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溪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你到底在干什么?”
顾临野神色诚恳:“我就是不小心走神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嘴上在道歉,顾临野并不认为他做错了。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他欣赏一下同桌的美色怎么了?
同桌长得那么好看,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都怪同桌长得太好看了,总让他走神。
江吟溪拿起碳素笔,蹙眉道:“我再给你讲一遍,这次你认真听。我不会再讲第三次了。”
顾临野立马正襟危坐:“放心,我刻在骨子里。”
江吟溪认真开始讲题,“遇到这种分段函数,首先你先看一下(x+1)的正负性是什么,去掉绝对值以后可以画出分段函数的图像,这道题比较简单,图像直接就能画出来。函数图与x轴的交点横坐标就是函数的零点,接下来……”
说完一长串话,江吟溪问:“听懂了吗?”
顾临野敷衍地点了点头,“懂了。”
“懂了给我讲一遍。”
顾临野:“……”
“好吧,我根本没有听懂,我基础实在太差了,学不进去。”
顾临野痛苦万分地求饶:“同桌,你放弃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顾临野硬生生被逼着听了一节课的数学题,脑子都快要爆炸了。
江吟溪也被折磨的够呛,他从来没有想过有高中生的基础竟然能差到这种地步。
感谢顾临野让他无痛体验了当爹的感觉,像是在给幼儿园小朋友辅导作业。幼儿园五岁的小朋友都比顾临野的数学基础好。
顾临野苦不堪言:“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学习?逼别人学习是你的特殊癖好吗?”
为什么要逼顾临野学习?
因为前世顾临野高中辍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吃了很多苦头,他不想让顾临野重蹈覆辙。高考是改变命运的最好途径。
最重要的是,他很想和顾临野去同一所大学,不想和顾临野分开。
“嗯,你就当我有特殊癖好吧。”
江吟溪眨了下眼睛,桃花眼泛着期待的碎光:“那你会满足我吗?”
听到这句话,顾临野猝不及防想歪了。
满足特殊癖好么,那他还挺擅长的。
他也有一些特殊癖好,可惜一直没机会实施。
看到江吟溪清澈的浅棕色瞳孔,顾临野忏悔了两秒钟,都怪他小电影看的太多。
“咳咳,我尽力吧。”
听了十分钟数学题目讲解后,
顾临野虚弱无力地瘫在课桌上,双眼无神:“同桌,你快要榨干我了。”
江吟溪瞥了他一眼,嘲讽:“明明是你身体太虚了,多吃点补药吧。”
任何一个男高中生都没办法忍受这种质疑。
顾临野瞬间精神了,眉骨深邃锋利,笑道:“草,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虚。”
“同桌,你要试试么。”
江吟溪懒得搭理这个幼稚鬼。
顾临野攥住少年细瘦伶仃的手腕,反锁在身后。
两只手腕都被攥住,江吟溪没好气,“放开我。”
如果肉搏的话,江吟溪发现他根本不是顾临野的对手,只能被顾临野压着欺负。
顾临野身体像是铜墙铁壁,江吟溪被压在墙壁上完全动弹不得。
江吟溪气得脸颊染上浅粉:“顾临野,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欺负你啊。”
江吟溪眉眼泛红,精致五官愈发显得惊艳漂亮,“你无耻!”
教室里人太多,江吟溪不好意思用力挣扎,怕吸引来更多的人,他还要脸。
顾临野粗粝的指尖滑过少年白嫩的脸颊皮肤,触感温腻柔软,忍不住感慨:“同桌,你怎么动不动就脸红。”
后面座位上。
易宏远一脸不忍直视:“这是大庭广众,你们俩注意点影响。”
易鸿梨小脸通黄:“哥,你别打扰人家小情侣,呸,兄弟之间甜甜蜜蜜。”
顾临野疑惑道:“为什么要注意影响?我只是想和我同桌进行一项和谐的运动。”
易鸿梨眸光亮晶晶,“河蟹运动是什么呀?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顾临野五官生的干脆利落,眉梢微挑的时候野性难驯,“男人之间的某种激烈运动。我必须让我同桌知道我很行。”
闻言,易鸿梨更期待了,星星眼:“你们要击剑吗?”
“什么击剑?”
顾临野眉眼冷峻锋利:“掰手腕啊。”
易鸿梨满脸失望:“……?”
顾临野强硬攥住少年的右手腕,强制性地放到课桌上,顾临野手臂粗壮,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青筋微凸,有种性感的男人味。
江吟溪手腕细瘦伶仃,几乎只有顾临野手臂的一半粗,皮肤莹润苍白,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折。顾临野都怕他太用力,把小少爷的手臂弄断了。
“我们来掰手腕吧,我今天必须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江吟溪用力抽出右手,狠狠踹了顾临野一脚,冷声呵斥:“滚开,离我远点。”
看到少年泛红的桃花眼,顾临野顿时怂了,后知后觉地问:“同桌,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和你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哈。”
江吟溪冷着脸,不想搭理这个狗东西,他怕忍不住和这个狗东西同归于尽。
“我有点渴,我先去楼上接杯热水。”
顾临野率先拿起他的保温杯,讨好道:“这种小事我去就行,你先休息一会儿。”
江吟溪眉心微蹙,轻轻摸了下手腕处的红痕。
二十七岁的顾临野完美的没有一丝缺点,像个完美的假人一样。十七岁的顾临野浑身臭毛病,幼稚到了极点。
同一个人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难道是变态发育了么。
易鸿梨递过来一张湿巾,安慰道:“江神,你别生气了,野哥肯定是和你闹着玩的。”
被撞到刚才那副社死画面,江吟溪尴尬地接过湿巾,神色礼貌冷淡,带着距离感,“谢谢。”
易鸿梨是个小话唠,“野哥以前是学校的暴躁校霸,很多人都怕野哥,因为野哥脾气不太好,经常打架斗殴,一言不合就动手揍人。自从遇到你,野哥真的变了很多,像是从野性难驯的恶犬,直接变成了哈士奇哈哈哈。”
听到哈士奇这个形容,江吟溪认为还挺贴切的,顾临野又傻又狗,完美贴合哈士奇。
易鸿梨笑道:“江神,你觉得呢?”
江吟溪面无表情地绷着脸,有种疏离的距离感。他不是高冷,只是社恐不知道该说什么,“嗯,不错。”
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
易鸿梨社交牛逼症,一点都不尴尬,期待地问:“江神,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江吟溪愣住:“啊?”
“我想沾沾学神的气息,没准下次考试成绩会更好点。”
“好。”
江吟溪在白纸上认真写了个签名,他练过毛笔字,字迹潇洒漂亮。
易鸿梨接过签名纸,兴奋地离开了。
顾临野很快端着保温杯回来,“同桌辛苦了,快喝水吧。”
江吟溪口干舌燥,正渴得厉害。
他以为保温杯里面装的是热水,就没有多想,毫无防备地喝下去。
冰镇碳酸气泡水在口腔中猝不及防炸开,冰得他齿关打了个哆嗦,牙龈都在疼。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窜上来,苦涩的滋味蔓延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简直太难喝了。
江吟溪眼尾沁出生理性的泪水,呛得咳嗽了两下,脸色涨得通红。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顾临野笑吟吟地端起保温杯,字正腔圆地介绍道:“冰镇啤酒,这才是十七岁男高中生该喝的东西。江吟溪同学,你值得拥有。”
江吟溪清冷淡然人设瞬间崩塌,火气蹭蹭往外冒。
“顾临野,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竟然给我喝酒???!”
顾临野有点怂:“只是青岛啤酒,没有度数,不会喝醉。”
“我管你什么啤酒,我不喝酒。”
江吟溪雪白脸颊窜上绯红,脑袋气得嗡嗡响,卷了卷课本开始揍这个混蛋。
江吟溪打人像是猫咪挠痒痒,一点都不疼。
顾临野被打了反而笑得更欢,闪躲个不停,“别打了别打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同桌别生气。”
江吟溪气炸了,没办法不生气,下手愈发狠。
课本打在身体上发出闷响声。
看到江吟溪炸毛的模样,顾临野心痒难耐,更想欺负他了。
像是在逗猫,非要看清冷漂亮的猫咪露出张牙舞爪的炸毛模样才肯罢休。
易宏远揉了把头顶的粉毛,疑惑:“野哥,你怎么总招惹江神,挨打的还不是你自己。”
易鸿梨神秘地笑道:“哥,你不懂。这是情趣。”
“什么情趣?我觉得野哥可能有受虐倾向,所以才总讨打,你看野哥笑得多开心啊。”
易宏远觉得他可能发现了事情真相,震撼道:“好家伙,原来野哥是诡计多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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