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带着于晓丽回了家。
北城大学的开学时间是在二月下旬,沈溪已经报到过了,都上课一周了。
这次也是休息回来,带俩孩子打防疫针的。
老霍回来没三天,就又去拉练特训去了,回来的时间,估计要在五一左右了。
于晓丽跟沈溪说着话,一同上了楼。
原来于晓丽是在二十号回来的,她去的不是北城大学,而是北城工业学院。
这个沈溪早就知晓的。
进屋开门,沈溪让于晓丽先坐下。
国庆和葡萄则是拿着水果递给了于晓丽。
“丽丽阿姨,你吃点水果,我妈妈说,你也考上了大学,恭喜你啊。”
葡萄嘴甜的说着。
“葡萄真棒,话说的可真利索。”
葡萄仰着小脸,“那是因为,我也上学了啊,我读书可厉害了,我考试都是班级第二名……。”
于晓丽笑呵呵的逗着葡萄,“那谁是第一名啊?”
“当然是哥哥了,我哥哥也可聪明了。”
沈溪进家门口,没听到声音,她进卧室瞧了下,也没发现婆婆和小姑子以及三胞胎。
家里的小推车也不在,想着应该是去大院里溜达去了。
今天阳光还不错,虽说是有点风,冷是冷了点,但有阳光,沈溪也不多管婆婆带着孩子出去玩。
沈溪端着茶,放到了于晓丽跟前,随即坐在了沙发上。
于晓丽笑着问,“咋没看到大娘和明心啊,是不是不在家?”
“她们可能带着三胞胎出去玩了,今天晌午你就在我家吃饭,我好好的招待下你,原本我想着,想让你跟李向阳你们几个知青都回来的时候,咱们在北城聚聚,没想到,聚一起也是挺不容易的……。”
“可不是啊,沈溪,你是不知道,在你离开后,后面的这一两年,我们知青点内,发生的事儿太多了。”
于晓丽端着茶杯,跟沈溪说起了乡下的事情。
沈溪对于乡下的事儿,其实不太关心。
但于晓丽在说,她似乎是想发泄这些年的愤懑不满,沈溪就安静的听着。
“宋燕她们几个都没好下场,你还记得那个李芳芳吗?她嫁人了,就嫁给了村子里的一个会计的儿子,那个会计还说,要推荐李芳芳去读书呢,可后来,李芳芳怀孕后,名额就直接没了,李芳芳接受不了,孩子早产没生下来,孩子死了,她也疯了,痴痴傻傻的。”
“李芳芳,就是那个跟着宋燕一起玩的姑娘?”
沈溪还是有点印象的。
宋燕这人总是欺负沈溪,李芳芳就作为帮凶,俩人没少欺负沈溪。
在沈溪没嫁给霍明川之前,还住在知青点的事儿,宋燕和李芳芳没少偷用沈溪的东西。
沈溪那个时候,是心高气傲,但也讲卫生,饭可以少吃,但洗漱用品必须要有,但她的东西也总是被偷用的最多。
之前沈溪还是挺恨李芳芳的,可现在,知晓李芳芳这般下场。
挺令人唏嘘的。
“你还记得周洁吗?就是隔壁村的知青,她跟那个宋文彬在一起,后来他们俩一起参加高考,宋文彬没考上,周洁考上了。
周洁去了李越医生那里买药,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跟宋文彬分手,去上了大学。”
沈溪笑着问于晓丽,“你咋那么清楚这个周洁的事儿啊……。”
“我那段时间一直吃不下饭,就去找医生拿药,刚好听到里面传来哭声,我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就听到了,还挺尴尬。”
“后来,跟周洁一起来的一个女知青,我们俩一起回的北城,在一趟火车上,就聊了起来,她说,周洁考上了大学,是南京大学,就是想要甩开宋文彬。”
高考,就是一个新的起点。
让这些下乡的知青们看到了希望。
他们肯定是想要抓住一切的希望往上爬,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打了还可以再生,可命运里的机会,要是抓不住的话,那就真的一辈子都起不来了。
沈溪能理解,但无法感同身受。
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是会选择将孩子生下来,一边读书一边带着孩子。
而且,读大学可以住校,每个月还有补助,自己花销是有,但勒紧裤腰带,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于晓丽说了许多的话,说完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沈溪,我真的该谢谢你的,我知道,我的通知书一直没下来,肯定是其中出差错了。”
“你咋能这样想呢,万一是教育局那边还没发放呢。”
“咋可能啊,我又不是傻子。我都听人说了,说很多家庭不好,但成绩还算可以的,很大机会会被替换掉。
我这次回家,我妈还说,我一个表哥,学习可好了,硬是没考上,抱了三个志愿都没考上,反而是收到了一个专科的通知书,我表哥都快疯了。”
“那现在呢,可是去报到了?”
“去了,不上咋办?上了后,学个技术,将来进车间,也能当个车间师傅。”于晓丽很是感慨的说。
“我妈还说我命好,没人给我换掉……。”
其实于晓丽心中清楚,这是沈溪出面,帮她问了,如果不是沈溪的话,不是沈溪丈夫是军区大队长的身份在,估摸着,她就只能落选了。
“你的运气也挺好的,相信自己。”
“你学的是什么专业?”沈溪问。
“化工,我就喜欢化学,学好了后,进入国家工厂就能拿不少的工资,我妈他们也很支持。”于晓丽说着。
她能考上大学,对她整个家庭来说,是一件很大荣耀的事儿。
她妈还将家里积攒许多的五十块钱,都给了她。
沈溪点点头,“不错,挺好的。”
“晓丽,你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准备午饭,今天晌午,你就在我家吃饭!”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沈溪便起身来。
于晓丽想起身去帮忙,这个时候,听到敲门声,于晓丽便忙着去帮忙开了门。
见是李凤兰和霍明心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三胞胎都睡着了,嘴角流着哈喇子,好不可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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