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东边的天幕一片通红。
山林被染,天地间都笼罩在一片霞光里。
“夜莺,把靳名泰这些人,带回头,扔给慕北燕,回去的人去找姚老,不用再回来!”
盛长歌眉眼深深,她不喜欢被人监视。
谁都不行!
晨光下,黑甲军简单休整一下,上马疾驰!
直奔北疆。
而夜色里的京城,突然就看到几道黑影闪过,他们直接奔着盛国公府去了。
一跳上盛国公府的围墙,就点起火折子,点了什么东西往里扔!
轰隆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京城震颤,景廷眉眼冷冽的带着人奔来:“就地斩杀!”
一时间国公府里乱作一团,血腥味在空中飘荡。
黑衣人的手里有震天雷,不能让他们离开,景廷想过他们要在京城出招,没有想到直接奔着国公府来了。
去皇宫不是更现实,更直接吗?
等到战争结束,景廷才发现,国公府没有人。
盛国公府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他的人,就是倒地的死尸,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似乎有一把锤子狠狠的砸在景廷的胸口。
盛长歌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可以护盛国公府周全。
她在走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撤走了所有的人,而他,一无所知。
原来盛长歌想要避开他,避开凌天阁,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抄了大长公主府!”景廷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浓浓的杀气。
听风吩咐人打扫好盛国公府,这才赶紧跑,反正现在不出现在王爷的面前才是安全的。
或许,应该让追月给炖些降火的药膳。
景廷翻身上马,直接去了盛长歌养着妇孺的院子,那里似乎也经过了战斗,也是人去楼空,一个人都没有。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看着天亮了,看着东方漫天的红霞笼罩了整个京城!
这一刻,他的心里也似乎空荡荡的。
从皇宫里出来,景廷在宫门口看到守在外面的听风:“你说什么?”
“盛世子夜奔北疆了,并且……”听风看了景廷一眼,你丫的闷着什么都不说,这回误会大了。
“并且什么?”景廷的脸黑了。
“并且咱们的人被伤了,让撵回来了,盛世子说了,去一个杀一个!”
景廷黑沉着脸站着,不说话,他不过是担心她的安危,这也不行?
他以为她带着她的人隐藏了,避开震天雷,谁知,她直接走了!
“你监视盛长歌?”孟临渊从后面过来,恰巧听着一耳朵。
景廷没有回答他的话。
“不作不会死!”孟临渊冷哼一声,谁喜欢身后跟着尾巴,他相信肆意如阳光的盛长歌,更加不会喜欢!
这景廷,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脑子,因为你喜欢人家,就自以为是的以为你做的是为了别人好吗?
从来不站在别人的立场想一想吗?
孺子不可教,景廷怕是没有开始已经出局了!
盛长歌不会喜欢控制欲强的男人,她本来就有能力,不希望任何人捆绑她的翅膀!
任何一种形式的限制,对于骄傲的盛长歌都是一种侮辱!
裴轩从里面出来,看到黑着脸的景廷,又看看缩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听风。
小声问:“你家王爷失心疯了!”宫门口站着当门神呢?
听风寻到了知己,狂点头:“他得罪了盛世子!”
裴轩挑眉,听着听风把事情经过一说。他也皱眉头,这景廷一旦触及感情,怎么像是没有脑子一样。
“走,哥哥陪你喝两杯!”裴轩拉着黑着脸的景廷上了马车,这个样子给京城的百姓看到,还不定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所以盛长歌一路去承安,你的人一直跟着?”
景廷点头:“怕她遇到危险,关键时刻要有个帮手!”
“你让人跟着没有和盛长歌说,而且那些人还事无巨细的都传回来?”
景廷又点头,怎么办,他也是有苦衷的!
“很多事情,你都知道,可是你没有出手,让盛长歌出手?”
景廷眼里还有疑惑,他让盛长歌名扬天下,有什么不对吗?
“所以盛长歌昨天说有慕绯烟消息的时候,你已经知道沈祭酒和靳名泰的事情,但是你没有说?”
景廷点头,她说她发现,那就她发现,不行吗?
“若是你做任何事情,别人都知道,都有预见,但是不提醒,不帮忙,生死关头冒充救世主,你作何想?”
景廷的眉头猛地皱起,他会以为自己是跳梁小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自然对那个人也没有丝毫的好感!
“你可以心悦她护着她,前提是,要么你和她沟通,明着来,要么,你就彻底不让她发现。”裴轩摇摇头,怎么感觉景廷没有希望了呢!
“她现在一定厌恶我!”景廷脸色冷沉。
裴轩毫不客气的点头:“没有揍你一顿,杀了你,是给你面子!你难道还希望她感激你!她又不是没有能力自保的弱女子!”
景廷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瞬间就呛的直咳嗽!
他倒是希望盛长歌发火,怒骂或者是暴打,问题是,人家冷笑一声,根本不理会他!
“我去北疆!”景廷猛地站起来。
“你去不了!”裴轩摇头,京城千疮百孔等待修复,邻国很快来吊唁,总要有人压场子。
景廷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是啊,盛长歌骄傲,不希望人家把她当白痴,当弱女子,偏偏他都做了。
他的本意是保护盛长歌,做盛长歌的后盾,任由她高飞,满身荣光!
可是现在,似乎事与愿违!
“追女子,要舍脸!但是盛长歌这样的女子,你要坦诚,欺骗是大忌!兄弟,慢慢来吧!对待一个人是要用心的,想她之所想,而不是你的想当然!”
裴轩拍了拍景廷的肩膀,转身往外走。
景廷呆呆的站着,半晌没有说话。
他说什么,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王爷,皇后和慕北翼闹腾!”侍卫急匆匆赶来。
“闹腾什么?”景廷的声音很冷。
那个侍卫哆嗦一下:“皇后说,她是皇后,她应该主事!说慕北翼是长子,应该恢复皇子身份送先皇,而不应该是个庶人!”
景廷呵呵冷笑,往枪口上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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