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查却摇摇头,方刚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阿赞查听不懂,方刚从泰语到中文轮着说,舒大鹏也在旁边连说带比划,阿赞查再笨也知道是有事,于是就跟着。方刚开车带着三人来到莫达罕府市区,找了个餐厅吃饭。
方刚让餐厅老板帮着找到懂柬语的人,正巧,这家餐厅中有位食客就是柬埔寨人,也懂泰语,于是就收了方刚一百元泰铢,充当临时翻译。阿赞查告诉方刚,贝姆的墓穴修法试炼很成功,他相当有天赋,在有修法鬼攻击的情况下也能脱险,已经很不错。
“什么,有修法鬼?”方刚大惊,“你是指那个拍干,还是贝姆在墓穴中感觉到的那个阴灵?”
阿赞查回答:“并不是拍干,那个人已经制成域耶,被我的阴法禁锢住,除非我让它攻击,否则这个阴灵只会被封在头骨域耶中。”他告诉方刚和贝姆,那是一个修法者,法力并不高,死后葬在那个坟场。他刚到的时候就感应出来了,但并没告诉贝姆,因为也是个好机会,贝姆在墓穴修法的时候,那个修法鬼肯定会出来干扰。如果贝姆能平安无事,就说明他有这个天分。”
方刚和贝姆这才明白,在食客的翻译下,阿赞查说贝姆还要再坚持三个月左右,就可以用他自己所掌握的经咒了,但在施咒之前,最好能把经咒给他看一看,里面必须得有攻击性的部分,不然就无法对付之后出现的那些怨气极大的阴灵,它们的力量不在修法鬼之下,如果所修的法本只能用来加持,那就会身受其害。
“就是说,修这种墓穴法术,就必须得掌握能攻击其他阿赞的法术吗?”方刚问道,“最好能让他不学这种,免得以后结仇。我们的打算是,贝姆以后出山了,只加持、驱邪和情降,别的不接触。”
阿赞查摇摇头:“攻击性的黑法必须要学,否则就不能在墓穴里。而且黑衣阿赞免不了会结仇,有时候你没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惹你。几年前,在一年之内我就遭到过三次攻击,如果不是我会阴法,而且又在墓地修成,可能早就死掉了。”
贝姆说:“修就修吧,可以用来防身,就像学会开枪,不一定要去打人,也可以自保。”方刚心想也有道理,问阿赞查,那个修法鬼什么时候才算完,还是要到什么地步,比如说把它的阴灵也禁锢起来。
“那个修法鬼的法力太弱,”阿赞查回答,“比我之前那颗域耶的法力还要差,所以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但好在法力不强,否则贝姆会抵抗不住。现在不用理会,大概三个月后,让贝姆开始施自己的经咒,如果里面包含攻击性的咒语,修法鬼就会也用阴法攻击贝姆,如果贝姆能成功地把修法鬼击败,就行了。”
方刚难以置信:“让贝姆把黑衣阿赞的鬼魂击败?这太难了吧?”阿赞查说不是没有可能,方刚又问,“击败会是什么结果?修法鬼的阴灵跑掉,还是?”
贝姆问:“总不会用阴咒把鬼弄死了吧?”
“鬼已经是死的了,不会再死,”阿赞查说,“轻者会把它在阴间修的法术全都消灭,重者就直接把阴灵击散,这个阴灵从此也会消失。”
方刚追问:“鬼魂怎么击散?还是死了?”
阿赞查回答:“并不是人的那种‘死’,而是对鬼而言的‘死’。我不知道你们中国人怎么解释,以什么样的名词,但就是这个阴灵会被强大的法力给击散,类似被打碎的那种情况,阴灵的怨气也跟着完全消失,也不能与它进行任何沟通,最多只能感应到一些残留的阴气而已。有时候会对人有些影响,比如生病、运势低等等,但对阿赞来讲没有任何威胁。”
“把鬼给打碎了?”贝姆笑起来,“那真有意思,我很期待有那么一天,到时候就会对别人讲起,我曾经消灭过鬼,不是加持,更不是禁锢,而是消灭,还是个修法鬼!”看到他兴奋的表情,方刚心想,难怪好几位阿赞都说贝姆天生适合修法,他自己也说过,从小就希望那些看得见的阴灵能听自己的话,看来真是天性。
方刚对阿赞查笑着说:“知道你法术厉害,之前也听朋友提起过,说有人去柬埔寨三隆的坟场找你麻烦,都被你给搞死了。现在,我有个死对头,也是黑衣阿赞,法力很强,我一直想找个厉害阿赞把他搞死,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阿赞查摇头:“我不接任何生意。”
贝姆问:“什么时候开始的?”方刚也说我会付钱。
“自从我开始修法,就没接过生意,无论收费还是免费的,都没接过。”阿赞查回答。方刚心想,又遇到一个阿赞ki了,就问是不是只喜欢修法,而不想用它来赚钱,阿赞查点了点头。
看来猜中了,方刚暗想,又笑着说道:“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钱重要,比如法器,也就是域耶。你可能不知道,我说的那个阿赞枯,可不是你手里域耶主人那个拍干所能比的,他正是拍干的师父。虽然我不懂修法,但我觉得,这个拍干的法力,连他师父阿赞枯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阿赞查扬起眉头:“有这么厉害?”
贝姆补充:“那个阿赞枯修的是一种叫jidukun的法门,能把普通人的阴灵加持成阴神像,供在庙里与游客通灵赚钱,很是邪门。方刚想偷走那尊阴神像,当时我也在场,一个叫阿赞久的泰国白衣阿赞用经咒去加持,我只在旁边感应,没敢施咒,已经能强烈地感应到那股邪气,当时如果不是有阿赞久,我可能都得七窍流血。”
阿赞查的表情十分惊讶。
看到他这个表情,方刚连忙作证:“真的,没有骗你!不瞒你说,那阴神像中的阴灵就是我的朋友,失散多年,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庙就在泰国孔敬东南的树林中。阿赞枯的法门十分厉害,阿赞久法力不弱,却说完全不敢加持,怕反噬!”
“再说一遍?”阿赞查问。
方刚说:“在孔敬东南的树林里。”
阿赞查说:“不对,是那个法门的名称!”方刚说是叫jidukun的,我找到阴神像之后,砸开泥塑胎,里面装骨灰的是个黑色塑料袋,外面贴有标签,上面写着泰语,其中法门就是用罗马注音写成的。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蘸着啤酒,在桌上写下jidukun的英文。
“jidukun,jidukun……”阿赞查脸色有些变化,自言自语。旁边那负责翻译的柬埔寨食客疑惑地问你们聊的都是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方刚把手一摆,笑着说你不用懂,直接翻译就ok了。
这时,阿赞查说:“那个阿赞是住在苏门答腊岛的吗?”
方刚和贝姆全都很意外:“对,你怎么知道?”
阿赞查说:“在东南亚有三种阴咒,向来被认为是最厉害、也最隐秘的。一是马来西亚槟城的鬼王心咒,二是菲律宾棉兰老岛的吉蔑咒,三就是印尼苏门答腊这个jidukun阴咒。”
“菲律宾的吉蔑咒?”方刚脱口而出。阿赞查说没错,这三种阴咒都很厉害,但鬼王心咒至少还知道谁在掌握,除槟城鬼王阿赞屈碌之外,他的几个徒弟也会;而后两种直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都有谁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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