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及膝的泥潭里,大队正在进行日常操课,孤狼特别突击队在进行格斗训练。
阿遂在小庄和哥哥两个人不善的目光中,走到了耿继辉对面。
当然,小庄是对着阿遂的,因为她,他不得不面对变态的狗头老高。
而高中队,是针对耿继辉的,他觉得他从小宠着的妹妹对这个人太过关心了。
阿遂毫无压力,反正哥哥向来看好小庄,作为孤狼b组的突击手,近身格斗是要好好训练的。
至于她,就是想问清楚这段时间为什么耿继辉会躲着她。
两人面对着站定,阿遂看着对面人迟迟不动手,一挑眉,也不纠结,率先出手。
在泥潭里,出腿速度确实慢了许多,她也无法运用一些柔术绞技,一时间没有明显的优势。
耿继辉是知道她身手好的,但从没交过手,又出于一些隐秘的心思,出手时总有些迟疑。
然而阿遂没有给他放水的机会,他很快就被逼出了全力,两人动作越来越激烈。
阿遂提膝挡住了他一个侧踹,泥水溅到脸上,也没有眨眼。一个凤眼拳袭向他的太阳穴,收腿,化拳为掌勾住他的腕部,身姿一转,肩部一靠,腰部发力,一个完美的背摔。
泥潭溅起了不小的水花,耿继辉的脸快被泥水浸过之前,阿遂手下一紧,他没能继续躺倒。
两人的目光对上了,阿遂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成拳,停在他的面前。
孰胜孰负,一目了然。
全场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训练场像是按下了静止键,因为训练场上突然来了个穿着陆军常服的小姑娘,吸引了全场的视线。
全是糙汉子的野兽营,突然冒出一朵花来,还不是阿遂这样的霸王花,而是文文静静的一朵娇花,当然引人注目了。
阿遂手下用力,耿继辉站了起来,却没被分到眼神。
“小影?”盯着路中间的人好久,才勉强确定,然后她就看着旁边一身泥的小庄默默蹲了下去。
耿继辉随意扫了眼,又转回视线,落在她身上,“你认识?谁啊,找你的?”
“呦,肯跟我说话了?”阿遂瞥他一眼,看他抿唇低头,突然觉得兴致缺缺。
“军区总院的护士,原来跟过我,是小庄的对象,应该是来找他的。”
果然,何大队亲自开口,让小庄放半天假,陪陪小影。
看来狼牙单身汉老大难的问题,很是让大队长忧心啊。
“那可不,要不叫孤狼呢?”卫生员在一边笑嘻嘻的打趣,阿遂才发觉自己不小心把吐槽说出来了。
“哎,我可是很受女生欢迎的啊。□□落地,方圆一百里,都是芳心萌动。”鸵鸟搭茬,趁着高中队不在,又和卫生员闹起来。
“呵呵,是吗?”卫生员转头看阿遂,“这不有一个吗,怎么也没见对你有意思?”
耿继辉无意识地抬头,看向鸵鸟。
鸵鸟赶紧说:“我说的是女生,不是女兵,我可没能力敢去摘狗头老高捧着的霸王花。”
相处这么久,她时常直接叫哥哥,大家也都知道了她和高中队的关系。
“鸵鸟,你是说我不是女生吗?来,刚好,咱俩练练。”阿遂眉眼弯弯,笑得明媚。
鸵鸟再次为自己的话付出了代价,在被阿遂摁倒许多次后,耿继辉接上,跟他友好切磋了一番。
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有些奇怪之时,军区组织的年度对抗演习又开始了,代号“春雷”。
狼牙是被迫展开本土防御作战的红军,也就是说,在大背景里,他们处于劣势。
而这个劣势并没有在开局得到改善,蓝军海陆空强大的混编登陆部队,在某个清晨对红军发动了突袭。
他们拥有技术优势和火力优势,狼牙的特战队员,毫无疑问的被搁置在了敌后,开始作战。
更为不妙的是,蓝军指挥官为了对抗狼牙,在这次演习中借调了西北战区黑虎特种大队。
阿遂全程跟着哥哥,b组单独行动。为了不让b组落入黑虎大队的陷阱,高中队带着他们先一步趟了雷,全体被俘。
中计的一瞬间,高中队带头撕下了臂章,代表牺牲,大家也一样。
阿遂也没办法搞事了,总要遵守演习规则。
结果,带着他们希望的孤狼b组,借力打力,用蓝军的空军空袭完黑虎大队后,除了小庄,被夜老虎侦察连击毙了。
他们都知道,小庄一定会带给他们惊喜,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行动。
倒是没想到,小庄能潜进蓝军的指挥部。
他们在战俘营里,听到了坦克发动的声音。
然后,夜色中小庄闯进了指挥部,一阵嘈杂的枪声中,大家都发现了不对。
有一声枪响,是实弹。
那是总指挥的警卫,随身携带实弹,他以为是有人刺杀首长。
阿遂哪还顾得上演习规则,营地都乱了起来,等医院的直升机到这至少也要十几分钟。
她闯出了战俘营,都快没耐心解释的时候,看到了杜菲菲。
杜菲菲是首长的外孙女,也是军区总院的护士,有她帮忙解释,阿遂能安心地给小庄做急救了。
一番精心动魄的生死时速后,小庄被送到了军区总院抢救,进入手术时的瞬间,阿遂和小菲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小影。
好在,有惊无险。
子弹擦着心脏过去的,贯穿伤,阿遂做止血和急救又很及时,手术很成功。
阿遂一直在医院等到小庄醒过来,这是哥哥下的命令。
当然了,亲自守着人的是小影。
她可是趁着这段时间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吃得好睡得香。
结果这天在楼下闲逛时,发现了一群行事张狂的特种兵们。
“谁的主意?”
耿继辉他们五个是跑来探望小庄的,结果医院说重症病房的不让探视,然而,他们个个心思活络,十五层楼,也说爬就爬。
可惜,被阿遂逮个正着。
鸵鸟眼珠子一转,指向耿继辉,其他人紧跟着也指向一脸震惊的组长。
耿继辉有一堆辩驳的话要说,看着阿遂穿着常服背对着阳光,笑得灿烂而美丽,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遂注意到了他直勾勾的眼神,让他们等着,然后去叫了个认识的护士,把他们带上去。
耿继辉被所有人留了下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愿的,总之两个人并肩走在了挂满爬山虎的长廊上。
“我这个人呢,最讨厌弯弯绕绕了,你要有什么话就说,没有的话,就听我说。”阿遂背着手,短短的鞋跟与地面碰出清脆的响声。
她转头的一瞬间,跟耿继辉的视线撞上,两人异口同声说了一句话:“我喜欢你。”
不同的是,女声轻快果断,男声低沉辗转,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孤勇。
“我说,喜欢我是什么痛苦的事吗,说得这么艰难?”阿遂轻敛着眉,眼里却盛满了笑意,看着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
耿继辉的话出口的瞬间,心里是后悔的,这阵子他心里很乱,两个人的职业时而让他犹疑不决,时而让他充满勇气。
可现在,他感觉心跳的过于快了,往日的沉稳冷静不知所踪,耳边只有一句“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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