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人抱头哭喊。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的！迟瑞他……不是那样的！”
她的印象中，迟瑞哥哥，是一个重情重义，温柔可亲的邻家哥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不是！
苏小小继续道：“宁可人，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的迟瑞，你心里的那个人，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迟瑞，可还是心中唯一所爱？”
苏小小咄咄逼人，迫使宁可人正视他。
眼前的迟瑞，面目狰狞，浑身泛着黑气，骇人森森，这……不是她的迟瑞哥哥……
宁可人内心崩溃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激动的宁可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看着迟瑞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地挣扎着。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可可，不要听她的，不要停，我们一起杀了他们……可可……”
最终，宁可人受不住，崩溃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宁可人晕厥的同时，占据连墨玉身体的迟瑞，似是没了主心骨一样，瘫软下去，退出连墨玉的身体，缠绕在连墨玉身体周围的黑雾也瞬间消散。
段茗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这到底……咋回事儿？”
他咋没看明白呢。
苏小小叹了口气，将宁可人扶起来，放在椅子上。
顾宁之却是懂了。
“迟瑞的鬼魂，靠的是宁可人的执念？”
只有宁可人的执念强大，迟瑞才会强大无比，反之，则根本存在。
所以，占据连墨玉身体的鬼煞，其实是宁可人的执念所致，纵使他们斩杀了迟瑞，也灭不了宁可人的念头，迟瑞的鬼煞根本杀不死，这才是丫头没有直接动手的原因。
苏小小抿唇一笑。
“还是叔聪明。”
反手敲了下段茗的头：“学着点儿！”
段茗：……
所以说，他的资质跟顾督主比，还是差的远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哦。
“是，师父，徒弟受教了。”
“那现在怎么办？照顾督主的意思，只要宁可人还活着，还对迟瑞有念想，他就不会消失，还会卷土重来，岂不是很麻烦。”
他现在看来，想让宁可人打消念头，想来比登天还难。
一个人的执念到底有多深，才会活生生化出一个鬼煞来。
其实换个角度来讲，这个宁可人对迟瑞的情，到底有多深啊！
可惜了，如此重情的人，偏偏生不逢时。
段茗叹息一声，他现在，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毕竟宁可人与迟瑞相识在先，宁国公棒打鸳鸯在后，尤其是迟瑞一死，这宁可人几乎就是魔怔了。
可连墨玉也是受了无妄之灾，这能怪谁？
段茗是彻底没法了。
总不能杀了宁可人吧。
那岂不是滥杀无辜了。
苏小小沉吟片刻道：“如今之际，只有宁可人自己才能救得了自己。”
执念不散，宁可人不死，鬼煞就不会灭。
不过片刻，宁可人和连墨玉双双悠悠转醒。
连墨玉眼底猩红，看着宁可人，宁可人亦是满脸愧疚。
“你们……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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