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勋呼吸微微一窒,他回视着甘恬琥珀色的的瞳仁,道:“你……你说什么?”
甘恬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因为醉酒,面颊泛起薄薄的潮红,她站起身,捏着洛勋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注视着自己:“别装矜持了。”
甘恬俯身,贴近洛勋的耳边,轻轻说道:“sao货。”
洛勋双手压着甘恬的肩膀将她按回了座位,并向服务员要了醒酒汤,出乎意料的,被如此冒犯,他竟然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好奇,这话甘恬是对他说的,还是对另外一个人说的。
仔细想来,两个人的相遇,相识,她对他的相助,处处充满了蹊跷,甚至有类似补偿的意味,可是从前他们俩都没有任何交集。
如果是这么惊尘绝艳的人曾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绝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看着神色茫然的甘恬,轻声询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嗯。”
“那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
“夫妻。”
听到这个回答,洛勋竟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可能性无非两种,一是甘恬有臆想症,二是,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洛勋强迫自己静下心神,柔声道:“方便跟我讲讲吗?”
接下来的近两个小时,洛勋听到了他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正值盛夏,竟出了一身冷汗。
从甘恬被霸凌,到成为霸凌者,绑架言溪,虐待言溪,最终逼死了他,和柳穆清决裂,后来碰到了洛勋,和洛勋结婚,到最后身死,重生,她想弥补前世的遗憾,得到了言溪,促成柳家兄弟的和好,守护洛勋星途璀璨。
洛勋本来是不信的,但她说出了他房间抽屉里的奖杯摆放的位置,他妈妈做饭盐淡,还有他大腿nei侧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这种非常亲密的人才能知道的事。
直到最后,她嘴里一直嘟囔着一句:“你会原谅我的吧,我对你做的那些事。”
不知是对言溪说,还是对自己说的,亦或者是对柳穆清说的。
洛勋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甘恬做的这些事,桩桩件件,都恶毒极了,但真正的受害者都随着她的死亡留在了前世,他又有什么资格替他原谅她呢。
“我不知道,我不是他。”洛勋停顿了一下,如实回答:“如果设身处地的想,我会原谅你,甚至,可能从来没有怪过你。也许你没有意识到,我们俩不仅仅是受nue者和施nue者的关系,而且互相救赎的关系。”
一片白色的光亮中,隔着冗长的时间与浩瀚的空间,前世的甘恬和洛勋遥遥相顾。
一身骄傲的甘恬低下头颅,说:“抱歉。”
洛勋微微一笑:“没关系。”
洛勋扶着神志不清的甘恬走出餐厅门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他正在犯愁怎么联系到甘恬那个闺蜜来接她时,旁边一个人影走过来将甘恬揽在了怀里。
甘恬看清了来人,语气立刻委屈了起来:“言溪,你来接我了。”
洛勋打量着来人,穿着一身校服,天蓝色的长裤,白底蓝领的短袖,身量高挑,面容俊秀,肤白若雪,眼睛尤为漂亮,漆黑如点墨,神色冷漠,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看向甘恬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宠溺。
这就是言溪啊,属实绝色,也难怪甘恬两世为人,总对他芳心暗许了。
言溪将甘恬公主抱了起来,转身离去,在洛勋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年挺直的背影和少女纤细的小腿。
洛勋站在那里,目送着两人坐车离开,才长舒了一口气。
坐在去甘恬房子的出租车上,前面的司机见两人都是学生打扮,不由得老父亲上身,说什么学业为主之类的话。
言溪别过脸,若有所思的盯着车窗外。
甘恬一身酒气的凑上来,坐到了言溪腿上,说:“言溪啊,可以告诉我你最近为什么不开心吗?”
“你家里人对我的印象,仅仅只是好看而已。”
“当然不是!”甘恬反驳道:“你不仅好看,学习好,温柔,对未来有规划,而且对我很包容。”
“可是他们不知道。”言溪垂着眼睑:“我总觉得上次去给他们留得印象不好,什么东西也没带,旁人也就算了,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那是你的家人。”
甘恬恍然大悟,她双手托着言溪的脸,安慰道:“他们很喜欢你,真的,宝贝啊,你不用这么敏感,因为你是言溪,所以我才喜欢你,而不是其他的任何附加条件。”
“咳咳。”前面的司机实在听不下去他们这撒狗粮的话,出声提醒。
甘恬这才意识到这是在车上,前面还有人,立马翻身从言溪腿上下来。
一进家门,两人迫不及待的相拥而吻,言溪的口腔温软香甜,带着几分清爽的凉意。
一路吻到卧室,直到撞翻了一个置于床头柜上的盒子。
言溪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冷着脸问:“这是什么东西?”
甘恬将言溪扑倒在床上,笑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庞媛之前说,可能是言溪腻了。
这句话被甘恬一直记在了心里,她在网上买了一堆玩具,可以增加新鲜感。
甘恬扮演入室抢劫然后觊觎主人美貌将主人绑起来欺负的歹徒,言溪则扮演平白无故因为美貌被欺负的大美人。
言溪这个角色是不需要演技的,和平日里的表现一样就是了,不情不愿,口是心非。
甘恬的角色则十分考验演技,垂涎,惊艳,还要将几分担惊受怕转化为凶狠来震慑人质,情绪循序渐进,层层到位。
言溪的手腕和脚踝被黑色的绳索捆绑,衬得皮肤更加雪白,嘴里塞着一团毛巾。
巨大的落地窗前,卫生间,客厅的沙发上,言溪最后叫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甘恬抱着言溪哄了半天才哄好,言溪冷声道:“你故意的。”
“我故意干什么了?”
言溪别过脸,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了头。
“我干什么了嘛?啊?”甘恬扑上去,将言溪同被子一起压在身xia。
见言溪还是不回答,甘恬开口道:“某人刚才叫我什么?姐姐?明明比我大两个月还好意思叫我姐姐?不知羞!”
“我说不要了就是不要了,不能故意装听不见。”言溪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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