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桌上的盒子,便按青姨说的,用意念将盒子放进了镯子里。
青姨拿出那枚蓝色的珠子递给我,“这个也放进去。孩子,你一定要小心,保重自己!”
话音刚落,青姨便消失不见了。
“筝儿!”
就在青姨消失的一瞬,酆狄推门而入。
我赶紧将空璃珠放入镯子,手腕缩回衣袖。
看着酆狄着急的走过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对我这么好,可我却在利用他。
“你可还好?有没有受伤?已经三日了,你该如何在这里生存?”
酆狄边检查我是否受伤,嘴里边不停地询问着。
三日了,他的意思是,我在这二楼已经三日了?
我一个凡人,而且还还有身孕,怎么可能在这没有水没有吃食的地方,好好的度过三日?
如果饿急了,又怀着胎,恐怕身体非得十分虚弱才说得过去。
我顺势便要假装摔倒,可我并不担心,我知道,酆狄一定不会就这么任我摔下去。
果然,酆狄紧张的一把扶住我,“筝儿!筝儿!你怎么样,不怕,有我在!有我在!”
看着酆狄如此紧张,我当真是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回。
对我如此真心实意之人,我却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去欺骗他!
我和那些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我如此做是为了天下苍生!
酆狄,你是天帝之子,就当你也为了苍生出了一份力吧!
我故意假装虚弱的开口:“酆狄,我……”
“先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出去!”
酆狄小心翼翼的将我抱起,刚踏出一步便进了我之前住的屋子。
看得出他有多着急,待他将我轻轻的放在床榻上,便唤了红梨去请了魔医。
等待魔医的时候,酆狄不停的在屋子里踱步,走几步便要回头看上我一眼,生怕我在下一秒就出什么事。
“君上。”魔医进来便俯身一拜。
酆狄摆了摆手打断魔医,“快去看看筝儿,她可还好?”
糟了,我竟然忘了,在空璃珠里吃了好些仙草,如今身体壮如牛,任谁来查看,我这身子也是没有半点问题的,这可如何是好?
“是,君上。”
魔医提着药箱就到了我床榻边,“劳烦姑娘。”
我缓慢的伸出手,就好像手伸的慢就能躲过魔医诊察一般。
孩儿呀,玦儿,惗儿,快帮帮娘亲,如果这一关过不去,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魔医的手指搭在我手腕上,我努力让自己平静,此时也真的是别无他法了,听天由命吧!
魔医眉头皱了皱,拿开了手,俯身对酆狄道:“君上,姑娘身体并无大碍。”
糟了,难道真的瞒不住了?
“只是忧思成疾,另外……腹中胎儿有不稳的迹象。”
胎儿不稳?怎么可能?我现在好的很,并没有任何不适。
“忧思成疾?我知晓了。那胎儿不稳可有法子?”酆狄询问魔医,可眼睛却看着我。
我低下头,我很怕与他对视,我怕看到他真诚又担忧的眸子!
“姑娘是凡人,待我熬些凡人的保胎药,让姑娘按时服下,就不会有大碍了。”
酆狄挥了挥手,魔医便拿着他的药箱退下了。
难道是我刚刚的祈求灵验了?
也谢天谢地,经那样一番折腾也并没有什么大碍,我的孩子果然很棒!
“酆狄。”我原本是想问他,他和亦城约战的结果如何。
可酆狄却打断了我,“先不必多想,你现在需要休息,被困了几日,又没吃东西,身体定是十分虚弱,你先睡一会,饿了许久,不宜吃油腻的,让红梨去做些清粥小菜,待你醒来就可以吃了。”
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也好,此时我也确实需要休息一会,那便依了他吧。
酆狄看着我吃完了饭才离开,临走前叮嘱红梨一定要照顾好我,若是想出去,就在这湖中的院子里走一走就好了。
经这一次,我现在属于间接的被软禁了。
我知道,酆狄并不是真的要软禁我,而是怕我出去了会有危险。
一边是他的舅舅,一边是我,现在他一定是左右为难。
多想无益,我还是需要保存体力。本来我一介凡人就无法与桑墨抗衡,何况我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保护。
睡吧,这几日虽然青姨的伙食很好,可身不累,心累!
一觉就睡到了第二日。
除了红梨给我做些营养的吃食,就是喝魔医亲手熬制的保胎药。
这般境况着实不能再出去了,就在院子里坐一坐,看看那些开的正艳的花儿。
虽然表面不露痕迹,可我这心里却很慌乱。
虽然不知道青姨去了何处,但也不必过分担忧,她轻易不会露面,就算被桑墨发现。也不会对她怎样,毕竟青姨是他的执念!
可却无从打探亦城的消息,昨日我便想问酆狄,可看得出,他是不愿与我提起的。
这该如何是好,他之前一直昏迷不醒,刚刚醒来就又经历一场大战,也不知他身体可否受得住。
见我一直坐在院子里面色沉重,红梨便担心的过来询问我是否哪里不舒服。
虽然她确实与魔界人不同,可毕竟也是也是听命于酆狄的,很多事也不好将她掺和进来。
“哦,我在想肖肖如何了,那日被柳青竹伤到,也不知严不严重,好些了没有。”
我确实是想从红梨口中打探肖肖的情况,可毕竟她们俩都属意酆狄。
但我更担心肖肖,也还是问出了口。
可红梨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如她所说的那般对肖肖心有芥蒂。
“她很好,君上命我传达,魔医已经替她疗过伤了,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
“那……”
红梨没了平日的俏皮“姑娘可是想问君上?”
看得出她好像同我疏远了。
“不是说叫我筝儿就好吗?”
她失落的开口:“姑娘就要同君上成亲了,称姑娘名讳,不合礼数。”
难怪,她是吃醋了?
我安抚道:“哪有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相处这么久,我们已经是姐妹了不是吗?”
见红梨眨着那双大眼睛,既怀疑又兴奋,连嗓门都抬高了:“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
我确实没有骗她,自从到了魔界都是她照顾我,无微不至,勤勤恳恳。
面对一个对我好的人,就算是魔界的人,我也不能将她看成敌人。
她或许真的可以成为我的朋友。
红梨恢复往日的态度,将我眼前的杯子续了水,开口:“筝儿有所不知,君上昨日在咱们这走后,便命人着手操办婚事了,说是宜早不宜迟。”
这么快?虽然这在我的计划之内,可酆狄行事如此之快,还是令我有些措手不及。
红梨对酆狄很是倾慕,可看她的表情,对我却并无敌意。
“红梨!”
“筝儿可是担忧?”
红梨尴尬一笑,“其实大可不必,我只是仰慕君上的气宇不凡,魔界又有哪个女子不是同我这般呢?可我们都知道,那是一种仰望,君上怎是我们可以肖想的。如今君上心里有了你,况且还有了孩子,我自然是替君上开心的。”
见我有些怀疑,红梨赶紧解释,“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可千万不能误会了我!”
见我憋不住笑出来,她才如释重负,“筝儿,你怎么这般会打趣人!”
看着她害羞的小女儿姿态,像极了小玉。
我拉过她的手,真心实意的说:“红梨,我并没有打趣你,我知道你对我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亲亲儿的姐妹!”
那日柳青竹伤了她,定是她看出柳青竹来者不善而上前阻止,对我好的人不多,才显得万分难得!
一连几日都是在这湖中的院子里,我不敢出去,红梨也不能出去。
越是这么平静,我的心里就越急越乱。
算着日子应该是快过年了,时间过一天就少一天。
青姨和那位大师都算出了我的寿数,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一定要为天下苍生做些什么。
可如今的魔界并不是我想象中这般平静。
酆狄派红梨接了肖肖来陪我,许是他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吧。
“那日柳青竹伤了我后,我出了这湖便联络了酆狄。”
见我不明所以,肖肖解释道:“上次酆狄走后给我留下了几颗星星。”
星星?
肖肖拿出挂在衣摆里面的香囊:“里面有几颗纸折的星星,他说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就将其中一颗抛向空中,它便会自燃,酆狄就会得知我这边有事。”
原来酆狄也怕他离开后魔界有什么变故,可见这舅甥之间并不信任。
“可那日我燃了一颗星星却不见有酆狄的回应,想着他应该需要时间才能回到魔界吧,可当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晕厥了,谁想到他三日后才回来。”
“那他和亦城当真打了一架?他们可是亲兄弟啊!”我急着问。
肖肖重重的点了点头,“酆狄救出你后回了自己的住处,我原本是想问问你的情况,可刚进到他的房间,便看到他衣襟渗出了血!”
肖肖赶紧帮酆狄打了盆水清理了伤口,可当她含泪替酆狄合上衣襟时,酆狄却说自己并无大碍,有人比他伤的更重。
亦城,一定是亦城受伤了!
他才刚刚苏醒,就要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怎么可能不受伤呢?
“亦城伤的可重?”我颤着声音问。
可肖肖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只担心亦城,可有担心过酆狄?毕竟他对你可算是真心实意!”
“我……”
我该怎么说,我心里当然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肖肖将我耳边的发丝捋到耳后,又是一声叹息。
“前世我以为你也对酆狄有意,便想着,如果是这样,我就退出好了,可这一世我才知道,终究是酆狄错付了!”
“肖肖!”
肖肖抬起手打断了我,“筝儿,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还要感激你,若不是你只心系亦城,我连留在酆狄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和肖肖一直聊了很久,她告诉我。酆狄只是受了皮外伤,并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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