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主,江夫人。”阿遂在正堂与二人见礼道。
江枫眠一笑,回到“温宗主”,而虞夫人听到称呼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江伯父,我与离姐姐情同姐妹,且唤您一声伯父,您也叫我阿遂就好。”
“哈哈,好啊,那老夫就托大,将你当小辈看待了。”
一番寒暄后,阿遂给晓星尘递了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就被江枫眠请进了进了书房议事。
阿遂先开口:“江伯父,金子轩求娶离姐姐到底是金光善授意,还是出自真心?”
“这你不必忧心,三娘子虽是和金夫人私交甚好,但阿离的婚事绝对是深思熟虑,也经过阿离同意的。”
“那就好,不过……”
江枫眠看她面色犹豫,温和地说:“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金光善还在觊觎最后一块未现世的阴铁,此次联姻,也是看中了江家的助力,意在仙督之位啊。就算抛开所有私人恩怨,我也不得不提醒您一句,金光善此人表面正直和善,实则诡计多端,野心勃勃,并非仙督良选!”
江枫眠了然一笑:“温宗主放心,这姻亲关系是小辈的事,何况我已将家主之位交给江澄,江家绝不会成为金光善的棋子。”
一番密谈一直持续到傍晚,两人才从书房出来,和大家一起用餐。
“阿遂,这是师姐亲手的荷风酒,快尝尝。”魏无羡估计是难得找到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喝酒的机会,直接用坛子,给温遂满上了。
“离姐姐,金子轩那厮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娶到你啊。唉,日后这荷风酒,还有莲藕排骨汤,怕是很难喝到了。”她一想到这么温柔体贴的离姐姐要嫁到兰陵,便宜了金子轩,就莫名心酸。
一时间,桌上无人再说话,毕竟,再过几日,江厌离就是金家少夫人,要常居兰陵了。
深夜,江家客居。
晓星尘刚放下霜华,准备休憩,就听“吱吖”一声,说是要与江厌离秉烛夜谈的人大大方方推开了他的房门。
“阿遂,你怎么过来了?”
“离姐姐明日出嫁,今夜还是早些歇下吧,我也不缠着她了。魏无羡他们也没为我单独准备客居,我自然来寻你啦。”阿遂自顾自说着,反手关上了门。
“阿遂,我们二人同宿,与你名声有损…”
阿遂一步步靠近,晓星尘哪里招架得住,僵坐在榻上,绯色漫上颊间。
“谁会妄议温氏宗主呢。倒是你,与世家宗主相许终身,怕是有损明月清风的名声吧?”她一边笑,一边利落翻身越过晓星尘,横在了床榻内侧。双目一闭,背对着那人,作势入眠。
良久,听到背后人似是无奈的轻笑一声,然后灭了烛火,小心地为她掩上被子,躺在身侧。
次日未及卯时,阿遂睁眼。
她的手紧紧抱着晓星尘的腰,整个人偎在他怀里,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精致的眉眼,卷翘的睫毛,还有高挺的鼻梁。然后睫毛颤了颤,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就装满了她。
感觉到两人的姿势,晓星尘把放在阿遂腰上的手默默收回来,就在温遂觉得他又要面红耳赤地下床时,温润的唇贴上了她的额头,可一触即分。
待两人从屋里收拾妥帖出来,都是红唇水润,阿遂笑的像个偷了腥的猫儿,而跟在她身后的晓星尘,绯色刚退下脸颊。
她就算起的这般早,还是落在了魏无羡后面,等到了江厌离的院子,魏无羡已经送过礼物,在喝着莲藕排骨汤,等她和江澄了。
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鬓堆金凤丝。
看到一身嫁衣,金星雪浪与九瓣莲在红裙上盛开,亭亭玉立的江厌离,只觉十分惊艳。
“离姐姐,这枚玉佩你拿好,这是温家长老的身份牌,被我重新炼制过,滴一滴你的血上去,你就是这块玉牌唯一的主人,有调动温氏私兵之权。”毒呀药啊都给了不少,这个比较有用。
阿遂知道她觉得贵重,强硬的拿针刺过她指尖,滴血认主,江厌离只能一脸感动地收下。
“离姐姐,除了江家,有我在一天,温家就是你的后盾。”
江厌离十分动容,红了眼眶。
江澄此时跑进来,瞪着魏无羡说:“你使诈。”
结果发现阿遂也到的比他早,有些赫然,急忙给江厌离送上他准备的嫁礼。
这三份嫁礼,只是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送给姐姐的出嫁礼物,而非两个宗主,和声名在外的夷陵老祖的贺礼。
吉时到,金子轩一身大红金星雪浪袍,衬的额上朱砂鲜艳欲滴,端坐马上,俊朗无双。倒也不负世家公子,位列“前三”的排名。
金家财大气粗,又是少宗主的婚事,光聘礼数十抬,江家也不逞多让,嫁妆丰厚,还有阿遂派人送的添妆,一行人声势浩大,去往兰陵。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开宴。
金江两家联姻,又是一场世家盛会。
孟瑶代表温氏来贺,不得不直面金光善虚伪的脸。滴水不漏地挡回所有试探,一直浅笑得体的他在看到阿遂的身影时,忍不住笑出两个酒窝。
阿遂忍不住戳了戳,“阿瑶生的真好看。”
腰间的手紧了紧。
孟瑶此时也看到了轻搂着她的人了,瞳孔一缩,酒窝瞬间消失。
她毫无压力地把未来姐夫介绍给阿瑶,就抛开两人,让他们单独交流去了。一转头,对上了金光善伪善的笑,看在离姐姐的面子上,笑着恭贺了几句,不过在喝酒时,小指动了动。
忍这么久,不过是怕妨碍到离姐姐的喜事,既然你找上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回了不夜天,阿遂把晓星尘正式介绍给了所有人。
不过,随后的一连半月,她都没有跟晓星尘独处的机会,不是阿瑶有事相商,就是阿洋拉着他比试,连温情,也总能找到她,然后拉着她去处理家族事务。
再后来,似是知道这样下去她会忍不了,温情抱来个小团子,让她教导。
小团子叫温苑,是温情的侄子,严格算起来是也她的远房侄子。不得不说,这一招成功地打消了她想要拉着晓星尘“私奔”的计划。
大大的眼睛,肉乎乎的小脸,软糯的叫着她“姑姑”,她决定要更进一步,把阿苑收为弟子,也就是温家未来继承人。
阿苑很是乖巧,也天赋过人,阿遂教他修炼术法,晓星尘教他修习剑道,一时气氛温馨,其乐融融,连阿遂开玩笑说是一家三口,晓星尘也不会害羞反驳了。
三月后,金光善提议各家推举仙督,可不过两日,金家就报丧,说是金光善思虑过重突染恶疾,暴毙身亡。在金夫人和金子轩的主持下匆匆入殓,然后金子轩继任家主之位。
然而,坊间有传言,金光善是死于“马上风”,暴毙在寻欢作乐风流之地,这等腌臜事,金家自然不会张扬。
等到江家推举了蓝曦臣,温家聂家纷纷表态赞同,金家也无反对之意,自此,泽芜君成了仙督,仙门百家无一不服。
时光匆匆。
又过了一年,阿遂实在呆不下了,就把阿苑交给了温情教导医术,家族俗务推给了阿瑶,还是拉着“晓星尘”私奔了。
“我们先去兰陵金麟台,看看离姐姐,贺喜她诞下麟子。我这个做姨姨的,总要送些特别的礼物,还有…让小金凌认认他的姨夫!”
这么久下来,晓星尘不会再脸红,只会宠溺的看着她笑,然后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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