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懦夫就趴着,若是勇者就站起来,本国公要看看,这五军营,还有没有一个真正的士兵!”
盛长歌站在台子上,嘴角勾着嘲讽的笑容,声音冰冷。
她脸色冷凝,杀气弥漫,一双眸子带着浓浓的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红衣烈烈的盛长歌,在阳光下,在台子上,自成一道风景。
是众人必须仰望的风景,心怀忌惮的风景!
“提督大人,您说话啊!”有人挨了两拳之后大喊!
然而,提督安静的坐在那里,并没有说什么。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到远处马上的人,那一身玄衣太过明显,他想要认不出来都难。
那是景廷,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谁也不知道他的底是什么人,只是知道,他帮着慕北燕,在国丧的二十七天里,京城十二卫,什么锦衣卫,御林军,金吾卫尽数握在手中,五成兵马司,顺天府等要职上,竟然都是慕北燕的人。
他可以在盛长歌面前叫嚣,但是面对十八岁的摄政王景廷,他心生惧意!
“王爷啊,这国公爷太威武了!属下好喜欢!”听风差点就流口水了,好威武,这感觉激愤人心啊!
景廷明明是愉悦的勾唇,却是冷冷说道:“本王允许你重新措辞!”
听风一愣,委屈巴巴的说:“国公爷威武,属下崇拜!”
莫名其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满京城都是喜欢国公爷的女子,你难道要去一个一个的让改口!
“核对人数去!”景廷端坐马上,前面的场景一览无余,和盛长歌遥遥相对。
看着她一身红衣,站在高处,他竟然感觉心里特别激动!
举起手闻了闻,虽然没有洗手,但是盛长歌的味道已经消失了,有点郁闷!
校场中间已经乱作一团,基本上是黑甲军单方面群殴!
偶尔有几个起来反抗的,有两把刷子的,也很快趴下!
因为黑甲军出手快狠准,只要出手就是要害,就是杀招,而且绝对不会退缩!
迎难而上,偏偏还能避险伤敌!
提督坐在上面看着,等到场中央,所有的将士没有一个站着的时候,他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啪嗒落在面前的桌子上。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究竟是什么物种,这么强大!
难道他们专门练习揍人的吗?
要知道,他们作战都是团队行动啊!
盛长歌嘴角勾着冷笑:“不服来战,这里的黑甲军你随便挑,能在他们手里走过五招,就是百户,走过十招就是千户,你想当多大的官,就让本国公看看你们的实力!”
“盛国公,你过了!”那提督皱眉头,他的军营,他的兵,若是让盛长歌说了算,他的脸要往哪里放。
盛长歌冷冷扫了他一眼,却是根本不理会他,而是接着骂那些士兵。
“你们吃着俸禄,喊着口号,保家卫国,别告诉本国公,你们其实都是脓包!”
“我天齐,钱要花在刀刃上,因为那是百姓的赋税,是百姓的赋税养着你们,我天齐,不养废物!”
“没有雄心,没有壮志,不知道爱国,不能保家!要尔等何用,为了多费粮食吗?”
这话是侮辱,是很大的侮辱,在啪啪的打着五军营人的脸。
也在,激发起他们男儿的血性!
“我来!”一个清瘦的汉子从队伍里走出来,看着样子,竟然是个伙夫!
他面容冷肃,指着一名黑甲军:“我和你打!”
黑甲军点头,那些趴着哀嚎的将士被拖到一边!当然几个过了几招的,已经被挑拣出来了。
中间空出来的空地上,那个人和黑甲军士兵对打。
盛长歌饶有兴趣的看着,没有办法,这小子出手竟然是学刚刚那些黑甲军的招式。
虽然速度慢,但是准头很好,并且像模像样的,真的撑下来五招,才被打趴下!
那个黑甲军首战不利,眸子越发的冷沉,他不高兴!
“我来!”
“我也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里也是一样,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听说提督在门口就让人揍了,盛国公拿着虎符在这里,那门口不是摄政王是谁,今日若是真的能做主,他们这些攀爬艰难的人,为什么不可以赌一把!
现场重新热闹起来,这一场,从中午打日头偏西。
景廷拎着食盒,坐在盛长歌的身边:“先吃点!”
盛长歌摇摇头,五军营现状堪忧,没有多少可用之人!
问题是,还不知道多少是有二心的!
景廷没有说什么,只是给盛长歌倒了一杯水,推到她的面前。
黑甲军疲劳作战,最后也是胜多输的少!
场上站着的勇士,不过二百来人!
将近四万人的五军营,筛出来二百来人!
听风悄悄的过来,对着景廷说了什么,递上一本小册子,然后退到一边。
景廷漫不经心的翻着,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冷冽!
“国公爷不会真的要让这些人领兵吧?”提督终于忍不住在盛长歌要说话的时候,阻止盛长歌!
盛长歌提起来的,势必对盛长歌感恩戴德,还有他什么事情!
盛长歌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
那一眼,冷冽,带着浓浓的杀气,你丫的把天齐的将士都养成了米虫,你还好意思说话!
简直就是揍的太轻了!
景廷把那本小册子啪嗒一声摔到那提督的面前:“不如,提督大人先和本王解释一下,军营内怎么少了几千士兵?”
那提督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就白了,后背瞬间就湿透了。
“知道小爷为何要选人吗?”盛长歌站在那二百来人的面前,声音依旧清朗,整个寂静的校场都能听见!
“不知!”有人回答。
盛长歌呵呵一笑:“因为五军营,养废了,久无战争,让你们忘了你们的使命,忘了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好酒好菜的吃着,京畿大营待着,不菲的俸禄拿着,京师亲卫,地位高,活儿轻,一般的战争打不到这里,所以,你们飘了,忘了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了?小爷说的,对不对?”
无人回答,一片静默!
“不是小爷说,今日若是有战争,你们都是炮灰,都是去送死的,那些累累白骨就是你们!”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人群里有人不愤,声音很大!
盛长歌笑了,哈哈大笑。笑得满场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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