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到了天际线处,橙红的余晖抚过楼栋,越过千里,洒在大小不一的砂砾上。城市某一角落的废弃大楼,被几只蜘蛛选为了落脚的地方。
傍晚的柔风轻轻擦过青年手中的书页,他眼波未动,两指捏着纸的边缘,正思索着些什么。
小滴清理完前来碍事的人的尸体,环视了一下其他成员们,发现各有各的消遣,目光最终落在了画面静态的团长身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他看的那几页是空的空白页。
“团长在看什么?”
富兰克林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是团长的盗贼极意,空白页的话……应该是在想某个被团长偷过能力又不小心死了的人吧。”
毕竟是十分罕见的念能力者,当初离开友客鑫市的飞艇上,团长还微笑着说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定自己和旅团的生命就要被那个女孩给结束了。富兰克林一开始觉得是玩笑话,但之后侠客跟他说起过这回事,“团长可没有在开玩笑哦,”侠客眨着碧眼,“虽然是那样微笑着说的,但团长那会真的有在好好感慨啊。”
“信长,到你了,快出。”芬克斯。
“知道了知道了。”一些零散的记忆快速划过,信长看着手里的牌,随手丢了一张在地上。
“话说起来,当初那个女孩把脖子撞到玛琪念线上时我吓了一大跳呢。”侠客握着手柄探过身,加入小滴他们的话题。
富兰克林:“她的同伴都没想到吧,原本只是被玛琪控制住了不能动,却突然死掉,我看到团长那时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抱壁靠墙的玛琪冷冷送来一个眼刀:“不关我的事。”
“她叫什么?”
小滴问了一个在场没有人能回答得上来的问题。好吧,也许正看着空白页发呆的那位还记得,但他只是静静听着,还并没有加入这个话题的意思。
没人说话,场面又恢复到话题开始之前的状况,打牌声、游戏声、落地电风扇声悠悠在空旷的室内飘荡。
最先出状况的是正在打游戏的侠客和飞坦那边,两人游戏打着打着风扇突然坏了,侠客放下手柄去修,速度很快,但加上他之前和芬克斯说话的走神时间,游戏画面很快就灰了,中央出现大字体的“youlose”。
被飞坦用细长金眸危险地斜觑着的侠客正在打着哈哈,后方传来团长大人的询问:“你们谁记得她一直带着的薄荷在哪里?”
各团员互相看了看,都表示想不起来。侠客倒是从他的蜘蛛脑里搜索出了一点线索:“当时觉得没什么用,旅团离开的时候好像丢在一边了吧,之后应该是被她那几个同伴捡走了。”
“团长,她还有什么问题吗?”一贯少话的玛琪此时反问了一句。
“没什么,”库洛洛合上书,“就是觉得,珍贵的东西有时候,未免太过易碎。”
盗贼贪图什么,就会去抢夺什么,轻易碎掉的宝物会让人来不及体会到手的乐趣,这份残存的遗憾,只能从下一个目标处补全,但如果太过无法替代,就会成为烦恼吧……
……
画面不是很清晰,因为那时的汗浸湿了眼睫,室内灰蒙蒙的。局势清晰地在脑海中展开:酷拉皮卡的锁链插入了那个叫派克诺妲的蜘蛛的心脏附近,与旅团对峙,而他质问和谈判的主要对象——旅团团长库洛洛·鲁西鲁——正逼迫般地半蹲在跪坐在地上的女孩面前,和她说着话,女孩发丝低垂,神色莫辨。
奇犽能感觉到自己被伞尖抵着的那处大动脉的血液流动得飞快,直到那把伞被一枚钉子打开偏移一瞬,他身体迅速做出反应,闪身躲开到安全距离后挡在女孩面前。
库洛洛站起身,他比十几岁的奇犽要高出许多,静静看了奇犽一会儿,说:“旅团不会因为一个团员生命的消失而消失,在我获取你的能力之后,旅团有无数种方法报复且不会有任何损失……我们应该好好聊聊的。”
奇犽意识到,他的这句话是对女孩说的。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女孩闻言缓慢地起身,膝盖蹭破了一大块也不在意,奇犽看着她,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他看见女孩那张脸上满是泪痕,那是她方才无声哭泣的证据。
大脑在嗡嗡叫。大哥和柯特在远处旁观,在他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不会出手,光凭他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奇犽,冷静,冷静下来……
她绕过自己,走到库洛洛面前,玛琪警惕地用念线缠绕住她的脖子,洁白脆弱的皮肤马上被勒出血珠。
争执爆发得太过突然,信长得到窝金死了的确切消息后发难,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酷拉皮卡那边时,库洛洛忽然挥手将线斩断,玛琪也错愕着马上松手,女孩的脖子却已经被念线切割。
奇犽将她倒下的身躯接过,温热鲜红的液体无论如何也捂不住,一股一股从他指缝中涌出。
只有红色,眼前弥漫的红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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