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六,京城放榜了!
因为战事,一切都比往年速度快,甚至殿试都放在了三月初一,而不是三月十五!
一大早,大街小巷都喧闹起来,人们奔走相告,不知道谁是榜上有名,谁是黯淡归家。
贡院南院外,另起一高墙,那便是张榜之处。
为了寻求一个好位置,周围茶馆酒楼早就挤满了人,路边也停满了马车。
太阳初升,南院门开,先是虚榜出来,防止有人撕榜。
紧接着才是黄纸写成的金榜。
“谁中了,谁中了,是沈知文还是盛长歌?”
有人急切的大喊,毕竟这两个人的赌约那可是人尽皆知,又是裸奔,又是叫爹的,多刺激!
至于榜首会元是谁,无人问津,反正那两人不太可能位居榜首!
“中了,中了,沈知文中了,第四十八名!”有人大喊,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果然是四十八名!
“盛长歌呢,盛长歌呢?”
“没有,沈知文前面没有,一直到最后都没有!”
“果然没中?”
“果然没中!”
“哈哈哈,赚了赚了,我都押的沈知文,赚大发了!”
榜单前一片欢呼声,众人簇拥着往一旁的酒楼跑去,:“去找沈公子领赏,今年还能看一出认亲的大戏!”
“认爹哈哈……”
“重头戏,裸奔,哈哈……”
哪里还有什么落榜的悲伤,这里简直就是欢乐的海洋。
落榜的想要哀伤一下,想想盛长歌这么惨,嗯,落榜也好受多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云华站在榜单前,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上面:“那不是……”
然而没有人理会,也没有人停下脚步!
云华笑了,招呼丫头:“走,今日本姑娘带你不醉不归!”
沈知文志得意满的坐在明月楼大堂的椅子上,笑得脸上似乎开了花。
“去,快去,请盛世子来认爹!”沈知文身边的人大声叫喊着,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畅快。
“就是,爹在这里,盛长歌还不赶紧来,不孝子!”
珍娘和一众小二神色复杂的看着沈知文,京卫武学的人看榜的还没有回来,剩下的唉声叹气。
京卫武学果然都是一群武夫吗?
“大师兄,要不要揍?”这般侮辱小师弟,不想活了吧!
“等等!”
“等小爷我呢?”盛长歌一身红衣,溜溜达达的从外面进来,神情分外的闲适。
“盛长歌,还以为你怂了,不敢出来了,认爹,认爹!”人群起哄道。
“盛长歌,本公子仁慈,你磕一个头就行!”沈知文笑的猥琐,“不然穿上女装,叫一声爹,也就行了!”
盛长歌笑笑的看着他,一脚踏在椅子上,笑眯眯的说:“哪能,这年头爹不是随便认的。”
继而长叹一声:“认爹需谨慎,因为,逆子易坑爹!”
“别拖延时间,想要赖账啊,字据都在呢!”沈知文啪嗒拍出字据。
珍娘伸手拿过来:“果然是字据!”
“只要字据在,你输了你也不会赖账是吗?”盛长歌笑着问沈知文。
“自然!”沈知文看到盛长歌就想到那一日的女装,不自觉眼神迷离。
“好,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盛长歌站到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沈知文,“明月楼诸位作证,今日就履行承诺!”
“认吧,认吧,京城的大街已经清理好,等着盛世子去奔呢!”
哈哈哈……
盛长歌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人,原来还有人上赶着等着打脸!
明月楼外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盛世子在不在?”
沈知文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报喜的锣鼓声,为何找盛长歌,他们说,榜单上并没有盛长歌!
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从他的心里慢慢的升起,盛长歌太镇定了,镇定的有点可怕!
他没有发觉自己已经站了起来!
“小爷在此!”盛长歌笑着说道。
一群人蜂拥进来:“盛世子,恭喜高中会元!”
“恭喜盛世子!”
会,会元?
明月楼里的人都惊呆了,怎么可能,盛长歌怎么可能高中会元?
会试头名,知道整个天齐有多少学子日夜苦读等待这一天吗,他们饱读诗书,都是各地方的佼佼者,才有机会来到这里。
竟然是一个纨绔,得了头名,要说没有猫腻,谁信?
不公平,不公平,不能仗着是盛国公府的就这么欺负人!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们不服!”
“谁不知道盛长歌是京城第一纨绔,竟然能中头名,这里有猫腻!”
“走,走,击鼓鸣冤去!”
人群呼啦啦的往外走,义愤填膺的。
盛长歌低头看着青安珍娘她们:“小爷中了头名,这么难相信吗?”
珍娘和青安齐齐点头,至少之前她们也是半信半疑。
这事闹的,她穿了一身喜庆的衣服来认亲,逆子怎么就跑了呢?
还有,还有,裸奔呢?
说话不算话啊,这是!
京城闹得沸反盈天,慕刚又怎么会不知道,索性大笔一挥,所有参与会试学子,皇宫论才,今日直接殿试!
贡士都不用复试,直接进宫!
从古到今,绝无仅有。要知道,会试结果公布之前,主考官们也是吵翻了天。
毕竟,谁能想到第一纨绔盛长歌有这个才华啊!
但是试卷实打实大的在这里,也没有作弊啊!
“珍娘啊,把那个字据给小爷带着,小爷要是不让他裸奔,不让他认爹,小爷的姓倒过来写!”盛长歌咬牙切齿。
殿试就殿试,谁怕谁?
想了想又问:“承安没有什么消息吗?”
“暂时没有,国公爷还在排查山林!”珍娘低声说道。
这有点不对啊,老头子的速度什么时候这么慢了?
“去抓一个人!”盛长歌的嘴角骤然勾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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