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沈约秋就挑了挑眉,“你这是怎么了?今天看起来怎么傻傻的。”
祁景行没说话,直接从院墙上跳下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
“怎么了?”
沈约秋皱了皱眉,刚问了一句,便听到祁景行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心里顿时担心起来。
“让我抱你一会儿。”
他轻声说着,语气似乎疲惫,又似乎带着其他的什么。
沈约秋没说话,就任由他这么抱着。
好一会儿,祁景行终于松开手,神色复杂而愧疚的看着她,“约秋,我得走了,现在就得走,我明天不能过来提亲了。”
“怎么了?”
沈约秋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北境战事彻底爆发了,边关被破,白将军被围堵,我现在必须立马赶过去救援,否则就晚了,皇上让我点兵后立马就走,我趁着点兵和后勤准备干粮的空隙特地前来跟你说一声。”
“约秋,这一次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食言了,但是我会尽快回来的,你等我,好不好!”
“等我回来,咱们就成婚,好不好。”
沈约秋第一次见他这么着急,心里也跟着有些焦灼难过。
“没事儿,你去吧。”她赶紧挤出来一模笑容,道:“反正咱俩现在也算是板上钉钉了,没事儿的,也就是晚一些,我能等的,你赶紧去吧,不要耽误了,有好多人等着你去救,有好多百姓都等着你去保护呢,你不能只顾我一个人。”
“约秋,我爱你。”
祁景行眼睛微微一红,又狠狠的将她抱在怀中,不舍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这才松开手,快速的离开。
“等我,我回来和你成婚。”
临走前,他回过头继续认真的说了一句,随后才快速地离开。
没一会儿,大军便开始赶路。
沈约秋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看着空空荡荡的墙头,心里有些失魂落魄。
说一点都在意的,怎么可能呢?
她其实也已经等了好久。
这时,一直在房间看着她的莫氏走了出来,轻轻的将自己女儿拥入了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秋儿,不要伤心,你未来的丈夫,是一个真正的大丈夫,他是去保家卫国去了,很快他就会回来的。”
“我知道的,娘。”
沈约秋笑了笑,低声道:“我等他。”
边关被破的事儿很快便在京城传开,一时间,京城的酒肆,街上,到处都在谈论关于战争的事儿。
但他们都相信,祁景行一定能赢。
这位少年将军早就得了人心,有他在,人心便不会散。
过了几天,这些议论慢慢的少了一些,沈约秋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继续像是以前一样过着简单的生活。
她种植的蔬菜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种了那么多,一共就只有几颗发芽了,而且还都是歪歪扭扭的,特别小,根本就不长大,但是她又不敢将芽给移植出来,一旦弄出来,这些苗肯定会冻死。
但是不弄出来,他们照射不到阳光,根本不会长大。
看着这几株歪歪扭扭,发黄的小苗,沈约秋苦恼的想到,要是能有透明的布料就好了,这样的话,苗可以晒到太阳,又不会冷,那就可以长大了。
不过显然,这不可能。篳趣閣
最后,她还是舍弃了这一块地,将那几株发出来的苗给移出来,然后栽到了花盆里面,放在自己屋子里的窗前给养着,偶尔还能晒晒太阳,这样说不定能活下来。
随后,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医书之上,不过,两本医书实在是不够她看,于是,她便给舅舅写了一封信,让他多推荐几本医书,再教给她一些不外传的方子,到时候她有空就研究研究。
除了看医书,便是教小如月读书写字,小如月十分懂事,学得很认真,倒是让沈约秋教得也省心。
只是,在家里呆久了,她也实在是闷的很,这天,她去街上买药材,却被告知那种药材缺货,她便突然有了个想法。
“封一,走,咱们去城外。”
沈约秋转头便笑着看向封一,“我学了那么久的草药,但是还从来都没有自己去挖过草药,走吧,咱们去看看。”
“主子,现在去怕不是什么好时节。”
封一劝说道:“这前几日的大雪还没有化,山上的路可不好走,再说,有雪盖着,怎么找药材呢,要不,过几天再去?”
“我意已决,就今天去。”
沈约秋自信笑道:“再说,你觉得雪对我来说算是什么阻碍吗?”
封一愣了下,便应了一声是,没再多说什么了。
跟了沈约秋这么久,他也见识过沈约秋那异于常人的本事了,雪花,冰柱什么的,只要一碰到她的手,便都会瞬间融化。
二人回了屋子,背了个背篓,又随意编了一个理由,便出了门。
到了城外,二人便看见城门不远处建起来的一排排的专门给灾民住的草屋,虽然是草屋,但是看起来是还是牢固的,都是木头支撑。
灾民们算不上多,因为有一些人已经回了自己的家,总归这地方每天可以领取一些救济的粮食,那些人便只来领取粮食。
沈约秋背着小背篓,慢慢地走在小路上,忽然就听到背后有人在痛骂别人。
“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看你不用在这儿做事儿了。”
“废物,让开!做了这么多天还能弄错!”
“真是气煞老夫!”
……
一些话隐隐约约的传过来,沈约秋下意识转头看过去,便见到一个干干瘦瘦的,穿着普通的老头子正在叱骂一些官差,那老头子骂的跳脚,像极了山野里面的无知农户。
“这人是谁?”
沈约秋好奇的看了一眼,“看着倒是挺威风。”
封一抬头看了一眼,低声道:“这位大人确实是个威风的,上次将军是跟你提过他的。”
听到这儿,沈约秋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道:“你是说,这就是那位让所有人都不喜欢的,脾气很臭的两朝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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