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门在夜色里打开,然后又关闭。
城外的黑甲军聚集起来,分成几路,很快都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盛长歌带着人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山下。
尚且没有上山,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盛长歌挥挥手,黑甲军立刻隐藏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就看到一些黑衣人从山上下来,他们静默无声,脚步匆匆。
这些人绝对不是虚浮之辈,他们目的明确,打完迅速撤退,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这样清醒的才是可怕的对手,凌天阁里没有好东西吗,自然是有的!
但是,这些人的手里只有兵器,并没有带任何财物!
那群黑衣人下山,学了几声鸟叫,就听到有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功夫,就看到有人带着马群过来。
那些人翻身上马,就这样绝尘而去!
盛长歌挥挥手,司棋出来。
“司棋,此番跟踪一定凶险,无论什么情况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哪怕得不到消息也没事,只要你安好!”
司棋笑嘻嘻的点头:“统领放心!”
他伸手,用力的抱抱盛长歌:“属下去了!”
一转身,带着两个人消失在夜色里。
盛长歌不知道为何,心里都是不安,她眯着眼睛看着远方,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进山!”
景廷带着她走过的悬浮桥已经被人破坏,绕远路不现实,青安直接飞过去,拉起几道绳索。
盛长歌带人匆匆过去,原本美丽的景致已经完全被破坏,到处黑漆漆的,只有总部的方向,依旧有火光。
她深深吸口气,抿着嘴,冷着脸,一直走到大厅门口。
除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到处一片死寂。
地上偶尔可以看到已经死掉的人,那些人的手段狠戾,死相都不算好看。
翻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活口,盛长歌的心一寸一寸的沉下去,冷下去。
甚至周围的房屋住着的人,也有不少遭受毒手。
那么,听风呢,景廷呢,追月呢?
他们是在京城还是在这里?
“统领!”青安叫道,从黑暗里出来,背出来一个人。
那人的手臂耷拉着,已经被砍断了,但是自己已经捆扎住了上半截手臂。
气息不稳,但是人还算是清醒!
“国公爷,你来了真好!”那人是盛长歌曾经在这里见过的人,那时,他是笑嘻嘻的模样。
“你们,还剩下多少人?景廷呢?”盛长歌一边让黑甲军里随军大夫处理伤口,一边低声问道。
“消息来的突然,应该是听风仓促之下发出的,大部分人都转移了,只有少部分没有来得及!”
“景廷没来?”盛长歌皱眉,那景廷去哪里了,出了什么事情,她心中这种莫名的不安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那人苦笑着摇头,幸好没来,这里这么凶险,京城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找人送你去养伤!”盛长歌起身,看着远方,京城尚且安静,除了这里,四周都安静。
偏偏这种安静里,似乎透着一股子诡异。
“我没事,再找找有没有活口!”那人终于缓过来。
“我给你留下几个人,如果有活口,尽快离开这里,已经转移走的,暂时找地方安置,不要轻易出来!”
盛长歌怕的是卷土重来,这一波杀戮来的无声无息的,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这才是劲敌!
夜色里,盛长歌从山上下来。
还没有上马,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一人一骑很快到了盛长歌的面前,咕咚一声从马上掉下来。
“统领,东郊大长公主的别院,司棋被捕!”说着就直接趴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青安上前看了看:“统领,重伤昏迷!”
盛长歌瞳孔一缩:“送去山上,和转移出去的那些人一起!”
她翻身上马,嘴里发出尖利的呼哨,然后往前疾奔,不一会功夫,就有两队黑甲军赶来。
“司棋和一名兄弟被抓,凌天阁被被屠,咱们遇到了劲敌,怕吗?”
盛长歌的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杀气。
更是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势在必得!
这一场战争要快,要狠,不然司棋和那名黑甲军兄弟只怕保不住!
盛长歌有了失去夜三叔时候的那种心痛感。
敢动她的人,敢来招惹她,那就去死!
“不怕!”他们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带好你们的武器,尤其是火弹,穿好你们的软甲,青安,联系神机营,送子弹和火弹去东郊!”
不炸平东郊,她就不是盛长歌!
当初,他们发现大长公主府饮食量不对的问题,但是都以为是那些大长公主的人,从来没有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大鱼。
东郊别院自从大长公主离开之后,早已经荒芜,庄子够大,周围还有田庄,自给自足也是可以的。
可见,对方准备充足,而且考虑长远。
他们翻身下马,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站着。
盛长歌眉眼沉沉的看着这一处一片黑暗,阴森森的别院。
寂静,一片死寂,听不到半点声音,这是夏日,就连虫子的鸣叫都没有。
既然抓了司棋,发现跟踪了,定然有暗哨,那么一定会发现,他们这么多人的出现。
但是现在,一片死寂,他们在等更好的机会!或者,已经离开!
盛长歌的手在快速的打着手势,全程没有任何的言语,那些黑甲军悄无声息的离开,隐入黑暗中。
暗处有人看着,盛长歌非常清楚这一点。
她就大刺刺的站在那里,天上乌云很厚,光线其实不好,哪怕是已经适应了黑暗,也看不清楚。
她静静的听着四方,周围依旧是一片寂静,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潜伏在什么地方。
也许下一秒就能跳出来咬他们一口!
盛长歌非常清楚,这是一条毒蛇,静默的,咬人很疼的毒蛇。
她静默的等着,等着看司棋会不会发出警报,留下痕迹!
“统领,没有痕迹,咱们的记号都被抹掉了!”青安低声说。
盛长歌眼里寒光闪过,一只手高高举起,用力的挥舞了一下。
而与此同时,她的嘴里发出一声短而急促的呼哨,一连三声,在暗夜里,传的很远。
响声之后,沉寂了一会,整个东郊突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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