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何公然玩弄男神身体【下】

    

    作者有话要说：</br>cp：雪肌精打工人x糙汉代言人

    【00】

    六月的拍摄项目结束后，你被马不停蹄委派到了最南边的鹿儿岛监工。

    碧海白花中的帆板冲浪，配合年轻男星的小麦色腹肌，它们在海洋性季风里，产生了1+1＞2的奇妙反应。

    你将眼珠子从男人精壮的胸肌上抠下来，频频感慨：这不比看羽生结弦用夹子音哄粉丝们猜化妆水有意思？

    “那种小伎俩也有人买单…”你在烈日下抹了把汗，订好了飞回东京的机票，“要是真有诚意，让他猜口红色号呀。”

    躲在茶水间，享受公费冷气的松本美代子说：“你这是在要直男的命。”

    【01】

    也许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说不定，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老天有眼，听见你虔诚的祷告，仔细算来，已经有段日子没跟羽生结弦互换身体了。除了你被晒得像一枚夏威夷果，其他都还不错。

    临行前，你真情实意与胸肌帅哥挥泪告别，憧憬着还有下一次秀色可餐的合作。

    对方真诚的建议，有机会可以试试拍摄冬季的札幌，当雪花铺满他的胸膛，应该是道不错风景线。

    “真是个变态的好主意。”路上，策划与你小声吐槽：“这一期产品物料，都快被男明星演绎成了母婴广告。”

    你却莫名想起了羽生结弦在冬奥结束，说出想要闪耀札幌的豪言壮语。

    啧啧，很狂妄。

    返程当日，在羽田空港被敬业的小偷掏了包，手机和钥匙还有钱夹里的现金全员失踪，你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和满身汗臭，蹲在公寓门口陪开锁师傅熬到凌晨，并咬咬牙决定发了奖金就换电子门锁。

    冲过澡，又喝掉了冰箱里快过期的酒精制品，躺在床上一睡不起，你与世界失联了一天半。

    工作日总是像大姨妈一样烦人。

    你大包小包带着鹿儿岛的土特产，满面红光的与同事们打招呼，直到部长啃着你送的伊集院小豆糕，在隔壁房间感慨人世无常，你打着呵欠半听半走神，但还有个别字样钻入了耳朵。

    「离开的太突然了。」

    「虽然很多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但没有办法，他身体状态本来就不好。」

    「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无力回天了。」

    「就当成他换另一种方式陪伴我们吧。」

    「听说很多人都泪洒当场。」

    「羽生选手真的…哎……」

    你惊了。

    原来停止互换的生活，突然找到了原因，就像你们之间猝然收尾的大结局。

    你想起六月潮湿的梅雨季，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替你解决了前男友的纠缠，想起在他的身体里苏醒时，衣裳与被褥夹杂的淡淡药香气，想起下一季羽生结弦的拍摄内容，是你熬了几个大夜才核对完成的提案……

    脚踝突然针扎般的疼。

    ※

    部长看在你与羽生结弦有过几次合作，便将「告别会」的定位发给你，叫你代表公司前去参加。

    ——「你代表了部门全体同事的态度，要重视起来。」

    信息弹窗上面，部长一再叮嘱你。

    但凡，但凡你能多问一句，或者本着求真务实的探索精神，去查查新闻，你就能了解到羽生结弦只是宣布退役。

    可你没有。

    宿醉与难挡的悲伤合起伙来骗人，你的脑子打不过情绪，索性选择加入。

    它拒绝拯救你。

    于是你以kose和雪肌精的名义订购了两个巨型花圈，外加一大捧白菊，以及挽联，要求专人护送至现场，务必完好。

    【02】

    是的，你以为羽生结弦他…挂了

    【03】

    挽联上用汉文字写着：愿君含笑九泉+吾辈千古同悲。

    横批则是：早登极乐。

    加粗加黑加大，毛笔字体，苍劲有力，生怕别人看不清楚你的追悼之情。

    当你手捧白菊出现在所谓的「告别会」门口，身后两个巨大的花圈与你的苦脸相映生辉时，在场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就连本该以黑白相片形式存在的羽生结弦本人，都不得不将目标牢牢锁定在你脸上，半秒都没移开。

    “好一个早登极乐。”

    羽生结弦咬牙切齿地乐了。

    那一刻，你清楚的意识到，羽生结弦何时含笑九泉尚不可知，但你今夜必定要饮恨自尽于此，才能结束这场闹剧。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明日一早，hr就会来掐着你的后颈，逼你写离职证明。

    【04】

    ，到底是谁要把「告别过去，迎战未来，冰上欢送会」简称成「告别会」的？

    是谁？

    谁！

    你要去找人拼命，却发现根本没人能替你背锅。

    太蠢了，竟然被意料之外的悲伤冲昏了自诩聪明的脑袋瓜。

    【05】

    你用全年绩效奖金向你司全体同仁证明，当代社畜绝不能断网，一日不冲浪，潦倒一整年。你这件壮举在业内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大学时期暗恋过的导师都发来邮件，奉劝你能谨记校训的第一句。

    「ペンは剣よりも強し」

    「独立自尊，笔比剑强」

    庆应义塾的脸已被你丢尽。

    好在工作勉强保住，听说还是羽生结弦亲自致电送的人情。

    【06】

    羽生结弦退役这件事在全世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你在工位埋头苦干，部长拿着卷宗在你桌面磕了磕，叫你跟他出去聊聊。

    又是熟悉的茶水间。

    他通知你，作为雪肌精的代言人，几日后羽生结弦会来kose总部，鉴于你惹出的意外，当日你必须要对他进行一次正式的赔礼道歉，不要让领导们颜面扫地。

    “需要我拟一份道歉信么？”你战战兢兢地问。

    部长想了想，说：“也不用那么麻烦，简简单单当牛做马就行了。”

    【07】

    老天没开眼。

    羽生结弦应邀来访那日清晨，你一睁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五星级宾馆的床上，而□□熟悉的累赘，竟让你感到莫名的欣慰。

    但羽生结弦却不这样认为。

    尤其是当他被部长敲着工牌警告，今天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鞍前马后端茶倒水的时候，他就恨不得亲手给你办一场货真价实的葬礼。

    ※

    你们俩各自心怀鬼胎。

    他想尽量躲避正面交锋，你却想着如何能利用羽生结弦的嘴，亲口说出宽宏大量，放你一马这种白日梦话。

    第一次挺直了腰板，看平日里盛气凌人的高层，刻意讨好的笑容，你觉得他们头顶的地中海，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啊，难道这就是goat的快乐吗？

    你眼含热泪望向你身体中面色阴沉的羽生结弦，由衷地发出感谢，感谢他给你机会享受这样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刻。

    “风间专员，还愣着干什么？”部长拍了拍羽生结弦的肩膀，示意他赶紧上前正式致歉，甚至还腾出来块一米见方的地砖，特意供他下跪。

    “速速道歉，赶紧的。”

    羽生结弦咬紧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你，下颌线绷得像条刃。

    “倒也不用行此大…礼。”你伸手去拦。

    咕咚——

    羽生结弦被部长推了一把，直接跪出一个标准的土下座。

    这下被冒犯得狠了。

    “使不得，风间专员也不是有意的。”你火速将他拉起来，“我感受到了贵司的关切，虽然是乌龙一场，但也很感动。”

    方才那一星半点的快乐，在他「你死定了」的眼神里燃烧殆尽。

    “那真是谢谢羽生选手了，胸怀宽广，不计前嫌。”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哪里哪里，风间专员也是恪守本分的好员工。”你腆着脸自夸，硬着头皮找台阶下。

    当羽生结弦思考如何婉拒明年的续签时，天真的kose人已经打算为你们的友谊举杯了。

    总监在前面陪着扮演羽生结弦的你说话，参观集团旗下各个业务线，你仗着羽生结弦那张动人的脸，肆无忌惮的散发魅力。

    “没想到你们关系还挺亲厚。”

    部长颇有些赞赏的对羽生结弦本人悄声说：“虽然他退役后合作价值可能会下跌，但目前来看，还是要当祖宗供着。”

    “退役后就没有价值了？”他扮作女孩子吃惊的模样反问，眼底却是一片凉。

    “靠钱维系的合作关系，互惠互利而已。别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说傻话。”

    部长看着前方的背影，做下了结论。

    【08】

    招待晚宴是高级自助，虚与委蛇的应酬过后，你饿的不行，躲在角落里疯狂吸食碳水，被人从背后偷袭了一把，噎得差点背过气。

    刚要发作，发现是他本人。

    “打个商量，少吃点行么？”他夹起了一块炸猪排默默地啃，“你多吃一块蛋糕，我要多运动三小时。”

    “你少吃一块炸物，我能少做半天瑜伽。”你又拿起一盏草莓布丁，往嘴里送，“请你先住手。”

    尽可能利用对方的身体胡吃海塞满足口舌之欲，是屈指可数的好处。

    “我明天还要训练，你这样……”他突然停止咀嚼，直勾勾的盯着你，像是沉浸在自己那副皮囊的美貌里。

    “你喝什么了？”他目露凶光。

    脸上起了几粒红疹子，有愈演愈烈之势，你抓了两下不甚在意，随口说了句鸡尾酒。

    “你给我回去。”

    羽生结弦突然黑脸。

    【09】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酒精过敏。”

    “那你现在知道了。”

    你坑得羽生结弦匆忙结束了行程，回到酒店一边酗水一边吃药。

    敲门声响了一阵，从猫眼朝外窥，果然是羽生结弦趁着大半夜的溜回酒店，监督你不要把他的身体玩垮。

    “我行李中带着抗敏药片，吃了没有？”他叫你把衣服脱下来，他要检查过敏程度。

    “你变态吧？孤男寡女的，公然教唆我脱衣服。”

    羽生结弦说人命关天，他在自救，不懂就闭嘴。难得他凶你一回，但到底是通过女性身体说话，骂人都像在娇嗔。

    “你业务能力不错，可惜毫无追星天赋，私生饭看见都想劝你脱粉。”他在你光溜溜的身上摸来摸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搞什么耻度爆表的play。

    “我又不是你的粉丝。”你回呛。

    羽生结弦撂起长发瞪了你一眼，怪风情万种的。

    看来他比你会当女人。

    被他上下其手了一阵子，确认没什么大碍，喝水吃药，睡一觉就能好。酒精摄入不多，主要也归功于调酒师调得实在难喝。

    羽生结弦逼你睡觉，甚至企图用强行扭送的手段，迫使你老实在床上躺平，他高估了你的身体素质，掰了半天，你自岿然不动。玩心大起，于是，你反客为主将他按在床上，很有古早霸总剧的味道。

    一个光膀子的漂亮流氓，床咚小职员之类的。

    “你这身体还挺好用的。”你压低距离，无死角欣赏自己的脸。

    “行了，别闹了。”他不自然地别过头，脸上微微发红，“好好睡觉吧，让我的身体歇会儿。”

    【10】

    唯一知道真相的旁人是松本美代子。

    她觉得羽生结弦摊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顺势贡献了自己真诚而缺德的建议：“风间千咲，我劝你倒立致歉。”

    【11】

    世界从不缺乏狗血戏码。

    老天爷的八点档总是偏爱向你开张。

    你收到了前男友的婚礼请柬，新娘没你半分漂亮，但你没人家半分有钱。那烫金边的请柬，被他当着全体同仁的面，递到你手上时，比《哈利波特》的吼叫信更令人社死。

    “一定要来哦，”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看起来没有美梦成真。”

    【12】

    你急需骂人解气。

    想来想去，羽生结弦这个倒霉蛋子正合适。

    眼下他在你的衣柜旁一脸为难的试穿吊带裙。

    距离出发还有2小时，正当你准备在前男友婚礼上艳光四射，大杀四方的关键时刻，你不理解在机场候机的羽生结弦，他为什么要想不开睡午觉。

    “你换好衣服赶紧去，地址就在床头的请柬上，千万别给我掉价。”

    通话间隙，广播里传出了登机的声音，羽生结弦想了想说：“要不你一起来吧，我晚走一天也行，参加前男友婚礼这种惨痛教训，你必须得亲自经历。”

    你为他杜撰了一个葬礼，他还给你一个修罗场。

    恶毒，实在恶毒。

    ※

    羽生结弦有进步，他竟然还能想起来替你化妆。

    他站在新婚狗男女对面，将礼金递了上去，说了一句百年好合。

    就连教堂中央受苦受难的耶稣都偷偷眯起眼，打算见证这场好戏。

    “到底还是一个人。”不配拥有姓名的前男友，冷哼般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能挽着羽生结弦来呢，吹牛罢了。”

    “goat又怎么样，迟早是过去式。”同样不配拥有姓名的富婆，故意炫耀着无名指的钻戒，但羽生结弦毫无反应，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金子更美丽。

    璀璨的钻石实在庸俗。

    前男友说了一些简短的挖苦，他想帮你回忆那些绿帽加冕的日日夜夜，甚至期待你为拒绝他的复合而悔不该当初。

    给羽生结弦听困了。

    ※

    你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情景。

    羽生结弦顶着你的脸，云淡风轻地杵在一边，任凭前男友说的口干舌燥，也没办法让羽生结弦为那些往事波动起任何情绪。他数落你不解风情，数落你是直球社畜，数落你穷苦抠门，数落你头发少……

    你彻底火了。

    在狗男女看向你之前，羽生结弦率先做出了反应。

    他向你招招手，温温柔柔地靠向你，有些责怪的意味。

    “结弦，你来的好晚哦。”

    你惊掉了下巴。

    “退役选手，等不了多久就会过气。”前男友不甘的反击，“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你带着羽生结弦的好胜心来了。被再三挑衅的表情终于生动起来，他以你从未有过的强硬姿态，面对着旧日伤疤，毫不退怯。

    “过去只代表过去，他的退役是过去，他的金牌是过去，你，也是过去。”

    “他的金牌与荣誉值得回忆，但你不值得。”

    “无论是否退役，无论在赛场或冰场，他都不再需要别人用分数去评判从今往后的人生。”

    “未来，会有更好的事等他去迎接，也会有更好的人等他去拥抱。”

    “我以为上次见面，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他不仅仅是在替你承受无端指责，也是在为自己掷地有声的回击。羽生结弦以风间千咲的口吻，为你赢回了最终局。

    被他挽住的手臂，带来熟悉的触电感，让你微微眩晕，电光火石间，羽生结弦在你身体里的记忆片段，扬尘般纷至沓来。

    ※

    原来他早就看过倒扣在抽屉最底层的合照，你曾笑得幸福又满足，即使玻璃道道碎裂，割裂了你与对面男人的脸。

    原来那一天，雪肌精的拍摄现场，他发现身后姗姗来迟的你，依然执意用你的身份对男人说：“我喜欢的人是羽生选手，我确信他也喜欢着我，所以，请你离开我的世界。”

    羽生结弦没有撒谎。

    因为这里不是杀千刀的修罗场，而是不容许谎言存在的教堂。

    他确实喜欢你。

    【13】

    你们之间奇异的联结就此断开，重回原点。但也许有更深的羁绊，在命运的红线中等待再度相牵。

    羽生结弦用自己的声音，轻轻对你承诺。

    “没有关系，你的明天一定会很好。”

    【14】

    返回仙台的那天上午，你是雪肌精打工人，他是退役的花滑goat。

    这一次，你真的代表了全体部门同仁为他送行，将洁白的铃兰花束递给他，你深深鞠躬。

    “今后的合作，还请多多照顾了。”

    “喔唷，品牌方这样说真是令人惶恐，毕竟又不是我的粉丝。”

    羽生结弦还记恨着你说自己不是他粉丝的事，这句话扎扎实实地伤了他的心。除了他妈以外，你是脱他裤子最多的女人，竟然还没有被那副肉【和/谐】体迷倒？

    不可思议，他不信，他不能在你这里惨遭魅力滑铁卢。

    阳光照在羽生结弦身上，是他喜欢的金色，整个人都染成了毛绒绒的暖调，像一只被揉皱的小狐狸，他背手靠近你，“做我的粉丝吧，我很宠粉的。”

    清晨的街角阒静，他是油画里仅存的风景。

    你上前一步，认认真真拥抱了他，“好了，代表我司之后，现在轮到代表自己。”

    ※

    “风间千咲很荣幸可以成为羽生结弦的粉丝。”

    “从今往后，无论赛场或冰场，我的决意都是一生应援。”

    【15】

    白色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即将到来」

    愿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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