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看了盛国公一眼,没有说话。
“玉姝小姐,国公爷在。”魏长史拦在门口,笑着说道。
“爷爷在啊,那就更好了,我煮了粥,做了点心,热乎乎的来上一口,定然舒服!”盛玉姝似乎没有听明白长史话中的意思,径直去推门。。
一边推门一边娇笑着说:“长史就是太客气了,叫小姐就好了,不然姝儿也行,玉姝小姐,实在太见外了!让玉姝好伤心哦!”
盛长歌挑眉,小姐,国公府的小姐,是谁都能当的吗?不想看见她,头疼!
爷爷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有孟长云的记忆啊,不巧,孟长云父亲当年和她闲聊,还真的说过不少有趣的事情。
门一开,一身粉白衣裙,披着大红镶雪白兔毛大氅的姑娘就出现在眼前。
雪白的背景下,当真是一幅极美的图画。
那姑娘不过十一二,还是一脸的稚气,但是杏眼桃腮的,不难看出将来定然是个大美人。
“爷爷,我听说世子哥哥受伤了,给煮了软糯的粥,做了清淡的小菜和点心。”盛玉姝仰着桃花一般的小脸,笑盈盈的看着盛国公,一副讨赏的样子。
盛国公掩饰掉眼底的情绪,呵呵笑了:“不错,还是玉姝最乖,最疼世子哥哥!来来,盛上,我也沾沾光。”
盛玉姝立刻眉开眼笑的忙活起来:“爷爷,你要相信玉姝很厉害,将来会成为一代名厨!你说是不是,世子哥哥?”
一转身对上盛长歌幽深的眸子,她的身子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
盛长歌那个目光太冷了,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
等她不敢置信的再次去看,盛长歌正笑眯眯的看着她,依旧眉眼弯弯的模样:“咱们家的小美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能吃到小美女亲手做的美食,不知道羡煞多少京城男儿!”
“哥哥,你取笑我,玉姝不依,爷爷……”盛玉姝转身就去拽盛国公的衣袖。
“姝儿,哥哥和你开玩笑呢!哪里就舍得取笑你,你可是咱们家的宝贝!”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盛玉姝的父亲盛战,他的身边站着的笑盈盈的,是盛玉姝的母亲白氏。
“歌儿,可是好些了,听说你受伤了,可是把叔母吓坏了!”白氏走上前来,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
盛长歌依旧是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叔母,没事的,我这个人命大,阎王爷都不愿意要!”
白氏的手顿了一下,伸出拿着帕子的手轻轻拍了盛长歌一下:“这孩子说什么阎王爷,多不吉利,你是咱们国公府的希望,断然不能出事!听话,以后少往外跑,和你清儿哥哥一起去国子监吧!”
盛长歌抬头看着盛国公的脸色有点沉,微微叹了口气:“我哪有玉清哥哥才学逼人,国子监不是把我赶出来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好心?
盛长歌轻笑,果然人生处处是战场啊!话语里总是别有用意,听着也挺累的。
白氏噎了一下,勉强维持脸上的笑容:“歌儿只要收收心,也是可以的。不然,让你清儿哥哥去找沈祭酒求求情?”
盛长歌低头,把玩着手指,没有接话。
她心里:就盛玉清,呵呵……
“伯父,今日在大殿之上,景廷说歌儿在城门口说了些话,这……”盛战扫了白氏一眼,白氏就住了嘴。他显然是来得匆忙,绯色的官袍都没有换下来。
盛战白面美髯,一身书生气,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至少外表看过去是如此。
盛国公端着一碗粥,拿着勺子慢慢的搅拌,并没有抬头:“你感觉有不妥?”
盛战看了白氏一眼,白氏立刻拉着盛玉姝出去,一边热切的说:“歌儿需要什么,想吃什么,尽管去说!叔母都叮嘱过了!”
盛长歌噗嗤一声笑了,尽管脸色苍白,脸上还有伤,但是笑起来还是让人感觉特别的可爱。
但是盛长歌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这里是盛国公府,不是盛战的府邸。
这理所当然当家做主的底气,从何而来呢?难道是鸠占鹊巢长久了?现在她可没有什么心情容忍,毕竟镇远侯府孟启一家就是前车之鉴!
“太子做的,未必不是陛下想要做的,如今歌儿帮着孟家说话,侄儿怕……”盛战垂手站着,低声说道。
在盛国公的面前,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的恭敬。
盛长歌靠在床榻上,慵懒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大殿之上,盛战可是一句话没说,进门也是没有问一次她的伤。
“怕陛下心里有刺?”盛国公淡淡说道。
“伯父,侄儿就是这么想的,今日孟家出事,伯父要除爵,估计也会让陛下不悦!”盛战抬头看着盛国公,有些小心的说道。
盛长歌后知后觉的想起,似乎盛国公带过去的丹书铁券,孟家老太君带去的朱雀令和封侯圣旨,并没有随着他们回来。
难道,陛下忙,所以忘了?
盛长歌兀自沉思,也没有发现盛战什么时候离开。
“歌儿怎么看?”盛国公放下手里的粥碗,挥挥手,自有长史把粥和点心都收下去,他没有问盛长歌的意见,也没有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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