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花嫁, 是我爱你最直接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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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时姜进入大学再次接触娱乐圈开始拍戏后,他有了更多的能够了解她情况的渠道。
不单单只有在朋友圈里,微博, 超话,他甚至还抱有好奇心般的开着小号进了她的粉丝群。
看着她的粉丝对她花式吹捧,他扬眉浅笑。
看着她的粉丝对她一口一个老婆的喊,他也会凝眉紧蹙。
时姜大火的那个旗袍装的造型, 他在深夜里反反复复的看过好多遍,每一处的举止,身体的晃动, 诱人的曲线, 都印刻在他的脑子里, 成为新一轮拱起他躁火的罪魁祸首。
她的粉丝们都在感叹她的这双美腿最后会勾在哪个男人腰上时, 他就在深夜里龌龊的幻想着时姜的腿勾在他的腰上的模样。
在国外的好多次失眠都不是因为工作学习上的事,而是他想她想的太紧, 想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刺激着他神经的活跃。
他不知道是否每一个暗恋者都会这样想。
但那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龌龊极了,仿佛玷污了他一直小心翼翼捧着的珍宝。
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想的更加深入。
身处在娱乐圈这个染缸里,蹭热度传绯闻是常用的营销手段。
即使那些都是空穴来风, 他也看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出现在一个镜头里, 或是某个话题中。
那些捕捉的乱七八糟的绯闻镜头都不等她经纪公司出马,他就早给她摆平了。
早些时候时姜名气还不是很大, 微博里几乎什么话也都发过,下场和黑粉撕逼也是常有的事, 撕不过还去朋友圈吐槽。
她当时在微博发的那些话里有一句他印象深刻, 她说她想拍偶像剧。
偶像剧?
那不得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可以说他占有欲强, 他不否认。
他自己都没来得及、也都没能够亲的女孩儿,怎么能够让别的乱七八糟的男人去亲、去触碰?
那个时候,华业影视做的还不够大,他也只是让陈则帮忙在国内打理。但长盛集团的继承人的身份那些圈子里的资方不会不给面子。
他用了些手段,遏制了时姜在偶像剧界的发展。
不拍偶像剧,她依然混的风生水起。
他一步步的看着他的女孩儿坐到了万众瞩目的位置,享受着他人的注视与崇拜。
…
三年难捱的时光一晃而过。
他回国后老爷子就当了甩手掌柜,把长盛全权交了出来。
在国外时,也有参与过公司的重大决策,所以老爷子把权利交接给他的时候,公司的高层几乎没有不同意的。因为才接手公司,他每天都很忙,应酬、酒会、各种活动,晚上忙到很晚才回家。
那段时间父母都在家里,母亲看他忙的都瘦了一圈后,劝说着他别老把重心放公司上,周围有那么多优秀的好姑娘,多交流交流。
男人一旦事业起来后,下一步被长辈说的一定是婚事。
他也不例外。
也猜到了长辈对他下一步的打算。
那天,全家人坐在一起开了个会。
父母的意思是让他和任家联姻,娶任星慈。两家都是世交,况且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
祁见浔当时沉默着没应声。
但他并不苟同父母的话,两家是世交没错,从小一起长大也算说得过去,毕竟跟他一起长大的也不止任星慈,但他和任星慈真没什么情分,青梅竹马算不上,两小无猜更算不得。
她对他有意他知道,但他完全没意思。
他沉默是在想,是要先告诉长辈他想娶的人是时姜,还是先知会一下时家,毕竟时姜的户口还在沪市那边,要结婚的话肯定是要牵扯到时家。
而他的反应落在长辈眼里,都以为他的不应声是默认了这个提议。
三个女人一台戏,母亲和大嫂两个女人就把这戏台子撑起来了。
都已经在讨论着找个时间去和任家商量一下,是举办西式婚礼还是中式婚礼,哪家的婚纱照拍的好,去哪度蜜月等等……
祁开扬在旁边听着都不免小声的吐槽了一句催婚真可怕,而后就被两位唱戏的女人逮住,话题由此跑到了祁开扬的身上。
说着什么老大不小了也该要成家立业的话,你小叔都要结婚了就顺着把你的婚事也定下来。
话题又转到跟谁联姻,大嫂一拍手,“时姜啊,两人从小就好的跟什么似的,这结婚后肯定也好。”
本来还漫不经心走神的祁见浔猛然抬起了头。
他最后还是没跟任何人说他想娶时姜。
但心里隐隐有了急迫感。
外公去世的时候遗嘱给了他一份,大部分的遗产都留给了时姜,他后来派人查了那些遗产的下落,只有一小部分在时姜的名下,其余都在时海名下。
想来是外公未雨绸缪,即使当时与外公做下约定的不是他,外公也一定会找其他能够护得住时姜的人。
有了时海这一个把柄,他去沪市谈判就要顺利的多。
直接简明扼要的说想要和时姜联姻,并且要回了她全部的遗产,他们一家的户口也从时家的户口本里牵了出去,分了家。
但也念在时海毕竟是时姜舅舅一家,给了他们足够的体面,并没有全盘告诉时姜。
一般家族联姻,基本上都是两家的长辈谈。
但他要娶时姜,是他自己去姜家谈的。
他了解时姜的行程,知道她那段时间都在家里。
他前两次去姜家都没有见到时姜,是姜明城接待的他。
想来也清楚时家那边给了她压力,况且那时她还在读大学,本不至于要到联姻的地步。
而姜明城里里外外的态度也是拒绝的明显。
他当时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甚至有了一丝惶恐。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怎么办?
要强求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第三次去时,他终于见到了时姜。
女孩儿穿着一身粉白色的居家服,一张白净的小脸上未施粉黛,长发随意的挽起,那双狐狸眼看着他时似是还有着赌气的成分在。
气他年少时故意留下她做功课。
这也是他回国后两人为数不多的见面中她看自己的惯用目光。
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过后,只出声问:“你想好了?确定要娶我?”
“想的很清楚,确定。”
“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吧。”
“知道。”
“婚后不会管着我吧?”
话已至此,他知道,谈妥了。
他当时很想回‘不会,我由你管着。’
但两人此刻的身份,他这话也唐突的很。
之后他去洗手间,听见兄妹俩的谈话,显然是没打算避着他。
小姑娘那无所谓的调子漫不经心的,“刘备请诸葛亮出山都三顾茅庐了,他请我结个婚我还有啥不答应的。”
“结婚哪有请不请的。”姜明城被她的话搞得无语了,“你真想嫁?”
“嫁呗,早嫁晚嫁的反正都要被你们拉去联姻。”
这话说的姜明城心里有点不痛快,“你要不愿意嫁大哥不逼你。”
“嫁!我可不想嫁给祁开扬,我要去做他小婶婶。”
不管是时姜出于什么目的答应他,但他总算是,如愿以偿。
决定要结婚之后,姜祁两家流程走的也快,婚礼的事宜准备几乎全都是两家的长辈的在打理。
两家联姻的事没有外放消息,仅仅只是在上流圈子里传。
领证那天,是他开车去时姜的学校接的她,她穿着一条普通的碎花裙子,想来对拍结婚照不上心的。
那时候结婚已经流行穿白衬衣了,他也提前备下了,递给时姜的时候,女孩儿意味深长的多看了他两眼。
跟着民政局结婚的流程走完,他的一颗心也放到了实处。
但还是觉得像是做梦一样,他真的,和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她领证了。
是结婚证。
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
他把时姜的那本结婚证也一起收过来,摸着结婚证照片上印下的钢圈,指腹感受着上面的纹路,心潮难平,终是没忍住跟她说:“盖上这个戳,一辈子都别想离了。”
…
他们的婚礼是在18年的那个冬天举办的,从两家开始商量到真正的婚礼历时也不过三个月。
婚礼当天,宾客尽至。
在等待的过程中,做什么从来都游刃有余的他,那天很紧张。
真的很紧张。
从来没有像哪一刻如这般忐忑又紧张,隐隐还怀揣着期待。
婚礼进行曲奏响的那一刻,整个婚礼的序幕由此拉开了。
一路红地毯平铺到那层酒店门口,大门缓缓敞开,碎光影射进来,纯白婚纱映着脚边,漾起碎碎纹路。
视线由下而上,他看见了这辈子最美的新娘。
是他的新娘。
时姜搀着姜明城,众人的目光下缓缓朝他的方向走来,半路上,姜明城哭得老泪纵横,人多也不好意思出声,只默默垂泪,但这也收到了时姜好几眼的嫌弃。
直到把时姜交到了祁见浔的手中。
司仪cue流程,念誓词,戴戒指。
四年前他在法国预定的那枚钻戒,早在两个月前来到了他手里,现在,正缓缓的推进了女孩儿的无名指中,紧紧的贴合住。
至此,这枚戒指终于找到了主人。
随后,又到了令人激动的时刻。
“请新郎亲吻新娘。”
他垂下眼眸,被眼镜框住的眼底流出淡淡的深意,话随着微乱的气息淌出,“要亲你了,”
“准备好。”
似是要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又好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想来时姜也是第一次同男人接吻,她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看出来了,她是有点紧张的,他捏她掌心时都触到了一层薄汗。
她眼睫轻颤,提醒他:“你就吻一下啊,别蹭花我的口红。”
祁见浔嘴上应着,但真当他俯身贴住时姜的唇后,血液里的涌动的因子忽而激荡起来,像是被按开了某个开关。
他忽然就不满足了。
怀里的姑娘是他喜欢了好久好久的女孩儿。
就这么浅尝辄止…多亏啊。
落在时姜下颌的掌心顺着指尖的方向朝后,蹭过她脖颈的柔嫩皮肤指尖带着热意,寸寸撩过,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另一只落在她腰侧的手,掌心全部按压,紧紧的揽进自己怀里。
张嘴,加深这个吻。
放肆一回吧。
他想。
早就想这么做了。
在祁见浔的舌尖探进嘴里来的那一刻时姜蓦然瞪大了眼。
忙忙碌碌了好几天,每个人都很累。
新婚的那晚,时姜很早就睡了。
婚前,他们并没有像其他的联姻夫妻那般定什么约法三章,这也就代表着,他可以行使一切做丈夫的权利和义务。
从浴室出来后,看着女孩儿占据了一半的软床,另一半是给他留出来的,上面还放着另一床被子。
分被而睡的意思不言而喻。
却也拒绝的那么明显。
两人多年不曾怎么接触,疏离程度竟然达到了这般。
或许在她的眼里,提出娶她本身就带有目的性。两家联姻的事,当然是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
他的确是抱有目的性的。
只不过这个目的,是她。
无关其他利益
他只想要她。
他那晚直接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了怀里,管他什么疏离不疏离。
感受着怀里人柔软的身体,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馨香,像是在国外时那无数个难捱的深夜般,只能看看、想想,却不能动手动脚。
他又失眠了。
只不过,这次失眠,是他情愿。
因为,25岁这一年。
他娶到了,这辈子最想娶的女孩。
…
时姜想要不受人管束的婚姻,他给了她。
但他没想到的是,她指的这个不受管束,竟然是连续几个月不回家,一直待在剧组。
起初一段儿时间,他还能忍受得了。但时间长了,他发现,这和没结婚又有什么区别?
他试着去联系时姜,打电话让她回来,他存了私心,哪怕不是回来看他,起码也要去看看长辈们。
但无一都被他曾经答应的那句‘婚后不会管着我吧’顶了回来。
他在人外,和合作伙伴谈起时,扮演着好丈夫,但只有回到家里,空落落的只有他一个人时,才发现是多么空虚的。
落差感逐渐变大,之后才有了他们的第一次。
那次时姜休假回家,他心里堵着气出去应酬喝酒,但心里却期盼的是她能够喊他回去,陪着她。
他不痛快,那次应酬合作伙伴们又一直在在讨论着各自家庭里的事,说自己老婆多么温柔贤惠,两口子柔情蜜意的。
这无疑是在他心口的刀子上撒盐。
那晚他喝多了酒,是真的有点喝大了,可越是喝,脑子就越是清醒。
酒精感染着思绪,把脑子里最深的念想撕裂开,放逐到最大。
回去后又看见时姜穿着睡裙躺在床上,细白长腿掩映在裙边,勾着人无数遐想。
那一刻,他知道,他想要她。
想着她成为最亲密的人。
所以,除了在婚礼上的那次亲吻之外,他又拥上去吻了她。
想要她在他无数次的梦里那样,瘫软、绽放,只能不停地抱着他,紧紧相依,祈求着想要更多的温存。
可是,当他真的把她拥在身下时,他忽然就舍不得了,甚至有了些打退堂鼓的意愿。
他爱慕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儿,
强迫她就真的会让自己感到舒心吗?
可是箭马上就要上弦,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再放肆一回吧。
他问她,“可以吗?”
而怀里的人似乎比他还急切,揽着他的脖子下压,语气莫名的还有些恨恨,“废话少说。”
连她都不推拒,他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忍着点疼。”
“我可能,没办法一时停下来。”
这是他落在她耳边最后的话。
许是嫌他太啰嗦了,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虽然说得是实话,但肖想了这么久的人,无数个梦里、深夜、清晨,混沌中想的都是她。
如今真要实战了,他到现在都有种恍然的不真实感。
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是一种多年来暗恋终于得偿所愿的动容,不仅是心灵上的满足,更是身体上的。
他终于拥有了她,即使她对自己的心思无从所知,但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点进步。
酒精占据了他的思绪,他一边自责心疼,又一边忍不住顺着自己的心意,陷入极度的纠结与挣扎中,清醒与沉沦中,至死方休。
也正如他所说的,不是想停就能停下的,只能让她被迫承受着他汹涌的爱意。
时姜又因为这事,记仇记了他好久,对他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还时不时的拎两句出来吐槽。
那次的亲密之后,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的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时姜依然会把自己放逐出去,回来后与自己纠缠。
他能感受的到她对自己的满意,单指技术方面。
他有时候想过用孩子来拴住她,但这种不顾她意愿的事他不愿意做,也不想做。
他尊重她。
既然她想在外面飞,那么他就帮她守着这个家,等她什么时候飞累了,他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旁,永远做她的后盾。
只是,那一天,别让他等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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