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走的沈肆捏了捏碗的边缘,他干净的手上冒着一点青筋。
他除了对乔呦呦有耐心之外,对其他任何女人都没有耐心,包括伊飞瑶。
奈何人家伊飞瑶识趣,尽管跟乔呦呦这么好的关系,却也没有因此作出什么让人烦扰的事情来。
但是向新柔呢?
真的很烦!
乔呦呦立场很难说什么,可沈肆可不会考虑这些。
从他因为晚了一步被关进大牢里让乔呦呦受伤这件事,他清楚的知道,从今往后,任何事情都不能迟,他要主动出击。
不论向新柔有没有恶意,如果觉得烦了,就要说。
沈肆转过身,隔着几米的距离跟向新柔面对面,他很无情道,“要我说得这么清楚吗?”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沈肆毫不客气道,“不要缠着呦呦,她要养身子。”
向新柔瞬间受伤的晃了晃身子,“阿肆,我……我没有要打扰呦呦的意思,我……来帝都除了投奔你们,我也不知去哪里,而且,我们一直不都好好的吗?”
看到她无辜的样子,沈肆更厌烦,“无处可去就不要来,正是因为呦呦太好说话了,所以才会让你一再如此。”
沈肆知道向新柔的意图,想到田俊民,沈肆就想做坏人,不想再给向新柔面子。
“还有,本官现如今已经官复原职,请不要直呼本官名讳!”沈肆说完彻底的走了。
向新柔回神,就看到一堆下人在角落围观,她面子上过不去,直接哭着转身回房了。
沈肆这波操作可谓是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乔呦呦若是知道了也忍不住的摇头。
大反派只是嘴巴毒已经算是轻的了。
最近的沈肆都不好惹。
他身上仇怨特别重,就连跟乔呦呦说话都很少,乔呦呦知道他一心只想报仇。
这种事,也不好开导,因为他们罪有应得。
向新柔卷着自己的包袱哭着跑出来,田俊民从外面进来刚好碰到她。
“小柔,你这是作甚?”田俊民拦住了向新柔的去路。
“你让开。”向新柔见田俊民回来了,她哭得更狠了。
田俊民怎能让她就这么走了,拉着她出了门,然后来到一个角落,“有什么都要说清楚,我们人在外地,莫要冲动。”
向新柔眼眶红红,“我只不过是多问了两句呦呦怎么没出来,问了阿肆的事,他就生气了,让我不要老是找呦呦,让我不要影响呦呦,还说我在府里影响到了他们。”
“可是我并没有要打扰呦呦的意思,我就是真的关心她,这样有什么错?!”向新柔越想越委屈,她哭着道,“我是老乡,所以这次来帝都才会来投奔他们,可是阿肆说我没处可去就不要来。”
“俊民,我们在他们那里已经打扰到了他们,你还是也不要回去了吧。”向新柔抽噎着哭道。
“怎么会呢?”田俊民想不明白,“阿肆不会这样的。”
“他亲口说我的,全府的人都围观,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所以才出来的,可是我……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因为我……我没有带那么多银子,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向新柔哭得很难。
“难不成要让我去死吗?”向新柔又哭道。
“事情没这么要紧,阿肆最近烦心事多,呦呦姐身子又不好,他脾气不好你就不要放在心上。”田俊民安慰道。
“你不知道,你们是结拜兄弟,我什么都不是,我跟呦呦也不是最好的,我都知道,呦呦更喜欢颜瑛,又得到飞瑶的看重,我什么都不是,我配不上你们,我不配跟你们玩,呜呜呜……”向新柔越说越觉得这很不公。
“颜瑛有纪斯伯的保护,呦呦有阿肆,阿肆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全部的人都为他奔波,还有将军府的人为呦呦保驾护航,我呢?”
“我只不过是多问了一句,就把我赶出来……呜呜呜……”
“我也在努力追求我的幸福,奈何命不好,可也不至于到让人这么讨厌的地步吧?”向新柔哭得肠子都断了。
“你别哭了,跟我回去再说,阿肆不会这样的。”田俊民安慰道。
“不!我不回去!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自讨没趣,我死了算了我……”向新柔说着就要往旁边的墙撞去。
田俊民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向新柔道,“你别拉着我,让我死了一了百了,这么多年,我那么努力,依旧什么都没有得到,我父母已经不管我了,我没有脸见任何人,让我死了算了。”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田俊民一个头两个大。
向新柔说这些,田俊民听着难受,难受是因为大家根本没有这样看待向新柔,不知道向新柔为何会这么想。
他跟沈肆和纪斯伯拜把子,他们都混得很好,他甚至比乔正健还差,但是他从未觉得是别人的原因,所以有点想不明白向新柔的想法。
也知道她一个女人不容易,或许女人想事情跟男人不同吧。
也知道她有追求,而自己什么都不是,这种落差,让田俊民心里也不好受。
“死了解决不了问题,你先冷静,如果你不想住这里,那我带你去外面住,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田俊民拉着向新柔离开了沈府附近。
向新柔一路上还哭着,但是声音小了很多,她也不是真的想死。
只是想到这么多年来的种种,她委屈。
抬头看着田俊民帮她拿着笨重的包袱,她内心不是滋味。
田俊民一直很照顾她,如果……
他一定是一个可以照顾和疼爱妻子的好男人,只是……
“俊民。”向新柔忽然叫了田俊民一声。
田俊民停下了脚步,转身,“怎么了?”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向新柔仰头看着田俊民,真诚的感谢道。
田俊民喉头动了一下,他紧了紧包袱,“说什么傻话,我们是老乡。”
说完,他心里又苦笑了一下,是啊,他们是老乡,要互相照应。
田俊民带着向新柔来到一处客栈。
“就先住这里吧。”田俊民道。
向新柔看了一眼这一般的客栈,她心中有些不满意,“这里不好吧?”
“没有啊,怎么不好了?”田俊民不解的看着她,这个客栈虽不是最好的,但是跟定州最好的客栈比起来也不差多少,怎么不好了?
“这里环境这么差,我又怕老鼠蟑螂,我……”向新柔低下了头。
田俊民抿着唇,然后道,“那要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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