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有什么是比收到一通署名为gin的男人打来的质疑我工作进展进而怀疑我是否合格的电话来的危险的呢?
有,那就是,当我回头的时候,目前还是双黑之一的太宰治对着我抬手,轻飘飘的,抬手打了个招呼。
“呦,新人君,怎么躲在这里玩手机?”
说完,单独一个的眼睛看了我半晌,然后侧头露出了个笑。
他双手合十,“啊,说起来,是不是还没有人跟你说,出任务的时候,除了队长,所有人都不能带自己的手机?”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机,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我知道太宰治很好看,而且未来还会加入武装侦探社,勉强称得上红方的一员。
但是,那是未来。
看着他死气沉沉的眼睛,还有那好像是下一秒就能奔赴黄泉的气息,我一点都不怀疑他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恶人。
而且,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抱歉。”我双手捧着手机,低头把手机送到了他的面前。
面前的少年发出了‘哦’的轻声,似乎是被我这忽如其来的鞠躬吓到,视野范围内的黑风衣衣摆摇晃了下。
气氛一时安静。
我没吭气,脑子里乱七八糟,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做梦。
毕竟,这么荒诞的情况,怎么看都是只有梦中才能发生的情况吧?
对面的太宰治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声音明显的无聊了下来,他轻巧的转身,黑风衣划过漂亮的弧度,随意摆了摆手。
“算了。”
我松了口气。
猜对了,他看上去压根就不是对我感兴趣,不过是想要借机发泄而已。
人总是很难对着顺从自己的外人发火的。
更何况,这么低级的事情,作为有原则的主角一方,怎么看太宰治也做不出来。
然而,在我准备抬头的瞬间,正向着身体收拢的双手缝隙之间,黑色的刀刃自下而上割裂了空间。
蓝紫色的电光不过亮起一个星点,就无力的消失在我手掌中间。
我下意识抬头,对上一双黑黢黢阴沉又暴躁的眼。
还是少年就已经发根灰白的少年看着我,声音是常年咳嗽的沙哑。
“黑蜥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滚出我的地盘。”
说完纤细的过分的身影一个旋转,向着太宰治离开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我低头,看着手上已经被平滑分为两半的手机,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危险,忍不住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设定是可以切断空间的。
也就是讲,我之前的时候差点就要和自己的不知道那只手说拜拜了?
我抬头看向前方。
穿着花边下摆黑大衣的芥川龙之介已经走的连个背影也没留下。
太宰治好像发现了什么,但他懒得理我。
芥川龙之介心情不好,但是似乎也不打算发泄到别人的身上。
电话里那位自己人专杀户,应该一时半会也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简单讲,我好像是逃过一劫。
虽然刚刚遭遇过危机,但是我的心情还是很快就好了起来。
在芥川龙之介的眼里,说不定这是否决了我的存在意义和人生价值,是莫大的否定。
但是,对我而言就是,还有这种好事?
我一个普通人,当什么黑蜥蜴,说不定上岗第一天就光荣了。现在被赶出队伍,说不定还能多苟两天,弄清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扭头四顾,这个时候才有空确定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个巨大的货船,各种巨大的瓦楞集装箱像是积木一样堆叠在一起,像是个巨大的乐高玩具。
而在我的身后不远,就是翻卷着白色浪花的大海,远远的可以看到标志性四短一长,看着有点像是没加顶凉亭的横滨。
我盯着那方向片刻。
要是说起来吧,这港口fia的前任首领似乎好像是挺厉害的,让整个横滨都烙上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但是大白天的,没有各种光效加持,这一大片没什么高楼的地方就你这几个黑黢黢的光杆子拔地而起,真的,看起来好怪哦。
怪不得能被中也拔起来就往涩泽龙彦的嘴里塞,毕竟,这么顺手的棍子,换我我也撅这个啊。
发了会呆,我双手拍脸,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带着鱼腥味和潮气的空气扑入鼻腔,不真实的感觉也逐渐褪去。
我低头蹲下身,看着脚下被打碎的手机,犹豫了下,还是果断的装了起来。
虽说还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但是柯南片场想跑路的黑衣组织成员都被琴酒鲨了。
而港口fia的好像是要对着背叛者开枪?
我人生地不熟的,跑了说不定会死。
所以,硬着头皮留下来,说不定还有碗饭吃。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连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万一我是个黑户,到时候怎么找工作,吃啥?
虽然危险,但是我选择暂时在港口fia留下来。
毕竟现在被赶出了黑蜥蜴,我应该暂时会被赶去做底层工作?
港口fia的底层会做什么?
什么调解小三纠纷,谁家猫猫走丢,还有乱七八糟的□□之类的。
唔……
说起来,知道这个,似乎还是因为那位英年早逝的奶爸,织田作之助的缘故。
我去抱这位港口fia除了中原中也的第二好人,超级奶爸的大腿,应该不至于被太宰治直接踹飞吧?
我盘算了下,觉得……
单纯去找人当个搭档,应该还不会被太宰治踹飞。
时间过去了两天,我总结出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因为港口fia似乎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并没有什么人事经理之类的职务,因而没人搭理我这个被芥川龙之介一句话赶出了黑蜥蜴,却没通知给别人的小员工。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现在很闲,还是吃空饷的闲。
但是,坏消息也同样致命。
那就是,织田作之助,已经死了。
我蹲在大楼边上的花池子里,和负责保洁的大爷一起惆怅的清理着生长过快的参差草木。
“哎,虽然说他少年老成了点,但是这孩子听人劝啊,我当初说他既然当了爹就要有当爹的样子,他也听话,就不刮胡子了,但是谁知道,他就这么早就走了呢?”
保洁大爷叹了口气。
“是啊,我听说他收养了好几个孤儿,应该是个好脾气的人,我要是能找他一起搭伴,应该会被照顾一点。”我喃喃。
保洁大爷看了我一眼,同样忍不住叹气。
“是啊,谁说不是呢?听说那几个孩子也没留下。”
说完,我和大爷同时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爷看了一眼我,试探着开口,“姑娘,要不你和我搭伴算了,我之前就想找人搭把手,毕竟这么大的广场,又要扫地又要人维持花木的整洁,工作量是有点大,但是要是我们两个人的话,应该没啥问题。”
我抬头,一双眼睛微微睁大。
说真的,这个问题……
我觉得说不定可以。
毕竟像是我这样的穿了之后也没有什么能力,一看就是普通人设置,来港口fia的门口扫大街既不用被当做叛徒处决,又可以敷衍琴酒说自己尽力了……
那不是个可以苟下去的完美结局?
我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岸本大爷,您真是个好人。”
“是啊是啊,真是好人呢。”
我还没说完,就先一步听到了附和的嗓音。
我接下来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出口,下意识转头向着身边的方向看去。
说实话对于我这个轻度脸盲加上声音辨识也有问题的家伙而言,想要记住别人的声音是有点难度的。
但是,这两天我因为没钱还不知道自己住哪里,活的和个透明人一样,除了捡我一起干活的岸本大爷之外,几乎没和其他人有什么交流。
所以,这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是?
我下意识的向着身边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看到,之前穿越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正用和我一样的亚洲蹲姿势踩在草坪上,双手托腮,长长的黑大衣衣摆拖在地上,是能让负责洗衣服的人直接原地暴走的姿势。
他那张常年被绷带裹着半张的脸怼在我的面前,对着我露出个轻快的笑容。
“嗨,小林沙织小姐,我也觉得你说的很对,岸本大叔可是个相当善心的好人呢。”
不,当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就算你说的是对方是好人,我也只会怀疑他是不是和我一样xx组织派过来之后就在这里划水摆烂的线人。
但是,看着对方那个清爽又明朗,似乎已经完全走出了之前和我见面时候那个阴郁样子的少年模样,我心里忽然冒出了个小小的想法。
没记错的话,宰在原著里跑路的时候,可是成功的找地方藏身了两年还是三年,在各方人的追缴和通缉之下成功的销声匿迹,抹掉了一切存在的痕迹……
想想看,如果我成功混入队伍,是不是能和他一样急流勇退,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往好处想想,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在琴酒的眼里混个‘因为双黑之一的太宰跑路不幸成为了路上的炮灰’身份,然后直接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我的眼睛亮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和之前第一次见的时候有了巨大的差异,找到自己也明显另有所图的太宰治,忍不住伸手握住。
像是完全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动作,太宰治一顿,却没有抽回手,笑眯眯的看我。
我憋了半天,双手握着他的那只上下摇了摇,只憋出来一句话。
“英雄所见略同,略同。”
太宰治的笑容完美,我捏着他的手,感觉到那熟悉的减肥时期常有的冰冷温度,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话。
“你看,我们这么投缘,看人的眼光都这么一致,不如你请我吃个饭?”
我发誓,那天的我纯纯是因为两天都没弄清楚自己的银行卡密码是啥,又因为想蹲到织田作之助的下落而蹲在港口fia大厦门口不敢走,生生饿了两天之后,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太宰治眨眼,一张还带着泡泡肉的稚嫩小脸一偏。
“难道不该是作为下级的沙织小姐请我?”
我沉痛的看着面前的太宰治,说出了那句准备问人借钱而想了不知道多久的借口。
“我被芥川龙之介吓到失忆,忘了银行卡密码,所以现在,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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