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既然招了,后续也就简单了。
人是井上一二杀的。
他在公园杀了人之后,就把人丢到了柱子里面,塞了些干冰来混淆死亡时间。
想到要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又想要有不在场证明,看到路边坐着正撕花玩的熊孩子,这才以和他捉迷藏,被找到的人要被水枪喷的理由,给这熊孩子买了把水枪。
熊孩子不出所料,半点不客气的滋了自己一身。
而之后,他又坐车回公司,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东西丢了,一副自己要找东西的样子,火急火燎的找到了名气不响,一看就是个好坑的证人的安室侦探。
之所以会和安室透视频,也不过是要这段时间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
至于杀人理由,是因为井上一二一直都当秘书,时间长了,年龄不小,他想要升职,准备给经理送点东西,投其所好。
但是他当了这么许久的秘书,并没有太多的资产,经理喜欢的艺术品也是他买不起的水准。
因而,他想起了他曾在问艺术品时候见过的死者。
死者是个有点小钱的孤儿,长这么大没什么别的朋友,父母早死给他留下了点资产,井上一二问他借钱,他不好意思拒绝同意了,可后面井上一二发现他几乎没有朋友,就是死了之后都不一定有人会去追查,就动了心思,打算把人杀了,不必再还钱。
这样用还钱的名义把人约出来打死,然后往那他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干冰的中空柱子里一丢,用点碎砖堵上,避免暴露,然后施施然升职加薪。
但是不巧的是,他第一次杀人没什么经验,对方被他砸了一下没死,不过是晕了,等缓过来,他正准备填柱子的时候,那人却又醒了。
他怕这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下意识抄起身边的东西就砸,直砸的人脑浆迸溅,死的不能再死,这才发现,自己拿的是他要用的艺术品。
他这计划出了纰漏,之后步步是错,本来还打算找个机会把知道情况的小孩也弄死,可他实在太能跑,完全没办法像是成年人一样轻易叫过来抓住,这才躲过一劫。
我听着和自己猜测也没差太多的剧情,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倒也不是说不够曲折离奇,且因为艺术品是他的,又偏偏留在案发现场,他又专门人找人去找,刚好就造成了个误区,让人觉得那必然是什么人偷了他的东西去杀人,他丢了东西才去找侦探的思维盲区。
但是这对比即将发生,火花四溅,危险又堪比美式大片的剧情相比,还是要无趣许多。
我听完被柯南梳理出来的剧情,舌尖在上门牙的根部舔过,视线游离到了曾经藏着凶兽的街巷。
东京的警察未必知道横滨的野犬本事有多大,但是我都说过了他是炸掉船的人其中之一。
而且那艘船就还在东京湾底下,被他的异能力戳穿的酒店还立在那里。
应当不至于莽的连个异能特务科的人都不带就冲上去了吧?
然而,视野所见,漆黑的巷子看不出有任何的改变,像是张着大嘴的野兽,吞噬着过路人的身影和声息。
也不知道是谁被谁拿下,还是考虑到这里不是横滨,芥川龙之介也知道了收敛。
那里安静的什么都看不出。
我轻啧了一声,刚准备转身看看背后的琴酒。
一声轰然从背后炸响。
即便是隔着好一段距离,我都被震得下意识向前一步,好稳住身形。
手边有人拉住我的手臂,差点拽的我再度向前,我抬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眼神略显空洞的脸。
“喂,你没事吧?怎么这个表情,被炸起来的东西砸到头了?”我反手拉住太宰治握住我手臂的手,就要拽人让我看看后脑勺。
被我握住的手下意识捏紧,然后想被烫到一样,直接松开。
他转过身,对我露出了和平时别无二致的笑容。
“不,没事,我没被砸到,倒是你,没有被吓到吧?”
我皱眉,看着对方把手从我的掌心抽了出去,对着我的表情甜蜜,甚至还带着几分真情实意的担忧。
太宰治有点像猫。
我曾养过一只很聪明的猫,虽然粘人喜欢贴贴,却是个别扭的性格,比如被我叫过来的时候,明明跑的浑身长毛一抖一抖,可到了面前的时候,却要左顾右盼,不肯到前来,只装作对边上的东西有兴趣的样子。
如果玩的时候不曾抓到猎物,就会装作自己其实目标不是猎物而是旁的什么。
明明是一摸就开始呼噜噜的摊开肚皮,却能在因为倒下时刚好在墙边,摊开肚皮动作受阻时装出他其实就打算这么看我的样子。
太宰治很像我养的那只猫,聪明,矜持,虽然已经被我看出了目标,却还要坚持做他的假动作。
但是,现在的太宰治,关心的也太直白了。
直白的,有些假,不像平时的他。
然而,后面的爆炸还在继续。
我回头看了一眼。
爆炸的方向,正有黑色的影子挥舞。
而有着一头显眼白色长发的琴酒,正举着他那和车一样古董的博莱塔,对准了用罗生门撑在搬空的身影。
他们跳过和警察对峙,找我算账的环节,两边直接对上了。
啧。
淡淡的不爽生了出来。
我有种自己刚刚养的可以随手rua两把的猫要跑掉了的微妙预感。
然而,事情显然不是我说了算。
曾经乖巧又贴心的黑猫对着我伸出手。
“啊抱歉抱歉,这里这么危险,如果不是沙织,我恐怕已经毁容了吧?这样的话,礼尚往来,我带沙织一起离开如何?沙织觉得东京湾的海水美么?是否配得上沙织的美貌呢?”太宰治笑着问我。
我盯着他片刻。
背后的砖石还在飞溅,不停会有交火的声音。警察呼喊着维持秩序,让围观侦探解密的路人离开。
安室透说了什么,跑去和那短腿的伪正太了。
刚刚还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而面色发红的我却觉得有什么一瞬间抽走了我燃烧的正旺的兴致,留下个冷飕飕空壳。
我上前一步,把被太宰抓的发皱的外套拽了出来,披在身上。
“不必,我要回家了。”
我转过身,向着正和柯南说着什么的安室透走去。
他还欠我个安室侦探事务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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