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已经是被您赶走的第七个先生了。”
次日,郡王府内。
青儿望着躺在椅子上悠闲自得的苏辰,有些无奈地道。
“青儿,你要知道,你家殿下我,一身的才学比这些纸上谈兵的老木头强多了。”
苏辰摘了一颗葡萄,丟入嘴里,若无其事地道。
自从昨日,自己和傅让大闹京城之后,老朱便派了七八个先生来府内。
这目的显而易见,觉得自己太锋芒毕露了,希望自己能够圆滑一些。
只不过这是老朱想要的,而不是自己想要的选择。
而且让自己听一群文儒讲述人生哲理,还不如自己来给他们洗脑呢!
玉衣听到这话,在苏辰身后忍不住的做了一个鬼脸。
“主人,您这不是在说大话嘛!”
“反正我跟青儿不信。”
苏辰摇了摇头,没有跟她们在这个问题上争辩。
“殿下,赵管家醒了!”
苏辰听到下人的话,瞳孔瞬间收缩,刚想要起身,便动到伤口,有些龇牙咧嘴地望着玉衣。
“还愣着干嘛,过来扶一下本王。”
玉衣望着苏辰背后撕裂的伤口,正在渗透着血渍,让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主人,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你要不还是再休息两天吧!”
苏辰摇了摇头,将一旁的书籍,丢给了她们。
“给你们一个时辰,把这篇文章背完,背完有奖励,背不完就等着本王惩罚你们吧!”
望着一瘸一拐走去的苏辰,玉衣叹了口气。
“青儿,你说主人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懂得照顾自己啊?”
青儿歪着头,仔细地思索了一下。
“如果殿下懂得照顾自己,那要我们有什么用呢?”
“所以还是不会比较好。”
玉衣哑然。
客房内。
苏辰望着床榻上虚弱的赵恒通,目光有些灼热。
“赵伯,你可算是醒了。”
赵恒通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殿下,属下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不碍事。”
“那些贼子想要抢夺殿下的基业,属下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苏辰坐在赵恒通的跟前,沉默了一会儿。
“赵伯,您就放心吧,他们都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赵恒通努力的伸起手,最后由衷的叹了口气。
“其实殿下,您应该知道了,属下是陛下派来的人。”
“准确来说,属下存在的意义,就是庇护殿下安全。”
苏辰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个发现,也是在救治赵恒通的时候,才知道的。
当时观察他身上的伤口,注意到了一个独特的印记。
这个标记,只有老朱的亲兵才有。
“殿下,您不要怪陛下。”
“他其实很多时候,也是逼不得已。”
苏辰拍了拍赵恒通的手臂,认真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这些是非功过,本王心里有数。”
“赵伯你就好好养伤,本王还指望着你去接手时雍街的生意呢!”
赵恒通咳嗽了一声,随即微微地点了点头。
“属下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信任。”
苏辰离开病房,心情颇为沉重。
掌控么?
“殿下!”
就在这时,青儿面红耳赤地跑了过来。
看她这神情,整个人都非常的紧张。
“出什么事情了?”
青儿指着身后的方向,结结巴巴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苏辰眉头紧蹙,能够让青儿这般作态的人,应该寥寥无几才对。
突然,看到那缓缓而来的人影,苏辰顿时释然了。
老朱亲临!
“殿下,还不过来迎接么?”
徐枢搀扶着老朱的手,对苏辰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
苏辰点了点头,来到老朱的身前,恭敬地行礼示意。
“孙儿拜见陛下!”
老朱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辰,不由地叹了口气。
“还在恨朕?”
苏辰没有说话,就默默地跪在地上。
青儿看到这景象,有些不知所措,也连忙跪着。
“老徐,你带着这丫头都下去吧!”
“朕跟熥儿单独聊聊。”
“遵旨!”
随着徐枢与青儿的离开,苏辰抬起头注视着老朱,平静而严肃地道:
“孙儿只想知道为什么?”
老朱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
“标儿也好,允炆也好,你也好,你们都是老朱家的血脉。”
“都是大明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之一。”
“因为朕的缘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除去你们。”
说到这里,老朱的眼里冒出一抹凶光。
“所以!朕不仅要给你们安排明面上的死士,还要在暗地里,给你们最大的庇护。”
苏辰哑然失笑,目光毫不避让地注视着他。
“庇护?确定不是左右和掌控吗?”
“父亲大人为何会意外身死,陛下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老朱听到这话,陷入沉默之中。
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多了几分痛苦与暴戾。
“这乱世,如果不狠一点,不震慑这天下人,怎么稳固大明江山!”
“作为君主,如果不掌控一切,难不成等着别人的刀悬在自己的脑袋之上吗!”
“熥儿!你告诉朕!如果你执掌天下,你不杀吗?”
苏辰握紧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陛下,这是您的道,不是孙儿的!”
“孙儿的路,孙儿会想办法走出来!”
老朱身体一晃,险些站不稳。
“老了!”
“是你们长大了,可惜……标儿没看到这一天。”
老朱缓缓地转过身,步履有些艰难。
“你想要机会,那朕给你一个机会。”
“冯胜交给你处理,朕只看结果。”
苏辰躬身行礼示意,目送老朱的离去。
徐枢此时也从一旁的院里,连忙追了上去。
苏辰回到大厅,整个人的心情非常复杂。
自己错了吗?
不!
老朱的想法跟初衷自己能够理解。
可这样的朝代,能够持续的时间又有多长?
这不是自己想要走的路!
哪怕会引起老朱的不满,今日的态度,必须表达!
“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玉衣叹了口气,伫立在苏辰的身后,轻声地道。
刚刚虽然没有看到他们的具体表情,可光听到这内容,都让她捏了一把汗。
“玉衣,你觉得本王要走陛下安排的道路吗?”
苏辰目光有些灼热地盯着玉衣道。
“殿下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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