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哈哈一笑:

    “说不定你说的什么孩子父亲早死了。最重要的是,我为什么要帮这个忙?”

    陆俊生回答:

    “我知道他还活着,只不过活不到天亮。若沈兄愿意帮忙,俊生亦有厚报!”

    说完之后,只见陆俊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囊,从里面取出了一株紫色的植物。

    这植物宛如兰草,但是浑身晶莹剔透,仿佛紫色水晶打造的一般。

    “这是紫晶兰,虽然对于传承之力的提升没有太大效果,但是对于肉身筋骨的效果却很明显。沈兄身怀神力,想必对于这紫晶兰也有兴趣。”

    陆俊生一边说着,一边将紫晶兰递向沈安:

    “还请沈兄助我!”

    沈安盯着紫晶兰,心中忽然记起了在武库之中翻阅过的秘籍。

    其中不少秘籍上确实记载过这紫晶兰,这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药材,服用之后对于修习横练功夫的效果极为显著。却是没想到陆俊生的手中竟然有。

    沈安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他对于传承之力的了解实在太过稀少,对于这种未知神秘的能力,如果就这样与陆俊生搏命,他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与其这样,还不如相互达成各自的目的,彼此双赢。

    于是沈安笑道:

    “我也不忍心见到小孩没了父亲,女人没了丈夫。这个忙我可以帮你!”

    陆俊生一喜,对着沈安长揖道:

    “既然如此,俊生多谢沈兄。”

    沈安继续说道:

    “不过,要怎么帮,我说了算!那小孩的父亲我去救,你继续留在这里守护那母子。”

    此行的目的主要便是前往凶地击杀邪祟,提升实力。

    那凶地传得玄乎其玄,其中能够获得的地气自然丰厚。

    沈安自然不会为了等候一只寻印害人的邪祟,而放弃大量地气。

    说完之后,沈安快速朝着凶地的方向跑去。

    如今他全力奔跑之下,就连快马也难及。如今天就剩下一个多时辰就要亮了,必须得快。

    陆俊生对此略感诧异,不明白沈安为何不选择较为安全的守护,而选择极为危险的营救。

    “难道沈兄也是心善之人,愿为信念而不惜以身涉险?”

    想到此处,陆俊生对于沈安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他望着沈安远去的背影,长揖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沈兄了!他们一家三口在凶地附近遭受邪祟作祟,孩子被邪祟诱走,留下了血手印,幸好被母亲及时寻回。而丈夫却被困在了凶地,命悬一线。这样的黑暗世道,能救一个便是一个......”

    卢城县衙,四处黑暗寂静,唯有书房还在亮着烛光。

    周存剑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如今,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业城的县衙,明天就要并入卢城。安置相关人员,便是一个繁重的大问题。

    原先业城的一千守军也要并入卢城,可是今天收到消息说又不来了,就地并入东崇君的邑兵。

    这让周存剑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番。

    朝廷的军队,何曾并入过封君的私兵,这是上头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和不信任吗?

    可是自己只不过一个小小县尉,那又是位高权重的东崇君。即便周存剑再有不满,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上头会做出这个决定。

    随着业县成为东崇君的食邑,这就意味着蓝家的实力就要更强一步。

    其中缘由,并非周存剑的职位所能有资格知晓。或许监星使知道,也或许,他也没有资格知道......

    “呯呯!”

    敲门声响起,跟着响起一个声音:

    “大人。”

    周存剑听出了那是负责信鸽的衙役的声音,他回答道:

    “进来吧。”

    随着房门打开,衙役走了进来。

    “东西关隘守军的信鸽还没到吗?”周存剑问道。

    衙役恭敬回答:

    “回大人,小的一直守在鸽笼旁,并无信鸽到来。”

    周存剑听到这个回答,深深皱起眉头:

    “竟然还没来......我早下过命令,每天必须回到情况。而现在了,竟然却还没来!”

    本该早就到的信鸽,却一直没有消息。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东西两个方向的守军全军覆没,连信鸽都没来得及送出。二是,他们收到了其他的,级别更高的命令。

    两种情况无疑都不是好消息,但是周存剑最担心的却是后一种。

    如果守军全军覆没,那么自己等人实在不行还可以撤退。而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就意味着自己等人......无路可逃!

    周存剑只觉得心烦意乱,他将桌案上写好的信交给衙役:

    “立刻将这封信,用信鸽传递给太守大人!”

    衙役领了书信,便奉命退下。

    烛火通明,周存剑坐在桌案前愣了半晌。

    最终,他重新铺开一张信纸,抬起毛笔继续书写。

    太多的信必须及时传达,事情已经越来越不对劲。

    “呯呯呯!”

    敲门声又响起。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人,属下求见。”

    周存剑听到这个声音略微疑惑:

    “沈安?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来干什么?”

    再过一个时辰,便是点卯的时间。如果真有事,也可以等到点卯时再谈。

    “沈捕头,进来吧。”

    周存剑头也不抬地说道。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又关上。

    脚步声也来到了桌案前,然后停顿住。

    “沈捕头,”周存剑放下笔抬起头,“你这个时——”

    周存剑的声音忽然顿住了,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桌案前,空无一人!

    冷汗一下大湿了他的衣服。

    他明明听到沈安求见,明明听到沈安走了进来。

    然而这个时候,整个书房之内,就只有他一个人。

    “滴答!”

    他额头的汗水滴落在信纸上,使得上面的墨迹开始扩散。

    “沈......安?”

    他开了口,却只觉得嗓子沙哑,并没有人回答他。

    周存剑只觉得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坚硬地扭动脖子,将视线转移到了墙上挂着的佩刀上。

    跟着,他整个人猛地朝着佩刀扑去。

    于此同时,书房内的蜡烛齐齐熄灭。

    四周,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

    ......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洒遍生满杂草的山冈。

    一块半人高的石碑出现在了视线中,它的一面被月光照晦暗不清,另一名则被笼罩于阴暗深沉的漆黑里。

    沈安来到石碑旁,过了这块碑,后面不远便是那传说中的凶地了。

    只见石碑最上面,有着四个醒目的大字:

    “生人勿近!”

    而下面,则是雕刻着某年某月,在此失踪或者丧命的某人。

    沈安绕过石碑,朝着山冈下快速跑去。

    山岗之下,则是一块平坦的草地。

    草很厚,也很柔软,其中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沈安继续前行,他的双眼在空旷的草地上四处寻找。

    终于,在草地的尽头,一边低矮的灌木丛中,沈安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窈窕的身影,似乎是一个女子。

    “姑娘!”沈安打了声招呼,然后走上前去。

    随着走近,只见那名女子身穿麻布长裙,发间插着一根精致的雕花木簪,她怀中抱着一张绘有荻花的琵琶。

    女子一直静静地低着头。

    沈安皱皱眉头,他绕过女子,打算继续向前走。

    女子忽然说道:

    “别再往前走了!再走,你会丢掉性命!快回去吧!”

    沈安回头问道:

    “你见到过一个中年男人吗?”

    女子摇了摇头:

    “之前我阿妹引了个小孩过来,我把他吓跑了。”

    沈安觉得和这个女人说话是在浪费时间。

    于是他继续先前走。

    女子的身躯忽然颤抖起来,她的表情似乎变得很惊恐,这使得她的面貌显得有些恐怖。

    只听她充满悲哀地说道: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会被吃掉的......”

    沈安头也不回,继续深入。

    他越过灌木丛,朝着更远处前行。在那边,似乎有火光闪动。

    女子越发悲伤,她坐在石块上,颔首低眉,手指纤长晶莹,一面抚着荻花琵琶,一面轻轻浅唱。

    惨白的眼中满是悲戚,玳瑁假甲按住琴弦,花梨琵琶五音皆灭,荒野之中顿入空明。

    沈安则已经越走越远。

    火光也开始清晰起来,一个小村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村落之中似乎正在举办庆典,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沈安走入了村中,看到村民们都聚集在稻场上。

    稻场点着篝火,搭起了一个土坛,四周插着旗子,还有一些器具置于坛上。

    很快就有村民注意到了沈安,一个少女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贵客夤夜至此,真是难得。恰逢村中举办月祭,贵客既然来了,不如同乐。”

    那少女不过二八年华,却生的极为美貌。

    周围的村民也围了上来,手捧箪食壶浆,热情相邀。

    沈安对少女说道:

    “我来找人的,一个中年男子,你们看到了吗?”

    少女拉过沈安的手,朝着稻场终于的土坛走去:

    “祭祀就要开始了,贵客还请过来!”

    沈安无奈耸耸肩,自言自语:

    “没有听我说话吗......”

    这个时候,周围的村民忽然高声欢呼起来。

    在众人的高呼之中,只见两个中年男子被戴着纯白面具的村民带到了土坛上。

    那两个中年男子浑身被麻绳束缚跪在地上,面上尽是惊恐,不断拼命挣扎,但是却无济于事。

    戴着纯白面具的村民开始围绕着两个中年男子跳起舞来,每次挥动手中弯钩祭器之时,总能惹得坛下的村民掌声雷动。

    沈安冲身边少女说道:

    “刚才我在那边遇到个人......”

    “那是我阿姊。”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环绕在沈安的脖子上,柔软的身躯也仅仅贴着沈安的身躯。

    她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沈安:

    “小哥哥,我喜欢你!”

    沈安揽住了少女的细腰:

    “我也很喜欢你。”

    少女璀璨一笑,鲜嫩的舌头舔了舔樱唇,暧昧地说道:

    “我好想......现在就吃了你。”

    沈安咧嘴露出白牙:

    “我也是......”

    这个时候,土坛上又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些戴着纯白面具的村民已经停止跳舞,他们揪起一个中年男子绑在木架上,然后挥舞着尖锐的弯钩祭器,割开了中年男子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胸膛。

    中年男子越发惊恐,不断地疯狂大叫。

    沈安推开了怀中的少女,高声冲着土坛上的两个中年男子问道:

    “你们谁是小龙的爹?”

    绑在木架上的汉子依然在疯狂大叫。

    但是那个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却猛地瞪向沈安,挣扎着怒道:

    “你们不许伤害我的孩子!有种的就冲我来!”

    沈安便锁定了目标:“看来就是他了。”

    跟着,他又将身边少女拉入怀中,细细嗅了一阵少女脖间的香味,惹得少女咯咯直笑。

    这个时候,只见戴着白色面具的村民用弯钩刺进木架上的汉子胸口,然后不断剖开。

    鲜血横流,周围的村民叫得越发疯狂。

    地面有着纵横沟壑,血液汇聚,顺着小沟缓缓涌入土坛上的一个手臂粗的深洞之中。

    跟着他们齐齐跪下,冲着天上高悬的明月呼喊,然后不断跪拜。

    木架上的汉子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流干血液缓缓死去。

    戴着白色面具的村民,此时揪起了跪着的中年男子,将他也绑在了木架上。

    看着自己要救的人很快就要步入上一个男子的后尘,沈安推开了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踏步就朝着土坛上走去。

    少女伸手拦住沈安,笑盈盈地说道:

    “贵客别着急,下一个才到你。”

    沈安伸出手将少女一把推开:

    “我偏要插队!”

    顺着土坛的台阶,沈安走了上来。

    四周是数名戴着白色面具的村民,他扔开了中年男子,朝着沈安围了上来。

    坛下的跪拜月亮的村民纷纷抬起头,望向沈安的目光之中充满残忍:

    “年轻强壮的身体,充满着沸腾的血液!......杀了他!”

    “剖开他的胸膛,献给吾等之主!”

    村民们在沈安四周站定,纷纷扬起了手中锈迹斑斑的铁钩。

    他们的面具滑落,露出肌理腐烂的脸。发霉的肌肤之上,尽是黏腻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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