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如何能不懂,‘宸’有帝王之意,父皇心悦母后,太子之位自然是从他和皇兄之间抉择,
只因皇兄性格怪异孤僻,实不适合帝王的最好人选,故而父皇便将希望寄托于他,正因为他熟知帝王之道,
更深知在这其中舅舅的罪不可恕,母后传他进宫要他去皇兄处说情时,他亦是这样说,可架不住母后苦苦哀求,
母后年岁已高,他又如何忍心只有应下,会来求皇嫂,
也是因为皇兄下旨意不见他,想来皇兄也是知道母后会去找自己,让他来寻他求情的吧,
司淼看着依旧在有一口没一口吃西红柿的宋卿卿,心绪十分复杂,在她一直来的印象里,
皇后一直是没什么心机,被保护的很好善良却蠢笨的一个女子,如今看来,倒是她看走眼了,
若是真的蠢笨又怎会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话,若是真的蠢笨又怎会牢牢把握住帝王的心,甚至是至今让帝王独宠一人冠绝六宫,
南宫宸和司淼这一趟进皇宫求情,终究是以无疾而终离开,
南宫伏羲得知此事时勾了勾唇,他竟不知他的小皇后,也有如此聪慧的一面,
近八月的天依旧说变就变,清晨尚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快到晌午时分,天就阴沉沉的,
从原本的干燥炎热到现在的潮湿闷热,人就像在蒸笼里一样,稍微活动就汗流浃背,
宋卿卿特别怕热,也特别怕蚊子,就一直窝在寝宫里,有纳凉的冰块半夏也贴心地点了驱蚊的熏香,
忽地,
门口飞快窜进两团橘黄色的影子,
“喵呜~”
大橘二橘软软地喵呜一声打招呼,又围绕着桌角走了一圈,才趴下来成两团橘黄色的毛团子,
“嗯?你怎么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想来我这里要小鱼干吃?”
昨晚让伏羲欺负狠了,宋卿卿到这会儿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大橘二橘这两声,倒是让她清醒不少,
“唉,别提了,我们家主子最近心情很不好,那气氛别提有多压抑了,待不住,还是两脚兽这里好,灵气又充足,适合我们修行。”
大橘抬起软软地猫爪子,十分人性化地晃了晃,一副惆怅的老成样儿,
二橘就是个大哥的小跟班,大哥说什么是什么,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如果有香喷喷的小鱼干吃就更好了。”
两脚兽这里不但灵气足,那个叫半夏的小丫头喂给他们吃的小鱼干也特别好吃,它做梦都馋,
帝王受命于天,而皇后母仪天下,所以历代帝后居住的龙啸宫和凤鸾宫,
灵气都会比其他帝王来得充盈浓郁,帝王的龙啸宫他们是不敢去的,帝王和他们主子可不和睦,
虎王还在那里蹲守着,他们还没傻到把自己送进虎口,这里就不一样了,
来去自如,这也是以前为什么凤鸾宫破败荒芜,他们两个也经常来这里窝着休息的原因,
“好香。”
大橘突然站起来,鼻子耸动使劲嗅了嗅,而二橘已经撒开四只爪子朝香味的来源处奔去了,
“咦?怎么又是你啊,别闹别闹,这可是我特意给娘娘煲的药膳,没有你的份。”
说话间,半夏就稳稳当当端着一小碗药膳进来了,确实很香,
“娘娘,您快趁热把这药膳喝了,这可是奴婢在府中时,夫人特意嘱咐我的。”
宋卿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什么药膳,值得娘亲特意嘱咐,半夏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半夏看出自家娘娘在想什么,凑过来在宋卿卿身边耳语,“娘娘您忘了吗,之前奴婢也给煲过的,
夫人说,女子喝了这药膳会更容易怀上子嗣,可是奴婢给您煲好几次喝,都不见您腹中有动静,
想着这还是药膳,药膳药膳,是药三分毒,奴婢后来这才没怎么煲。”
宋卿卿是不太相信这种民间偏方的,怀孩子嘛,都是看缘分的,哪有喝个药膳就能怀上的,
不过看小丫头期待亮晶晶的表情,加上这也是原身娘亲的心意,还是把汤喝了,
没过多久,御膳房就把午膳送了过来,一起让宫人们摆上餐桌的,还有后院采摘下来做的西红柿炒蛋,
“卿卿喜欢吃?”
南宫伏羲见宋卿卿连吃了好几口,不免多看了那盘西红柿炒蛋一眼,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以往御膳房也有做送来,怎么今日倒是成了他的娇人儿的心尖宠了,
“皇上也尝尝,这西红柿是臣妾栽种的,虽然是从御花园移栽过来的,但也算是臣妾种的。”
宋卿卿夹了一筷子送到南宫伏羲碗里,妩媚动人的一张小脸言笑晏晏,看起来倒是比桌上的美味佳肴可口多了,
南宫伏羲没有吃,而是把一张邪魅俊美的脸庞,朝娇人儿面前凑了过去,
一双狭长的凤眸看着宋卿卿清澈明朗的小鹿眼,破天荒在这么多宫人们面前,同宋卿卿撒起娇来,
“卿卿喂寡人,可好?”
莫名地,宋卿卿脑海里就浮现出昨晚酱紫酿紫的画面来,小脸兀地发烫,氤氲来可疑的红晕,
看都没看,胡乱用勺子舀起一勺子自己碗里的白米饭就往南宫伏羲嘴里塞,
“别、别闹了,自己吃,这么多人看着呢。”
伺候在旁的宫人们都纷纷低下头去,皇后娘娘脸皮薄,他们心里都是清楚地,
这一日的晌午,南宫伏羲倒是没有那么快就离开,难得地要小憩一番再离开,
宋卿卿也没多想,毕竟昨晚她迷迷糊糊睡过去时,隐约看见窗棂投进丝丝缕缕的亮光,
自己睡到日上三竿都还犯困得很,更别谈伏羲早早就起来上早朝还忙了这么一上午了,
然,
到底还是她低估了一个禁欲近26年的男人,彻底开荤后精力是有多么地持久和强烈,
“伏羲,别闹,不是说要小憩一会儿么……”
层层床幔之下,宋卿卿侧躺着,藕粉色的轻纱襦裙早已经半落半解,
而某个说要小憩的男人,不仅自作主张地帮她上药,
此时此刻一张俊美如斯的脸庞还埋在绵处,尽情地又不失温柔地撩动着她,
“卿卿乖,昨夜是寡人鲁莽了,别怕,寡人这几日都不会再如此,”
南宫伏羲的嗓音沙哑而蛊惑,落入耳里好听得不行,
宋卿卿却是半个字也不信,纤长白皙的手指,
没好气地轻抚过拿下玄龙发冠,散下来和她的青丝墨发交缠的三千墨发间,
“那皇上现在是在做什么嘛,真是的……”
话未完,就霎时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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