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刘一一后背竟出了一层冷汗。
这声音,就是那个单清月家那个抱黑猫的白衣男子。
刘一一握好匕首转身面向那个阳光下的男子,他背对着光,刘一一看不清他的脸。
“哈勒乌”
刘一一试探着问他。
“正是喵喵。”
“是你要杀我”
压迫感十足的问话惹得哈勒乌脚边的黑猫叫了一声。
哈勒乌轻笑着看向黑猫,眼睛里满是宠溺。
“久夫人貌美如花,武学出众,身兼大任又极会演戏,喵喵怎么会让人杀了你呢?”
黑猫跳到了哈勒乌的手臂上,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了他的肩膀,安安静静地蹲在那里,诡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刘一一。
“为什么引我来这里”
那黑猫看得刘一一心里毛毛的。
“自然是,救你呀。”
哈勒乌前行几步,走近了刘一一,刘一一这才看清楚男子的脸是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却有一张鲜红的唇,幸而他的头发是黑色的,要不然,刘一一还真以为他是阎王爷派来的白无常呢。
这是刚吃完人还没来得及擦嘴吗?
刘一一忍不住犯嘀咕。
“站住!把话说清楚!”
刘一一摆出格斗姿势,警告他。
“小猫脾气还真大~”
说这话的时候,他肩膀的黑猫瞳孔竖了起来,浑身的黑毛立起,像刺猬的刺。
刘一一没有说话,寸步不让地怒视着他。
“顼疆在哪里?”
哈勒乌阴狠地盯着刘一一的眼睛问。
难道是常平乐派来的人顼疆在长阳,大师兄也在长阳,这个人去了长阳大师兄会有危险的,绝对不能告诉他!
“我不知道。”
“不知道呵,那更好办了!”
话没说完,哈勒乌和他的黑猫就开始了进攻,一招一式都是要刘一一的命。
打斗中,哈勒乌白色的衣袂如同寒冰刃,削去了刘一一的一缕黑色长发和她水绿色的裙脚,要不是刘一一闪身快,腰身上更是会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好恶毒的招数!
刘一一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渐觉体力不支的她咬紧牙关一直坚持着。
“啊!”
刘一一的侧空翻没有躲开哈勒乌的鞭腿,被他狠狠击打在地,趴在满是枯枝落叶的地上起不来。
嘴里的铁锈味让刘一一有些慌,重生以来,她受过不少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很害怕万一哪一次伤到了要害,她只能抱憾而终。
看着地上被打到吐血是女子,哈勒乌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他满意的很。
真是不禁打的贱人,长黎人也真是太弱了。
只不过,他高兴的太早了。
刘一一暗暗抓起一把土,在哈勒乌走近的时候撒到了他的脸上,趁机甩出三十三根梨花蝎尾针,三十三根齐出,逃无可逃。
然而,她的计划并没有用,在她抓住机会要逃的时候,哈勒乌抓住了她的脚,把她重重摔在地上。
“啊——”
地上的枯枝落叶被震起好高。
真的要被打死了,可惜了……
刘一一觉得太亏了。
“你和之前那个男人很像,只可惜,让他逃了,说,顼疆在哪?”
哪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是谁?告诉我,我就……告诉你……顼……顼疆在哪里……”
刘一一蜷缩起身子,艰难地问道。
“是鲁子慎家的一个下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巨石把刘一一的心砸的碎碎的。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顼疆,他……他在……”
刘一一用尽最后的力气向黑猫甩出了梨花蝎尾针,与此同时,哈勒乌身后连影子都隐藏起来的人向他毫不留情地使出了长刀。
哈勒乌被团团围困。
被抛到一边的刘一一有气无力地看了看,好家伙,手拿长刀的,匕首的,□□的,爪钩的,身形各异的,看起来,好像不是一队的,起码有三队。
为什么不早出来呀……
刘一一无力地叹气。
在那些人进行厮杀的时候,刘一一被人悄悄背走了。
“……二师兄。”
刘一一散架般趴在景成墨背上,有些昏沉。
“妹妹,没事的啊,我们回家,再也不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去他的吧!”
景成墨吸着鼻子,刘一一想象得出他眼圈红红,鼻头红红的样子。
“……哥,撤回唐山令,你把……我之前给你东西,薄的给龙武王……厚的……厚的给陈执衷……”
“妹妹,别说了,哥还要找花魁娘子约会呢,唐山令你自己去撤,东西你自己去给,我不管!我就要吃喝玩乐找美人,你的东西你自己去给!我还要趁大师兄打死我之前好好享受几天呢!你们……你们……你们就会欺负我……”
刘一一趴在景成墨肩头无力地笑了。
一刻钟后,围困哈勒乌的人却被哈勒乌全数击杀,死无全尸。
哈勒乌拿起剑不屑地挑开那些人的衣襟,对着浑身是血的黑猫冷笑着:“鲁家的,贱种的,九刃那个贱人的!”
咬牙切齿的哈勒乌一掌击倒了身旁的树木,他的右手边,从天而降一个鬼面人。
“你重伤了她。”
杀红眼的哈勒乌没有抬头,没有说话,直接出手,他当然知道说话的是谁。
久怤静立在死人堆里,就像活阎罗。
“蝼蚁。”
数招之间,哈勒乌被久怤虐到怀疑人生。
“蚍蜉撼树。”
哈勒乌死鱼一样翻着白眼,刘一一被他打得多疼,他就被久怤十倍百倍还回去,如今,他的筋脉俱废,形同废人,这样的人,回去生不如死。
“告诉你的主子,再有越界,必杀之。”
久怤走了,留下动弹不得的哈勒乌和他不知死活的黑猫。
他知道那个人,说到做到,手段比凤唳殿还要厉害。
景成墨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刚背着虚弱的刘一一逃出树林,就在路口遇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鬼面人久怤。
“你要干什么?你敢动我们,你山庄就没了,你也活不了!我们可是有靠山的!”
景成墨一只手背着刘一一,另一只手拿出短刀警告着,大着嗓门虚张声势,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打肯定打不过,不过,就算死,也不能让他动一一。
刘一一苍白着脸白了久怤一眼,把脸扭向一边,看都不正眼看他。
“跟我回去。”
良久,久怤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滚!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跟你回去跟你回去让你继续给我妹妹下毒吗?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纠缠不清我妹妹都这样了你还要害她吗?你滚开!逼急了我,我跟你拼命!”
景成墨背着刘一一,用刀指着久怤,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
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声哨声响彻云霄。
刘一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竟能抬起头看向哨声响起的方向。
是他吗?
“我等着你。”
久怤撂下一句话就不见了。
远远地,刘一一看到了大道上奔驰的数匹矫健无比的马,阳光照射下,那马背上被隐藏起来的铁甲熠熠生辉。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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