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陆繁荫把脑袋别过去，辛苦地憋住笑。
近些年姜墨看文的方向有所转变，自从她也封心锁爱之后，就开始喜欢看些男男小说，走上了腐眼看人基的不归路。
不过开郁子离玩笑当然是故意的，小说归小说，生活归生活。
“别开玩笑了姜院长，你明知道我心里有谁。”郁子离无奈地说。
姜墨哈哈笑道：“所以才叫开玩笑嘛，不然就成陈述事实了。”
“我可是从英国回来的，真怕会引人误会。”郁子离看着陆繁荫的后脑勺，猜想对方的反应。
荫荫应当不会误会，估计也就是暗地里笑我吧。
能让她开心一刻也很好。
“斯坦，斯坦，看谁来看你啦！”郁子离张望着，屋里没有那只长毛小橘子的身影，“估计不知道来人是谁，先躲起来了。”
姜墨自然了解：“没关系，过一会儿他觉得安全就会出来了。”
“喝点什么？”郁子离走到吧台后边，打开冰箱，“苏打水、果汁、矿泉水都有，常温的也有。还有水果，苹果、草莓、车厘子。”
为了迎接陆繁荫到来，他特意把冰箱给填满了，要不然平常这里边基本什么都没有。
姜墨乐了，脑袋往那个方向伸了伸：“有盒饭吗？听这吆喝跟坐高铁似的。”
“盒饭就算了，回头带你们去附近吃，这里cbd，不缺吃饭的地方。”郁子离试探地看向陆繁荫。
对方一直没吭声，姜墨再度接上话题：“今天就不劳你费心了，一会儿我俩闺蜜二人世界去。”
郁子离满怀希望的心沉了下去，不过他也没有太沮丧，毕竟要陆繁荫突然答应和他一起吃饭这种事，从实际操作来看不太可能。
两位姑娘没有说喝什么，但他还是拿了两瓶常温矿泉水出来，拧松瓶盖放在小吧台上。
陆繁荫观察着这里的猫咪用品，除了一些用品是从姜小窝买的，看得出来郁子离自己又添置了一些，有自动喂食器，自动饮水机，还有几个比较华丽的猫爬架，把这房间原本不大的空地都填得满满的。
对方应该也是自己研究过，东西放置的位置相对合理，比如食盆和猫砂盆保持了一定距离，饮水机不要放在阳光能够直射的地方、避免长青苔之类的，总体而言，目前环境很不错，小郁总是个好铲屎官。
“这两天怎么样，斯坦还适应情况吗？”姜墨没跟郁子离客气，拿起矿泉水瓶，坐在了吧台椅上，陆繁荫也挨着她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郁子离靠在一旁，点头道：“还行，它胆子不算小，很快就跟我混熟了，挺粘人的，也很爱玩。”
正说着，一个橘子小脑袋从沙发底下探了出来，左右观察之后发现没有危险，又看到来的是熟人，这才放心大胆地出来，在姜墨和陆繁荫脚边蹭了蹭，友好地喵喵叫了两声。
“哟，出来啦？！”姜墨弯腰把它抱起来，仔细端详，“唔，看来适应得不错。”
斯坦乖乖地躺平任撸，脾气好得不行，陆繁荫一看见它，心都快被萌化了，也伸手过去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下意识地露出了微笑。
郁子离难得看她笑，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心也化了。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荫荫的笑脸了，之前几次见面，她要不面无表情，要不就是一副十分排斥的模样，哪怕现在这笑容不是为自己而露，他也觉得知足。
手有点痒，想拍照，但不敢。
好在屋里监控是24小时开着的，郁子离不由自主地仰头看看对着这边的摄像头，期望这个角度能够将陆繁荫的笑容一点不留地全部拍进去。
余光注意到对方突然抬起头来，他赶紧挪了挪身子挡了一下，生怕被人发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要是让荫荫知道了，估计会认为自己是变态吧。
陆繁荫没想那么多，感觉郁子离靠近了些，就又低下了头。
姜墨从高脚椅上跳下来，把斯坦塞到她怀里：“你抱会儿。小郁总，带我转转呗。”
她的目的是牵制住郁子离，免得对方挨得这么近。
郁子离怔了怔：“房间就这么大小，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啧，你怎么当的总裁，能赚到钱吗？”姜墨嫌弃道，“我看见是一回事，你介绍是另一回事——不打算说说你的养猫计划？”
郁子离：“……”
我要不要做个ppt再配一段十分钟的presentation？
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好歹也得说两句，于是他就从斯坦的饮食区开始介绍，然后是游戏区、排便区，又讲了准备下周去预约打疫苗，将来还会给它置办一些玩具等等，如果时机成熟，说不定还会再领养一只小猫和它作伴。
目前斯坦才七个月左右，掉毛不多，是最好rua的时候，陆繁荫抱着它，有一搭没一搭地听郁子离讲，偶尔无意识地望过去，对上对方的目光，就立刻挪开眼睛。
“哎，小郁总，专心点。”姜墨发觉郁子离在看自家闺蜜，便在他面前打了两个响指，“看我这儿！”
郁子离无奈：“嗯，看着呢。”
“你打算给斯坦绝育还是生一窝小猫？”姜院长很认真地问道。
郁子离想了想：“绝育吧，如果还想要小猫，多领养几只就是了。”
“哦，这样的话，就得等它疫苗全打完了才能做。”姜墨扭头看了眼斯坦，“它之前没打过疫苗，前三针每针之间要间隔三周，最后一针要隔一周，算下来差不多要三个月。”
小郁总第一反应是——太棒了，这下又有机会多跟荫荫见面了！
“我记下了，回头会添在备忘录里。”郁子离诚恳道，“一定不会忘的。”
其实回访差不多到现在也就结束了，姜墨和陆繁荫你看我我看你，用眼神和意念交流，都认为可以告辞了。
郁子离眼见不妙，立刻道：“别急着走吧，斯坦挺想你们的，要不你们陪它多玩会儿？”
“再玩我们吃饭就得等位了。”姜院长“冷酷无情”地说，“早晚都是要走的，恋恋不舍只能徒增烦恼。”
陆繁荫心里直乐，末儿今天发挥得真是不错，简直字字珠玑。
郁子离立刻道：“你们去哪儿吃？我让助理打电话订位子。”
“能订我们就订了，可惜人家不让预订。”姜墨揉了揉斯坦的脑袋，“要是用特权的话就更没必要了。”
郁子离深深叹息，心想闺蜜比正主还难对付，这可怎么办好！
就在这个时候，姜墨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裴西楼打来的。
“赔钱”两个字在屏幕上飘着，一副很不吉利的样子，她一个生意人，立刻决定给他重起一个外号。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重新联系上这么久，对方还没给自己打过电话，都是微信联系，这冷不丁一个追魂call过来，意欲何为？
陆繁荫说：“弄不好有什么急事，你快接吧，去外边接。”
她指了指门口，姜墨点点头，拉开门去了走廊。
“喂，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她有些紧张地问。
话筒那边一片安静，大约过了三四秒钟，才传来了一声叹息。
姜墨从没见过裴西楼发出这个动静，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刚刚……”
对方一开口，嗓音是沙哑的，说两个字又停下，急得姜墨想催促，却又不敢催促。
“刚刚有个病人在手术台上去世了……”裴西楼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压抑，说完这话，他顿了顿，才又说，“我想见你，你有时间吗？”
姜墨不假思索地答应：“有！”接着又反应过来身上还肩负着保护闺蜜的重任，不由地往门里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稍等会儿，我跟荫荫说一声。”
“能不能你自己来？”
“嗯，我明白。”
屋里边，陆繁荫一直在自顾自撸猫，多一眼都没看郁子离。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谁没猫谁尴尬。
郁子离多次想跟她开启话题，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干脆没说了，拿起手机胡乱戳着，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
陆繁荫当然不会抬头，这会儿再对上目光那就真的尴尬了。
于是小郁总多次观察后，料定她不会看自己，于是狗胆包天地偷拍了几张她低头撸猫的温柔模样。
哪怕这照片只能看见脑门、睫毛和鼻尖，甚至连表情都看不太清，但没关系，他可以联想。
“荫荫……”姜墨推门进来，表情着急地向她使了个眼色。
陆繁荫会意，抱着斯坦走到门边和她咬耳朵，听完之后立刻道：“我没事，你去吧，现在就走，我和你一起走。”
“车你开吧，我打车过去。”姜墨点头说。
陆繁荫摇摇头：“你开你开，尽快去跟西楼会合，我一个人怎么走都行。”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毕竟这公寓也就七十几个平方，光论客厅还没这么大，郁子离自然能听见，一听是姜墨要先走的意思，他立刻就沉不住气了，远远地问了一声。
姜墨：“……”
太着急了，应当跟繁荫先离开再说这事儿的。
陆繁荫把斯坦放下：“没什么，我们有事，今天的回访就到这儿吧。你这里的环境很不错，以后用不着实地回访，不定期分享些图片就行了。”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郁子离当然不肯就这么放人离开，走过去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西楼有事？刚刚我不小心瞥到来电显示了。”
“没什么，我去看看就行了。”姜墨连忙道，这事儿裴西楼肯定不想闹得谁都知道。
郁子离点头：“那好，你先走吧，我可以送荫荫回去。”
先吃了饭再回去也好。
“不用，我自己又不是没有腿。”陆繁荫推了推看起来就很着急的姜墨，“你先走吧。”
姜墨心急如焚，但是又不忍心抛下闺蜜：“你怎么办……”
“我没事。”陆繁荫拉开门，推她出去，“快去。”
想到小郁总怎么说也不能把闺蜜给吃了，姜墨便再没有犹豫，一阵风似地跑了。
“我也走了。”陆繁荫的包在姜墨车上，兜里只有手机，甩手甩得轻轻松松，连“再见”都不想敷衍一声。
但她并没有甩手成功，甚至刚一甩，就被人拽住了。
“荫荫，给我个机会，行吗？”郁子离近乎恳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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