”
那伙计答应了一声,领着众人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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