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她很好奇!
盛长歌眉眼森寒的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小宫女:“裴国公走了之后,皇后让你做什么?”
“国公爷,皇后说,要出事,要出大事了,让奴婢去找皇上,可是皇上不在……”那宫女吓得眼泪哗哗的。
裴国公刚走就说要出事,是朝廷要出事,还是裴家要出事?
“他们说了什么?”盛长歌回头扫了一眼依旧抱着云华的慕北燕,低声问道。
“我们都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国公爷给皇后娘娘带了肉饼,坐了一会!”
盛长歌不说话,皇后死了,说什么估计只有裴国公知道了。
“盛国公,今日裴国公进宫的时候,给了老臣一瓶药,是上好的药,一般的毒都是可以解得。”
盛长歌眉心一跳:“确定没有问题?”
“确定是好东西!”陆院判很是肯定的说。
盛长歌不说话了,昨夜黑衣人做了那么多,就连景廷都在裴国公府受伤,真的和裴国公没有关系吗?
这事情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
可是,裴国公府有问题,他们却没有什么理由去搜查。
缺少这样名正言顺的证据,缺少名正言顺的去搜查的证据。
贸然行动,只会让京城人心惶惶。
盛长歌感觉,那个杀了皇后的人,很可能就是她曾经说的那个他,也就是她在东郊遇到的那个人。
他和裴家有关系,但是裴家也是有仇的,不然不会杀死裴雪。
一定是裴雪知道什么,一定是他怕裴雪说出什么。
也许云华知道什么!
盛长歌回头看着云华,最后和皇后待在一起的是云华,皇后不会不留下什么的。
但是云华还昏迷不醒。
“皇上,暂时没有大碍,找个地方安置好,方便拔刀子!”一群人呼啦啦的往外走。
“盛长歌,怎么报仇?”慕念情死死的握着一把匕首,直直的站在盛长歌的身边,脸上都愤恨。
盛长歌回头看着慕念情,伸出手,用力的握着慕念情的肩膀,和她对视:“慕念情,你相信我吗?”
慕念情定定的看着盛长歌,想起宫宴上景廷说的话,的确,盛长歌是她不能比的,她守护天齐,居功甚伟。
这样一心为了天齐的人,是值得信赖的。
“盛长歌,我信任你!”慕念情认真的点头,眼睛里都是光芒。
“那就安安稳稳的守着你的母后,直到她入土为安,听你四皇兄的话!那个人,我来查!”
“若是抓到,我想亲自杀了他!”慕念情恨恨的说,他多狠啊,捅的那么用力,那么狠戾,她的母后做错了什么,她这么安稳的待在冷宫里与世无争。
“好!”盛长歌拿下她手里的匕首,“我给你留下一个人,她会功夫,可以保护你!”
“可以教我功夫吗?”慕念情眸子一亮。。
“她是你的人,自然你说了算!”盛长歌笑着顺了顺她凌乱的头发,“好好活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我听你的!”慕念情伸手抱了抱盛长歌,声音闷闷的,“我要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叱咤疆场,所向无敌,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自己的亲人。
盛长歌也抱了抱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感觉心里堵得特别的难受。
冷宫的宫道上,到处都是尸体,那些内侍和宫女的眼睛大睁着,这朗朗乾坤之下,竟然会有这样的杀戮。
权谋之下,牺牲最多的,永远都是寻常人。
可是,寻常人招惹了谁,本该有平凡而安乐的一生。
对于战争,对于这种谋夺权势的不择手段,盛长歌突然就恨到了极点。
她转身往冷宫外面走去,身后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小羊羔,停在一名宫女的身边,咩咩的叫着不停。
在这一片死寂的冷宫里,在这充满血腥味的冷宫里,本来柔嫩的声音,竟然有让人潸然泪下的力量。
那小羊懵懂无知,不知道日日殷勤伺候它的人,再也不能抱着它给它喂食了。
“把这小羊带走吧!”盛长歌低声说道,这么血腥的地方,不适合一身洁白的小羊羔。
还没有走出冷宫,就看到青安飞掠而来。
“统领,裴国公被刺身亡!”
如惊雷一般,盛长歌瞬间停住脚步,刚刚,她陪着慕北燕路过大街的时候,裴国公的马车才慢悠悠的过去。
那马车甚至在明月楼停了一下,裴国公是拎着一壶桃花酿出来的。
那时,他步履悠闲,嘴角甚至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的。
不过是这么短的时间内,父女二人都被刺身亡!
“青安,把慕北翼带进宫,要快!”盛长歌疾步往前走,景廷昏迷中,还不知道有没有醒来。
裴国公遇刺身亡绝对是大事。
或许,这就是裴雪让宫女去找慕北燕的原因,这就是裴雪说的大事。
不对,盛长歌的脚步顿了一下。
那个时候,裴国公是和裴雪说完话好好的走的,裴雪为何会认为会出事?
裴国公和她聊天的时候说了什么呢?
“陆指挥,带着锦衣卫围了裴国公府!”一走到前殿,就听到慕北燕的声音。
裴国公也算是天齐的栋梁,一国栋梁被刺,是会引起京城动乱的。
他们其实都不明白,如果裴国公有可以伤了景廷的力量,裴国公怎么会遇刺?
这一切都诡异的让人摸不到头脑。
“皇上,云华郡主醒了!”陆院判一手鲜血的探头说道。
慕北燕和盛长歌急忙走进去,就看到云华已经撑持着起来,踉跄着走到桌案前,拿起笔要写什么。
“你起来做什么?”慕北燕急忙走过去。
“我怕我忘了皇后的叮嘱!”云华头都没有抬。
慕北燕只是站在她身侧扶着她,没有说话。
盛长歌探头看过去,只见纸上写下:
本宫求你,以后给慕念情找个好人家,让她安稳一生!
你听本宫说,那人那人,那个畜生是,是私生子,是大……和我……他图……江山……
后面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不的不清楚,只有几个字,只能知道,那个人是个私生子。
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听到谁家的私生子这么厉害!
盛长歌的目光却是落在那一个大字上,就那么愣愣的一直盯着,似乎那个字就能够盯出来一朵花一般。
又似乎,那个字就能告诉她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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